有點兒矛盾,覺得自己在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時,要避免沉淪在手機的懷裡,雖然不是說要隨時防備類似捷運的隨機殺人意外,而是純粹想脫離一種被物件支配的感覺,想有意識地壓抑一種輕微OCD(Obsessive Compulsive Disorder 強迫症)的行為,但在放下手機的同時,從周遭所看到的,卻又令自己想再度抽離。圖、文:黃蓮 雖然掙扎了一陣子,我還是選擇了遠離手機OCD。這種OCD的徵狀,比一般手機癮例誇張,如翻看手機的頻率超越10分鐘一次,長時間不接觸就會焦慮不安,和泛起莫名的煩躁感,最好把握任何一個時間間隙,就算它沒有響過,都以為它在響,要看一下,如果大半天沒有訊息或來電,甚至會失去存在感,更甚的是,連自己在開車都要反覆檢查手機,因而導致嚴重的交通意外。雖然不是在開車,還是希望積極避免被物件主導情緒,精神上的自在好像比較重要。 放下手機,立地遙望 有否試過或者目擊過,自己昂然踏進車廂的剎那,有時會因為存在大比數的低頭客,導致零丁的抬頭客顯得另類,抬頭的你會不會因為目光,沒有找不到著落焦點而感尷尬,如果跟友人乘坐,而友人卻在翻看手機,不是味兒的情況下,你還是掏出了手機? The Mannequin Challenge 或者,昂然的你想離開車廂,低頭的他們不論是站在門口,或是數人凝聚在門後的柱子旁,明明沒有默契卻又成功集體堵塞門口,他們僵硬待在原地,說唔該也沒反應,最終被迫像拍攝The Mannequin Challenge 般左右流竄,用流暢亮麗的角度往車外推送。 奔牛不好受 列車在停站時,偶然會出現一些激進分子,雖然幾十秒的停站時間尚算充裕,但對他們來說,足以令他們焦躁無比,如果站在後方卻遇著擠迫的車廂,很容易會出現奔牛的畫面,車未停好,他們先會叫嚷,未及紅海劈開之時已經出現保齡球式力量,漣漪效應影響大半個車廂,市民敢怒不敢言。 情牽一線 奔牛的畫面有時後會涵蓋多位主角,除了牛之外,伴隨氣流下車的人,不免都想盡快逃離,如果紅海兩旁不幸有異物伸出就容易出事了,異物通常是背包或手袋扣子、吊墜裝飾等等,有時戴著耳機下車也能情牽一線,見過有緣人未能即時分解纏結的耳機嗎?煩躁感+障礙物已夠令人沮喪,加上那道嘟嘟嘟嘟的關門聲,簡直令人差點昏厥,幸好還未遇過因此而下不了車的人。如果你的包包卡著別人耳機,或者你不幸是被卡而又想下車的那位,在關門的剎那,你們會拚過,還是悲壯地跟隨被卡者下車? 一段車程的時間雖然不長,而大部分乘客都是頭向下,娛樂性又不及Walmart人(註一),但如果輕鬆觀察,還是偶有發現的。可能有些是經常碰到;看著她新婚、懷孕(長期沒有位子坐)、感冒、產子後復出,然後又感冒;或者看到他常常看書,直至看到某段落時崩潰飲泣,然後不看了,玩手機了;有些形象突出(每次穿著同樣的衣服),有些異常無禮,有些則是無知加冷漠加無禮,一段車程,何止百樣人呀! 註一:全名People of Walmart的網站(http://www.peopleofwalmart.com/)是一個集合了自2009年至今,有關在Walmart出沒的奇人異士娛樂網站,明年更會出Apps,要數地球騎呢人代表, Walmart人冠絕全球。 黃蓮@[email protected] 兒時塗塗,狂妄不羈;求學期畫畫,思路迷離;求職期噴噴塗塗又畫畫,爬高爬低;閒暇時期製作藝品,不切實際。
關於在公共交通工具上,遇到一些個別不文明行為,有人會選擇悶悶不樂,甚至大動肝火去面對(肝火其實也是動能),以我們在公交所發生的不文明行為次數,如果能籌集眾人經歷,足夠開拍寫一套10集有關「乘客醜態」的劇集。 先不說那些全裸遊港鐵,或背負龐然大物施然衝閘,然後演變成奮身抹地,搥胸大喊這些較激進的個案,只要放下手機,淡然觀察平日搭車景象,其實可以發現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與物,所以,怎能忍心錯過搭車的奇妙體驗? 頭一低便錯過了 在搭車時把玩手機,已經不是甚麼新鮮現象,這是全球性的習慣,也不太值得重點批判,畢竟是打發時間的方法,或者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空間,尋找短暫的抽離,在不影響他人的情況下,玩玩遊戲,閱讀電子報紙,把握時間網購一下,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最近發覺如果每天搭車,只沉醉在這個細小屏幕空間,好像已經不能再滿足到自己,所以,我開始改變習慣,在乘搭公交的車程中收起手機,嘗試以old skool的方式搭車,看看有否發現新的衝擊。同時地,當我發現有趣聞時,周遭的人卻仍然低頭忘我,那種感覺有如時空交疊,究竟當時我是身處火星,還是他們在異域呢?好迷亂。以下是點滴的公交百態,但又有異域感的經歷。 人肉狗臂架 繁忙時間上班,車廂擠迫是常識,等兩班車才擠得進車廂已經是恩典。 一般聰慧的車廂乘客,每過一站也會自動壓縮,好讓下一站的乘客有機會上車,見過一對年輕人,車未停定已經看到車廂內的他們,用雙手模仿狗臂架,來撐著門邊手把,務求將只有65%滿的車廂封滿,一有人想進入就被硬朗地頂回出去,他們那幾支狗臂架上的繫穩螺絲,安裝得妥當實淨,月台助理愈來愈激動地勸喻,想上車的乘客卻愈來愈絕望,可能其他人未進食早餐,沒有力氣去反擊,然後閉合的車門,也掩蓋不了他們得意洋洋的咀臉。 想食就食 車廂列明不可進食,在95%滿的車廂裡,突然傳來奇怪腥臭味,原來有個女子從包包裡每30秒坦蕩地掏出吞拿魚三明治大口啃噬,車廂異常寧靜,她咀嚼時還明確地發出黏稠的聲效,聽起來像有人在咀嚼腦袋,亦似手撕腐肉,我還以為自己踏進了發生兇案的沼澤區呢! 借個肩膀給你 玩手機是可理解,但在擠迫的車廂裡,竟然近乎要把手機擱在人家的眼角或肩膀上玩,還要毫無意識地持續一整段車程,我何時成為了別人的手機holder?曾多次幻想自己成為自動發球機,如果手機真的放到我肩上,我會自動把你的手機發射到80呎以外。輻射我吸夠了,我可以下車了嗎? 黃蓮@[email protected] 兒時塗塗,狂妄不羈;求學期畫畫,思路迷離;求職期噴噴塗塗又畫畫,爬高爬低;閒暇時期製作藝品,不切實際。 有日本人對乘客在車廂裡講電話很不屑,認為是極度無禮,說到這點,哪及得上我們所遇到的呢!
相信很多人在求學階段時,都經歷過不少關於選科上的忐忑,要面對自己的興趣,家人的意願,畢業後的前途等等,種種的不確定性,有多少人是可以輕輕鬆鬆巴斯光年地度過呢? 圖、文:黃蓮 起跑線上的交叉點 對於本身熱愛繪畫藝術的年輕人,有誰沒有被「繪畫何以維生」這個問題纏繞過?其實單要克服這個簡短的問題,不少人在沒有清晰的答案前,已經放棄理想,繼而無奈選擇了次選或者家人期待的科目。 雖然這不是香港學生獨有的煩惱,但地域性和文化條件,這問題足以令家長和學生們卻步,寧願投資學童音樂與數學才華,也不太願意注重繪畫,因為學好繪畫需要太多時間去鍛鍊技巧,還要有裝備、實體和思考的空間,甚至需要一個理想的氛圍,一個容許技術和創意發展的社區才可以成事。 在香港地,這種沒有省電模式的跑步機節奏,如果想放慢腳步,靜心鍛練獨立思考,修養和手心協調的技巧,不間斷地每日習畫,簡直可以說是癡人說夢。說實在,香港有多少本地繪畫藝術家是可以全職靠畫畫維生呢?每年有多少新血加入,而社區的支援和推廣又有多少呢?所以,能夠堅持理想,認真地持續學習繪畫的,在香港實是寥寥可數。 餬口被說成買花戴 狂妄的我當年進修純藝術畢業,在港找工作也是意料中的艱難,很多人看到你的學歷,都會覺得你是離地廢青,根本不會考慮,甚麼賺錢買花戴,難聽過粗口的我都是初次聽到(可惜當時聽不懂,沒仇報),那時根本找不到有關藝術或繪畫的行業,試過一次代美術課便被調皮小學生投擲東西,根本不想教下去,後來,零售、工廠妹、地盤工也試過,而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傳統繪畫技術見生機 但到了最近數年,這個行業突然起了很大的變化,愈來愈多基建項目都會加入美術元素,大型商場,甚麼「醉岸.居」,主題樂園、酒店,和隔了個大海的賭場,都熱烈渴求有美術或繪畫基礎的員工。不論你是修讀或從事純美術,視藝、繪景、道具製作、平面設計,甚至懂得汽車,遊艇或飛機噴塗,都成了在市場上被爭奪的對象,全因為關乎美術這類科目的畢業生,市場上數量非常有限,有些項目甚至乎要從外地輸入畫師。 單是看注重質量的迪士尼樂園,最近宣布的擴建計劃,可以推想,他們對專業畫師需求,可以由現在到2023年都不會間斷。有別於油漆工,專業畫師的工資,是因應繪畫技術、學歷和經驗去調整,還要根據工程的設計或主題,以自己的方法用非傳統的畫具,甚至用看似不可能的建築或工業顏料去作畫,如果能夠接受戶外或高空工作,又真心喜愛畫畫,肯不斷去學習和鍛鍊畫工,並願意接納批評的話,以另類的方式,在畫布以外展現自己的筆跡,畫畫維生便不再是夢。 黃蓮@[email protected] 兒時塗塗,狂妄不羈;求學期畫畫,思路迷離;求職期噴噴塗塗又畫畫,爬高爬低;閒暇時期製作藝品,不切實際。
對於被褫奪或者遭盜取一些屬於自己的東西,損失的一方,不難會感到怨憤,這種無故被剝奪而產生的怒氣,算不算是仇恨的根源?文、圖:黃蓮 無故損失 衍生仇恨 令人喪智 最近有朋友被人入屋盜竊,為了被偷去的心愛單車,感到非常懊惱,我也被那種情緒感染了,腦裡浮起很多如何強行奪回失物的點子。這事令我回想起年前曾天真以為,可以簡易實踐綠色生活齊共創,減排減廢由我做起。誰知道,第一次踏單車去轉乘交通工具,就被人偷走整個座位支架,害我下班發現時,要推著殘缺不全的單車,在黑夜中徒步半小時回家。那次推車回家的畫面,客觀來看,其實是非常諧趣的,但當一下子湧上心頭的憤恨,掩蓋了世間的一切,我甚至有心理準備萬一遇到該名匪徒,就要暴力解決! 遇到這種因缺失而衍生的過度仇恨,很容易令人失心瘋,我想,該時常監察自己的憤恨指數,進行止蝕,以免失去更多。 監察自己就是指——管理好情緒,留意情緒變化而作出相應對策,憤恨的感覺應該不會長期佔據著思緒。但是,有另一種類型的缺失,似乎比剛才提到的更難處理和消解。 莫名的缺失感更為恐怖 有時電子產品用久了,如不去定期整理文件或備份,就會積存很多佔據記憶的垃圾,可能有一天,有些資料會突然流失,最恐怖的是,例如明知道有些於3年前建立的檔案損毀了,但總想不起實際遺失了甚麼, 記憶好像出了個黑洞。 這種令人一下子抓狂,但又沒有特定或者清晰記憶的感覺,在實體生活上也不難出現。例如有時物質上積存太多,多到超出了自己記憶容量,但當有需要用的時,才猛然驚覺,那物件完全不知道放在何處,有時連自己曾否擁有,還是已經處理掉也沒有印象,嚴重的,就只知道自己要找的東西不見了,但又想不起是甚麼。記憶裡頓時像多了一些不規則的間隙,開始有點擔心跟之前的自己接不上軌,然後扭曲而且鬆散的記憶,似乎要逐漸崩壞,愈想愈有離心力。這種多重的缺失感,加上模糊不清的概念,把人從現實推向一個既陰暗、又無能為力彌補這缺陷的悲觀空間。相比實質的被剝奪、被盜竊感覺,這種悵惘而又不能量化的缺失感,實在難以消解,矛盾地,這種感覺其實也很獨特。 哎呀!我的記憶業障重! 反之,如果堅持呆在那無止境的迷思裡,鍥而不捨地想撫平一種不確定卻像被掏空的焦慮感,抽象地強迫自己回帶,恐怕只會令人更混沌,陷入昏亂狀態,所以,在自我意識形態尚算清晰的時候,就最好放手吧,說不定到某個時候,就會突然想起來。 如想避免遇到這種記憶業障,不妨考慮恆常整理收納,當發現一些根本已經忘記的東西時,重新審視它們對你的重要性,如果沒有留戀之意,在未開始遺忘的時候,就不如乾脆刪掉或捐贈出去罷,實行我棄人取,為自己的活動範圍和記憶容量騰出空間,減少負荷過量的機會,會是多麼的舒爽呀。 黃蓮@[email protected] 兒時塗塗,狂妄不羈;求學期畫畫,思路迷離;求職期噴噴塗塗又畫畫,爬高爬低;閒暇時期製作藝品,不切實際。
荒謬世事看不透,逆境求變幾難求,清泉濁水雙交錯,平和已不知為何。 每天面對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奇趣新聞,感覺自己也好像變成一個搖擺州份,情緒很容易被荒謬,而且難以理解的資訊牽動著,見到一堆堆的人,忽然變得獸性反對某些民選結果,排斥某些族群,反對某一個形容詞,突然集中攻擊一個人,或者選擇性地突然勤力執法,但同時對處於平行時空的暴亂者置若罔聞,再加上一次又一次的強調,香港的生活質素,宜居程度、幸福指數,是如何的慘不忍睹,閱讀新聞的心情指數,好像就只有徘徊在憤怒、咒怨、傷感、反感和嘔吐感之中。究竟要怎樣處理,避免這種黑暗無力感,慢慢地把自己撕破? 清泉變濁水 上回提及到,這種感覺令我想起13年前,香港所面對的全面性負能量抗疫時期,其實跟現在的多方位抗力同樣地沉鬱,但當時在對抗的期間,民間出現很多零碎的感人故事,和對人生與人性的頓悟,彷彿變成荒漠中的清泉,可是到了現在,清泉被填平了,細長的支流演變成翻滾、而且氣味嗆鼻的濁水。 雖不能逃避現實,故作悠閒,也不知道應該出逃還是抗爭的時候,我想,可能是時候考慮是否有需要發出「內部裝修」的告示了。 腦內的防空洞 有時候,上街時走得累了,在想尋找地方歇息都要付錢的生活模式下,要做心靈的「內部裝修」,卻不一定要消費。賞畫便是一個例子,水墨畫壇有句古語去形容一種意境,就是「可以觀,可以遊,可以居」,意思是那幅畫不只是視覺上有即時的吸引力,而是有種韻味,令人的注意力逗留,凝神細味,甚至令人的想像力寄居在畫中,令人神往。 雖然大眾未必能夠輕易擁有自己的居所,這次就是希望在心靈中,找到「可以居」的境界。而現在介紹的不是美術鑑賞,而是從賞畫的過程中,進入冥想狀態,在不需禁食的情況下,尋找心靈的居所,從而提升自己的創意和自愈能力。 利用冥想,自己心靈自己救 賞畫,可以先找個安靜的藝廊或博物館(在香港很難,大家理解吧),或者考慮從畫冊或網路上的高清畫作亦可。首先找個安全和寧靜的環境下,隨意找一幅自己覺得「可以觀」的畫作,可以是山水畫、古典西洋畫、南洋畫、東洋畫;抽象的、寫實的、兒童畫及學生作品,甚麼年代都可以(有層次和透視的畫作,會比大片單色塊構圖的效果明顯),目光放遠,先不要嘗試理解畫意,放下批評和檢閱的心態,輕鬆地慢慢瀏覽,保持眼睛凝視畫作,好像玩VR般,不要理會四周環境輪廓,然後,漸漸地就會感覺到,圖畫跟自己會融為一個時空,有時甚至進入一個有多重層次的空間。 觀賞過程中,可能會突然猶豫,抗拒,或者感到不安,那時要放下恐懼,讓自己思想自動滑行,當感受到那種被引領穿梭於「可以觀,可以遊」,然後進入「可以居」的次元空間感覺時,可以稍為停頓,嚮往一番。 其實,這只是思想漫遊而不是被洗腦,也不必擔心回不了現實,那是你感官自動導航創造出來的獨有空間,就好好待在那兒體驗那種奇特的感覺,隨意在畫中的任何一個角落,一個透視點,一個細小的筆觸裡縱橫漫遊,讓思想擴張延展,開拓一個屬於自己的心靈領域,當習慣了這種自由開拓思維的感覺後,閒時便可以回去修復創傷,消除負能,強化心靈,將賞畫視為一個可以自由搭建,隨意進出的心靈居所。 黃蓮@[email protected] 兒時塗塗,狂妄不羈;求學期畫畫,思路迷離;求職期噴噴塗塗又畫畫,爬高爬低;閒暇時期製作藝品,不切實際。
當認為香港的生活指數,持續下跌已成常識的時候,那些有關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負擔一個蝸居的調查報告,似乎成為一些機械性的數字,在那些冰冷的單位裡前後遊走,一些彷彿已成夢的理念中,反覆被提示著這仍是夢。那強烈的令人情緒下沉的氣流,把人推送到夢中夢的二次元空間。 不能喝,不敢吃,又沒有言論自由, 在這樣的生活空間裡還能做甚麼? 記得2003年SARS的時候,也曾經有類似的鬱悶力場,把整個香港籠罩著,相比之下,雖然當時有比較強烈的凝聚力,但其實同樣面對著整體往下沉的力量。印象最深刻的是,當時整個社會一些固有的習慣,一下子被調整,骯髒的街道被徹底清潔,一向無人重視的公共設施,如按鈕、扶手,甚至乎餐廳的抹布,也不再一布走天涯,好像甚麼都有系統地被定時消毒,好像大家的衛生意識突然強化了。 但同時地,社會急性陷入驚恐,無力感將潛藏的負面情緒極速催化,我們頓時覺悟生命是可以如此的脆弱,民眾的自身意識提高了,不再視自己是萬物之神,物慾被冷卻,那種近乎絕望的思緒,反而令我們重設對生活的見解,令很多人更深層思考人生或人性,繼而投向追求心靈層面的飽足感,例如有的比以往更著重家庭關係,豁出去關愛身邊的人,禮貌待人、愛護動物、注重健康,去欣賞香港的自然美景,學習觀賞藝術、靈修,有的甚至犧牲自己去救活病人。這些充滿「洋蔥」、絢麗的故事,讓我們撐過逆境,光點在漆黑的城市中此起彼落,形成有聲、有光,有詩意的淒美畫面。 過去與現在,我們所面對的 雖然現在不是面對突如其來的新型致命病毒,但到處都竄流著類似的負面無力感,感覺只是一種急性與慢性之分,而慢性的通常卻帶來冗長痛苦。這次流逝的,未必是生命和健康,而是居住的空間,生活指數,我們的幸福感。這種氣場令我想起當年被轉化的抵禦能力,但當年的是抗疫,現在的是抗力。 往外擴散的熱能,與內部的能量儲備 可是,當年香港人亮麗的抵禦能力,似乎沒有完整地承傳過來,似乎有些東西在途中被遺棄了,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再次極地反彈,這時,在實體的生活空間,難以被改善的時候,與其把自己的能量往外消耗,不如嘗試往內尋找更自在的療癒空間。 從欣賞畫作到重啓心靈探索的動力 撇除部份浮誇造作的藝術品,其實賞畫也可以引領我們進入一種冥想狀態,從而得到心靈上的舒緩,強化自己的感知能力。可能有人會覺得冥想很無聊、很邪氣,其實,它不過是其中一種自我內部修復和靈性提升的方法,令人在逆境中保持醒覺,和了解自己情緒起伏與環境的互動關係等等,但不要誤會,這根本與植物和宗教無關。在水墨畫中有種叫「可以觀,可以遊,可以居」的意境,應用在當下,或許,「可以吃,可以喝,可以居」 已成為了生活中的理想境界。(待續) 黃蓮@[email protected] 兒時塗塗,狂妄不羈;求學期畫畫,思路迷離;求職期噴噴塗塗又畫畫,爬高爬低;閒暇時期製作藝品,不切實際。
10月23日,在沙田馬場發生一宗嚴重意外事故,一匹來自澳洲,今年7歲,名叫「卡加動力」的馬匹,背著一直在鞭打著牠的騎師,為了滿足騎師和投資者,牠滿以為,跑到終點後就可以回老家了,在比賽尾段,牠拼命地跑,草地漸漸蓋滿雪花,烈日不見了,換來很多刺眼的星星,風很大,卻有種淹水的感覺,牠呼出了最後的一口氣,然後眼前的畫面全都變白了。騎師倒地,牠自己也跟著倒下去了。 騎師被送院,卡加動力卻沒有再醒來 關於這事故的新聞報道,賽馬版這次不是以一般刻板冷漠的方式去陳述,而是用娛樂新聞的方式報道,關鍵字有28歲、爆粗、停職、騎師妻子、J2、經理人曾志偉和贏過獎金逾260萬……然而,對於卡加動力的過勞而暴斃,卻輕描淡寫。 為何每次在賽事中發生墮馬意外,媒體的關注都放在騎師和馬主身上,而倒地的馬匹,就算沒有暴斃,受傷的往往都要被當場殺死?由一匹日夜被馬迷研究、被投資,賽前及比賽時被高度注目的「神駒」,一旦有受傷或死亡事件發生,自己就馬上被write-off?原來參與比賽的馬匹,就不過是連家禽、連寵物都不如的工具?通常這樣一問,就會有一籮理直氣壯的辯解,說甚麼馬一受傷,就很容易被感染、有併發症、很痛楚,長痛不如短痛云云,詭辯為一個不必要令馬再痛苦結果,堆砌一些自以為是的藉口,絕對不會拋出一句「救活一匹傷馬,是何等沒有經濟效益」,其實有多少人會認真思考過為何,是誰導致這個結果? 眼不見為高尚 近來愈來愈多瞄準馬戲團、動物園及騎大象等不人道對待動物的控訴,其實賽馬活動,亦不遑多讓。只是這行為被濃厚的利益因素包圍,就算明顯是不人道行為,大部分人都假裝看不見。 首先,馬不是自願去比賽的,他們的生命未展開,就已經被人配種操控,出生後被迫與母親分離,賣到遠方,骨骼未發育完整就被迫瘋狂操練,期間被鞭打、電擊和灌藥。擔心操練時受傷?放心,來,灌藥、噴液氮鎮鎮痛,再繼續練!沒有社交,沒有自由活動,練到肺出血都時有所聞。牠們不過是投資工具,如果狀態長期不達標,嚴重受傷,年老不能繁殖,馬主財困等,就會被賤賣或遺棄,然後被槍斃或打毒針(我拒絕用「人道毀滅」這組詞,因為根本不人道),牠們在未完全失去意識時就被屠宰,加工,肥肉就被製成馬油護膚品,生前未服禁藥的則被製成食物。(註1) 毫無意義的犧牲 賽馬根本稱不上運動(除非騎師也落地一齊跑),賽馬不是尊貴盛事,也非娛樂,賽馬的真面目是虛偽、野蠻及冷血的賭博,是病態的。以差不多每場比賽都有馬匹傷亡的比率(註2),每年結算,枉死的,絕不會比鬥牛期間被虐殺的牛少。 伸延閱讀價(含刺): 「…首先撫摸牠的頸項,再輕拍牠,輕聲地和牠說話,讓牠知道你是友善的,牠便不會對你產生敵意……馬匹的第六感十分敏銳,能預知危險,同時亦可以感受到騎者的情緒……假如你不喜歡牠,牠是知道的,所以牠也可能會對你毫不理睬,不聽你的話。 大部分馬匹都性格溫馴,甚至懂得與人溝通,只要人類多跟牠們接觸,多了解牠們的需要和感受,人和馬便可成為朋友。」——香港賽馬會 (註1) 資料來源:PETA - animals for entertainment、香港動物報、One Green Planet及The Horse Fund。 (註2) 資料來源:The Washington Post、USA Today Sports。 黃蓮@[email protected] 兒時塗塗,狂妄不羈;求學期畫畫,思路迷離;求職期噴噴塗塗又畫畫,爬高爬低;閒暇時期製作藝品,不切實際。
「不要假優品,我要真港產!」這種帶有強迫性的習慣維持了很多年,明知道這是機械式的動作,但卻愈來愈有意識地進行,愈有意識,反而發現愈多欷歔,尋找的,就是簡單的幾個字——消費品印上的「Made in Hong Kong」。 我的閱讀怪癖 自小養成一種閱讀習慣,就是強迫性反覆閱讀消費品上的標籤,而且不限於選購時還是在浴室裡,不論衣服、食品、日用品、護膚品,都喜歡閱讀它們的specifications。但自從2010年生效的「營養標籤法」後,很不安,不明白它們為何每次都遮蓋住原本的標籤,將內容成分簡化,並且胡亂翻譯。 這障礙激發我愈去求真,雖然這個習慣始於好奇,後來卻產生了變化,一方面我對產自某大國的食品完全失去信心,所以更留意產地,但愈看就愈發現,香港製造的愈來愈少,就連一向是本地生產的品牌,也靜靜放棄在港製造,所以在另一方面,我更希望尋找漸漸失去的真正本土產物,而這種搜尋自然地由食品,引申至廣泛生活用品上。 我要MIHK 常說到香港找不到手信,我頓時腦袋一片空白,夠了啦!不要再數那些「燈燈燈凳凳鄧鄧凳」,甚麼IHK鑰匙圈或T恤,要有資格成為手信,當然要是本地生產,具有特色的東西啦。有遊客說是合味道杯麵,立頓紅茶和阿華田,但那3樣都不是Made in Hong Kong的呀(um, by the way杯麵只有兩款口味屬港產only)。毗鄰台灣有個叫做Made in Taiwan,擁有商標法約束的「MIT微笑標章」認證(圖1),目的不只是用來強化外貿的動能,對一般消費者也個信心指標,所以到台旅遊,除了典型伴手禮之外,MIT的產品也是一個非常方便而且有品質保證的選擇(圖2)。 反觀香港,我聯想到「Q嘜」優質產品計劃(圖3),雖然也是品質認證,但原來根本沒有規限要在本地生產的呢!還有另一個識別香港製造,名叫「HK嘜」的計劃(圖4),它的嘜頭我好像沒見過,到它們的官網搜查,發現原來全港擁有「HK嘜」的公司有1、2、3、4,哇!共11間!(內有兩間公司名稱是重複的)反觀台灣獲MIT認證的,到今個禮拜為止則有1,961個業者。 所以來看看我們「MIHK」的規模,製造業的路線遷移,但始終有點悲涼。記得在八、九十年代,我們常常輕易買到「MIHK」的高質手工製品,如鋅鐵製品(圖5)、木器、玩具、成衣和食品(圖6、7),但現在如果偶爾見到,不是驚喜就是感恩啦,感覺尋找「MIHK」,愈來愈像考古呢! 過分死白,毫無特色 只不過是區區求個「MIHK」而已,已經不去計較是否本地品牌,純手工、文創工藝或者本土設計,但偏偏就是愈來愈罕有難求,所以每次看到寫有「香港製造」的標籤,都很療愈,可惜同時,看見真正「MIHK」的規模極速地萎縮,具特色的東西不斷被忽略、被失傳、被嫌棄沒有經濟效益,看著這個地方不斷被漂洗,恐怕漂到某一個程度,再塗上甚麼空洞的「香港特色」,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就像一束栽在沃土裡的乾燥花。 黃蓮@[email protected] 兒時塗塗,狂妄不羈;求學期畫畫,思路迷離;求職期噴噴塗塗又畫畫,爬高爬低;閒暇時期製作藝品,不切實際。
通常,每當有演藝界名人,在FB炫耀一些首飾名車,在豪華寢室自拍,或者展示非凡的旅遊體驗,不論那藝人是來自荷李活、英倫或是本地,都會例牌秒吸很多「拇指」或「心心」,但這次,有位本地歌手有些例外,除了例牌反應外,她招來了數百股怒氣。 哇哇哇!好犀利呀! 那股怒氣很沉重,並擴散得很快,連平時不理藝人動態的我也被那忿怒氣場震懾。這歌手在社交媒體,上載一段自己位於東南亞的主題樂園裡,跟海豚嬉戲的片段,她對著海豚叫囂和指手畫腳,那海豚就接著轉圈翻騰。在畫面裡,人類都顯得很興奮得意,但有否想過,那海豚的心境是否都和你一樣喜氣洋洋? 被圈養海豚的真正由來 這類型的海洋館、生態園、動物表演劇場或動物園,有多少是真心的以保育為目的,有多少是掛名親子環保,實際上搞馬戲團,殘酷農場或者炭火燒烤場的蠱惑商業陷阱? 其實,不需是動保分子,只要有留意,都曾聽聞有關被圈養的「娛樂界」動物,不論是瀕危或是一般野生動物,絕大部分都是用極殘酷的手法,以非自然環境下培育出來,或暴力擒獲所得,與打獵相差無幾,只是活擒和trophy hunting的分別。 如果只是說海豚,原本在汪洋裡群體生活的牠們,某些情況下,例如在法羅群島或日本海域捕捉的,都是由漁民/屠夫先用圍捕,然後瘋狂地用捅的、砍的、戳的方法殘殺海豚,有些就生擒,然後售賣給這類「海洋樂園」。相信很多人都見過海豚被殘殺後的血海景象,這不只是紀錄片《海豚灣》的實景,而是確實的發生過,也很遺憾地,每年都重複著。單是剛過去的9月,日本又展開一年一度的大屠殺,當時已經殺了數十條野生海豚,而今年日本政府給予的quota是1,820條,活擒150條來轉售,殺殺殺到明年3月!這些都是國際新聞,所以,很難說不知道那些表演海豚的來歷,然而,不去感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心痛苦比死更難受 先是目睹親人被殘殺,然後自己被擄走,販運,永久性被禁錮在狹小空間,在悲憤焦躁下不停被鞭策訓練,被迫做無聊動作,每天娛樂人類扮小丑,不是吃死魚便是被餓壞,這種長期被身心虐待的生活,比起那些用數千元一個月,就以為買起菲傭性命,叫她們從29樓沒有安全措施下探頭出窗外抹玻璃,然後三餐啃白麵包的僱主更不仁。海豚被留活口的目的表面是保育,實際都是幫禁錮主腦賺錢,沒有合約保障之餘,哪會有賺夠收手放你走的一天。 制裁虐待,還原自由 在這位歌手上載完那嘻嘻哈哈玩弄海豚的影片翌日,雖然她懶理的態度繼續令人失望,但在世界的另一端,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反差,一個全球最大型旅遊網站之一——TripAdvisor,鄭重宣布,即時起逐步停止販售有份禁錮和圈養,只要涉及以瀕危,或一般野生動物作表演、策騎,或觸摸拍照來牟利的場所門票。它們的旅遊評級會被戳上記號,並加上有關該類動物如何受虐的教育性資訊。 所以那些搞騎大象、與海豚暢泳和親親大老虎的都無一倖免。目的是給那些以不人道的方式,利用動物血汗來娛樂人類的商家,猛力的潑一盆冷水,並希望從而在旅遊業造成漣漪效應,大家在每次選擇旅遊行程之時,也不再單純考慮娛樂成分。動物權益也要認知,也要正視。 黃蓮@[email protected] 兒時塗塗,狂妄不羈;求學期畫畫,思路迷離;求職期噴噴塗塗又畫畫,爬高爬低;閒暇時期製作藝品,不切實際。
上禮拜看到黃之鋒在泰國被收押後,他在網路發表的三千字文章,細緻地描述踏進泰國境內之後的驚恐12小時。在文章裡,他提及到經歷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一種忽然被剝奪自由,和對所有事物都充滿不確定性恐懼,黃之鋒形容為——真心驚! 圖、文:黃蓮 原始恐懼 恐懼的基礎,是來自外界對自身構成危險的威脅,然後在生活環境和個人經歷不斷調節更新,例如小孩子對有些未接觸過的動物,或機器起初會感到恐懼,只要見過幾次,而又沒對他們造成危險的,就會自動在恐懼名單剔除。但有些情況是就算接觸過無事,但依然很驚,例如怕狗,常見是小孩子看到小狗本來很開心很好奇,想摸摸牠們,伸手之際,身後就有把尖叫聲 「唔好摸呀!咬死你呀!」,小孩子即時收回笑容,退到家長背後,小狗大惑不解,我解,那是因為這種恐懼和焦慮感,是被灌輸或被感染的。 充滿變數的十種驚驚 在美國,有普查歸納出10大人類真心驚,包括1.恐怖襲擊、2.蜘蛛、3.死亡、4.失敗、5.戰爭、6.罪案、7.黑幫勢力、8.孤獨、9.未來和10.核戰。 如果在香港,雖然我們沒有大灰熊突然走進後花園,沒有停在紅綠燈時無故被人開槍擊斃,沒有超級颶風,沒有自殺式炸彈,沒有大量毒販被政府當街屠殺。我們的十大真心驚又是甚麼?能上榜的會否是:悶、窮、野豬、事業和婚姻失敗,黑心食品、長期病患、貴租、人工低物價貴,還有失去自主、城市面貌被胡亂刪改,上不到車(兩種「車」皆是)、到處都是人或者四野無人、無馬跑、挑戰極權惡勢力、冧市、冧WhatsApp、失去生活空間、靈異物質、獨立思考、說出心底話,還是觀照自己? 精神酷刑慘過被揼 黃之鋒所形容的真心驚,是一般民眾都不會有機會感受到的。那種恐懼令我想起小時的必修讀物George Orwell的小說《1984》,還記得閱讀那時很沉迷,亦很抗拒那種不斷擴張的恐懼感,對於那些繪形繪聲畫面,例如單獨囚禁、老鼠酷刑、精神虐待、監視和思想操控,我當時信以為真,那種cult味和極權主義,漸漸令我對人類對社會看得很負面,後來才知道,這是為了對另一個人進行懲罰,不是施以肉體上的酷刑,而是多角度為其注入深層次驚悚感,這種無表面不留痕的殘暴行為,到了今時今日,原來依然真實存在。 極致的徬徨與驚悚 其實要數出極致真心驚,除了邁向死亡(包括徘徊死亡邊緣,慢速而痛苦的死亡,擔心它的過程和自己當時的意識,提早的死亡令自己失去預算,遺下未完成的使命,不確定死後的去向等等),對我來說,僅次其後的都應該是這種被隔離加嚴重不確定性夾擊(包括是否步向死亡的不確定性)。當你被剝奪基本的行動自由,再被強行隔離,困在一個環境惡劣的小空間,加一些言語恐嚇,令你不能確定自身的安全和下一分鐘的去向等,加起來足以令一個原本身心健康的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極度負面、繃緊和焦慮的思緒,就像《1984》的男主角一樣,精神崩潰了。 看來很遙遠,其實,真心驚也是跨動物界而常見的,你看看動物園被困動物,待屠宰的家禽,被圍堵的野豬,牠們的眼神…… 這種外人看不出,感受不到,但其實被自己的思想慢慢吞噬的徬徨和驚悚感,有如於內在自行慢火烤焗的酷刑,是不會因為事情過去而消逝的,所以,我認為這類型的真心驚是超越時空,種族、宗教、性別、環境、經濟和物種,屬於國際級的。 黃蓮@[email protected] 兒時塗塗,狂妄不羈;求學期畫畫,思路迷離;求職期噴噴塗塗又畫畫,爬高爬低;閒暇時期製作藝品,不切實際。
一年一度的《Turner Prize》又開始了,又是對英國當代藝術展開激烈輿論的時候。本來對藝術動向不甚關心的我,見到今年的展品,真的忍不住想討論一下。 Turner Prize的由來 《Turner Prize》(不如簡稱TP)是自1984年開始,每年舉行一次的重大藝術頒獎盛事,多年來發展規模已如國際藝壇的《奧斯卡》。當年英國Tate Gallery以十八世紀英國著名浪漫主義風景畫家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為名,以宣揚英國當代藝術,並鼓勵50歲以下英國本土視覺藝術家參選,其後選出4位入圍者,於9月至來年1月在Tate Britain參展,最終得獎者將於12月公報,並得到2.5萬元英鎊(即約25萬港元)的獎金,其餘入圍者則有5千英鎊。 這個盛事雖然隆重,但同時也極具爭議性,而輿論亦很兩極化,單看藝評也夠娛樂性,但如果這個頒獎禮沒爭議性或話題性,哪有那麼多人留意呢,沒有人留意,就沒有財團贊助,亦不會延續至今。又要看,又要鬧,又要聲討,又要花生,又要鄙視,又想抄襲,又想恥笑,卻又有人花錢收藏,這就是永續的藝壇矛盾。 冇人講又點算係藝術 記得求學時期的我,在1995年看到有關TP的報道,當中有一件作品令我非常震驚,是兩隻被劏開半邊的母牛和小牛屍體,分別浸在4個注滿甲醛溶液的玻璃缸內,內臟、骨肉清晰可見,那名為《Mother & Child, Divided》的作品,我會譯 「母子開邊」,而這個就是當年得獎作,我思緒頓時墮進深淵,「這是藝術……當代藝術?」。接著還看到這藝術家的另一件作品,一條14尺虎鯊屍體,又是浸在甲醛裡,據知這條鯊魚是那藝術家付錢給一名澳洲漁民捕殺所得的,而且牠本身防腐處理失當,已經換了第二條,作品原意想帶給人震撼,它成功了啦!我感到無比憤慨!而且那不安感持續了21年(感謝,是我看到今年TP的報道,又回帶了)。原來殘殺動物,歌頌死亡,做一些視覺上嚇人,而又帶似是而非的理論,就可以成為當代藝術的KOL。那時開始,我已經不清楚甚麼是藝術了。(圖1) 荒誕藝壇衍生造反力量 往後的TP都夾雜著一些荒誕迷離的作品,直到2000年一個名為「Stuckism」 (反概念主義組織)抬頭反抗了,支持者從當年起,年年到展館抗議或嘲諷。他們的理念是光復繪畫藝術地位,重整現代主義(Remodernism),重現藝術的原創性,反思他們認為空洞造作的概念藝術(Conceptual Art),反對不配為傳統藝術的偽術成為主流藝術(Anti-Anti-Art),並尋覓現今藝術的新路向,至今「Stuckism」提出的議題,成了國際性的藝術主義和運動,全球有52個國家都有「Stuckist」的團體,除了香港。(圖2、3) 嘲諷藝術自己造 不要以為TP從此會反思,他們的作風依然故我,反正,輿論就是他們想要目的。虛無,血腥,色情,總之你看不懂,大大件,很多件,難過猜燈謎,而又吸引眼球的就是藝術。去年有民間辦另類TP,是《Turnip Prize》的TP,去揶揄現今藝術的荒謬,他們由超過69名參選者,選出了最廢的藝術品,是一件木板畫上一個不悅的「&」符號,嗯,就是這樣。策展人說 「既然TP是如此荒謬,我們也可以搞藝術」,由當初玩味式的嘲弄,到現在認真的諷刺,一辦就辦了16年。(圖4、5) 藝術=屁屁? 剛剛展開的2016年度TP,有4位入選者,相信最矚目驚心的,就是那個18呎高,超大的男人屁屁雕塑。據說,藝術家是1:1重現七十年代一位設計師,為紐約一棟住宅大廈的玄關設計概念,再在重塑的屁屁前面蓋上磚牆。為何要這樣做?藝術嘅嘢……(圖6) 除了「Stuckism」發起人前幾天到Tate Britain「踩場」,跟傳媒批評TP應該改名為「夜冷」P之外,我很好奇其餘兩個TPs,又會怎樣繼續玩下去?其實大家已經準備定大量花生,期待年底發布的結果…… 黃蓮@[email protected] 兒時塗塗,狂妄不羈;求學期畫畫,思路迷離;求職期噴噴塗塗又畫畫,爬高爬低;閒暇時期製作藝品,不切實際。
不用細閱一些甚麼協會、組織或是國際品牌,聯同名牌學府對全球的微笑指數調查報告,打從心底裡,大家都知道香港人實在很少笑,不是芝士式的皮笑,我所指的是真心笑。 撰文、插圖:黃蓮 笑容大致上可以分真心和假笑,真和假之間有禮貌笑,假笑再細分有虛偽的皮笑,不情願的疲笑、鬼胎笑、尷尬笑、焦慮笑、恥笑、苦笑或者傻笑…… 禽獸對你露齒,好閃! 單純來看,笑是國際語言,是表達生活愉快,展現善意和認同對方的存在。除了某些民族,視過分地笑是輕浮或心懷不軌之外,笑,是人類獨有,而且與生俱來的面部表情和溝通技巧。你或者以為猩猩的露齒笑是真心歡喜,其實那是焦慮的表現,除了某種猴子會真開心露齒笑之外,那就只剩下人類,而當大部分動物對你露齒時,你最好低頭,眼神迴避,慢慢退下。 有些大學和心理學家都有研究人的笑容,他們會要求參與研究的人員,觀看不同笑容的照片,要他們選擇偏好的笑容,當中夾雜著剛才提及過不同情緒的笑容,原來很多人在下意識都可以分得出真心和假笑,而總括來說大家都偏好真心笑。 這個城市欠缺暖人微笑 如何解構真心笑?要笑當然首先咀角上翹,但如果只見咀笑還露下排牙齒,四萬式的,但眼睛撐得大大的,沒有皺紋的,除非那是無奈的膠膠臉,那就是有伏的假笑。真心笑要連眼睛都笑,見魚尾紋和眼肚,眉頭解開,連帶蘋果肌,露上排牙齒。有人說真心笑的人眼睛放閃,但有專家就此分析和研究人的眼睛結構,結論是人眼睛是不會發出真實閃光,其實只不過是來自眼睛附近的肌肉活動,如果你能找到那人的笑容有以上的特徵,那你大都可以確認這個是暖人。 你可以留意一下,在你一天的日常生活中,撇除跟親友談笑風生,你能捕獲多少個不論是短暫,或是連帶言語交流的真心笑?而有多少的比例只是「疲笑」,甚至乎是沒有笑?可能你會反問「扯,無緣無故,又不認識他/她,笑甚麼,傻的嗎?如果對方沒反應,那我就蝕了。」當你在計算或猶豫的時候,那些笑容研究人員,就乾脆把你歸納為「欠缺笑容的人」,或者一般陌生人,都不會覺得你是友善的人,如果香港地有很多「看來不甚友善的人」,很容易就會凝聚成一個「不太有善的城市」,倒不如叫「黑臉城市」。 自拍即笑的人有福了 黑臉,是會不知不覺成習慣的,我也自幼常被人說我黑臉,就算現在也很難對自己的手機鏡頭,突然憋出真笑容,見到別人輕而易舉,甚為驚嘆。 你也可能對別人的「疲笑」,已經沒有甚麼感覺,但除非是反社會或極度內向的人,其實人的本性,都歡喜真心笑所帶來的暖感,而且自己真心笑又可以順道舒舒壓,還有甚麼七七四十九種養生好處。 所以,也不要怪別人為何漸漸流向友善的城市或國家,其實大家不過都是想尋找真心笑的原動力。 黃蓮@[email protected] 兒時塗塗,狂妄不羈;求學期畫畫,思路迷離;求職期噴噴塗塗又畫畫,爬高爬低;閒暇時期製作藝品,不切實際。
常常有些聲音——粗口(有人鄙視、有人擁戴),重複地在網上流動,愛它的會稱: 「講慣了就改不了!」、 「這有甚麼問題?」、「你不講,就代表你在高地?」、「你憑甚麼批判,除非你從來沒講過!」 ,還有「這是廣東文化,別這麼虛偽!」。 一些盡用粗言穢語的對話,幾乎每天都能輕易接觸到,是愈來愈輕易,逃避不了,簡直是in-your-face的壓迫感。 廣東話粗言的滲透性 先不提娛樂新生,如何在社運期間痛罵當權者(其實我根本沒留意是誰也沒興趣深究,畢竟放棄看某電視台的節目,沒有8年也有7年,說我離地都OK。我想說的是,我們正邁向一個例如在網上分享追不到小巴的經歷,都可以見到粗言氾濫的境地,回應者很快一窩蜂地用「祖傳廣東式」的詞彙,攻擊那個小巴司機的現象。這種很輕易極速地變得激進的粗言謾罵模式,愈來愈另人喘息不安,那不安感令我對這個成生長感地到異常陌生。 為何很無聊的事情,都可以爆出那麼多的髒話?「爆」這個字其實是一個不錯的形容詞,意指表皮張力抵受不了埋藏在深處的壓迫力,最終「谷爆」表皮;或者直接說,就是爆錶,但通常有calibrate的話,在盛怒才會爆的。但為何現在的錶那麼容易爆? 可是當你在公眾場所,或開放的網路平台上很自我,很奔放地「爆」的同時,有否考慮過禮儀和對兒童的影響?有人說髒話不過是助語詞,沒甚麼大不了,其實不然。 髒話的種類 根據心理學家Steven Pinker的分析,髒話其實有5種比較多元化的用意。1.首先它可以是很直接,但又少許不雅的形容詞,例如「╴,今次╴街啦我!」,沒甚麼傷害性,只是難聽,低俗而已。2.然後是慣性不自覺的用詞 「唉,咁繁複手續真是好╴擾民」。3: 有的是語帶驚嘆,而又直接發洩性的 「我╴!」。4.另外是助語性質的「我真係好╴期待這一幕!」 去強調自己有幾強烈的期待。5.再者就是攻擊和侮辱性的,內容包含對人格、智能、性別、種族和外貌的歧視,還有用動物比擬(中國人喜歡用「狗」去形容最低賤的物種,但牠們俾人還可靠,而且往往是最無辜的呢……最令人擔心的是第五種的氾濫,再包涵1至4的用法,這個現象卻有愈來愈龐大的護航者,他們甚至豪不客氣地將非護航者推向邊緣。 但不論是來自哪一個出發點,聆聽或遇見這類人,或多或少感覺負面,記得有次在外地的街頭上,就遇上幾個例牌大大聲說話的香港遊客,一開口就是髒話(雖然只是找不到某街道,沒甚麼大不了),他們就是這樣肆無忌憚地亂發高射炮,令人傻眼。然後不論購物、吃飯,走在街上都能聽到廣東話的髒話……雖然當時離MK很遠很遠,但甚麼旅遊心情都幻滅了,失禮死了。 摒棄言語的修飾 是純粹率性豪邁,還是漸漸放棄對人的尊重?我好像見到有第6類髒話的形成,可能這就是令我不安的癥結。這類型似乎是香港獨有,而且感染力很強。表面來看是單純粗鄙的表現,但從旁邊看,我看到憤怒和無力感的結合,被家長式管治下衍生的反抗,囤積的鬱結找不到紓解渠道,而正統的語言,已不能表達這種情緒,很多人或許再也不屑保持禮貌,認為只是虛偽和語言修飾,在公開場合表達意見已經不再需要顧人感受(因為自己已經很煩)。 恐怕,這就是某些東西開始崩壞的表徵。 溫暖的例子:如果你是閱讀《am730》的實體報,可以留意一下,除了派報姐姐跟你微笑說早安,接報的人有多少個會回應或道謝? 黃蓮@[email protected] 兒時塗塗,狂妄不羈;求學期畫畫,思路迷離;求職期噴噴塗塗又畫畫,爬高爬低;閒暇時期製作藝品,不切實際。
每年這個時候,大家生活中總不免被中秋節的氣氛衝擊著,雖然那衝力不及農曆新年強勁,但無論如何,只要身處華人社會,總有機會見到一些放在桌上超過半天都無人問津的——月餅。 撰文、插圖:黃蓮 為了秉承大中華文化傳統,每年接近仲夏的時候,大大小小的廣告相繼湧現,有聲有畫五顏六色。很快就會見到街頭上排隊買餅的人龍,一堆堆,一棟棟的月餅,就擱在餅店門外等待被分發,買的買、搶的搶。接下來各式各樣的月餅,不論在家中或者在辦公室茶水間都相繼湧現。 一瞬即逝的意欲 有一個有趣但也很沉悶的現象,每年月餅起初出現在眼前時,通常都會勾起很多驚喜若狂的假日情緒,月餅罐連帶繁複的包裝,很快地被瓦解,然後月餅也很快被啃噬,但這個引力通常只維持數天,還沒到中秋節正日已經很快被唾棄,省下來就是殘缺不全,或是被切了一刀就擱置的陳列品,如果存放過一晚,月餅的價值更會進一步被貶低。 土豪級的包裝,長賣長有 這個議題每年都重複被探討,簡單來說,傳統港式月餅,都是高鈉、高脂、高膽固醇、高糖的恐怖食物,搞不好還送你黃曲霉毒素,多種細菌或過量防腐劑,所以食安中心年年都會機械式的呼籲市民,要按個人身體的抵受程度量力而為(可能實在勸得太疲累)。再伸延下去就是那些過度浮誇的包裝,例如區區一個直徑5cm的迷你月餅,首先要有一個膠托,然後套上獨立膠袋,有時還內付防潮包,然後膠袋外一個紙托固定那個袋,紙托外再有個紙盒,如果一盒6件的迷你月餅就有6個X(紙盒+紙托+膠袋+膠托+防潮包)+大紙托固定那6件月餅,然後再加個大鐵盒或兩層燙金紙盒,還未計紙袋,更未討論那個月餅好不好吃,或者有沒有人想吃…… 大嘥鬼x邪惡月餅 這種根深蒂固的習俗,很難一下子被改變,因為總有很深層的傳統力量,保護和堅守著要製作這樣的月餅,有供亦有求地循環著。這樣供過於求鋪天蓋地的闊氣,當中不免滲透著一些愛浮華、愛體面,愛被盛世金光照耀的情懷。可惜金光一逝,頓成垃圾。苦了一些環團年年去調查或收集被丟棄的月餅數量,話說去年我城創了的佳績,是12年以來最低的丟棄量—— 只有約1,000,000個被丟棄而已,耶! 有否想過,如果把那一百萬個月餅的食材好好運用,會轉化成多少真正edible的營養食物?如果那些食物被送去有需要的人士手中,是多麼美好呢! 每年短聚,柔情長存 要成為一個跨世紀而又受歡迎的邪惡角色,往往有其既迷人又多層次的性格元素支持著。其實它也有溫馨綺麗一面。月餅是維繫家庭、朋友和工作夥伴關係的橋樑,並表達團圓和祝賀之意,你喜歡的,也可以在餅內收藏某些字條暗號(相傳在元朝1271-1368 AD它是用來傳遞起義訊息)。 一件傳統月餅沒可能獨食,所以衍生了那種大家你一刀我一口,齊齊分享,茗茶共聚的寫意時刻,也就是令這個傳統能夠長存的原因之一。 黃蓮@[email protected] 兒時塗塗,狂妄不羈;求學期畫畫,思路迷離;求職期噴噴塗塗又畫畫,爬高爬低;閒暇時期製作藝品,不切實際。
在8月份下旬的一個晚上,在台大體育館的演奏會中,替宮崎駿動畫配樂的日本音樂大師久石讓,在準備兩首世界首演曲目時,當音樂演奏到一半,突然間被館外插播了波蘭作曲家Tekla Badarzewska-Baranowska的傳世名作《少女的祈禱》,久石讓先生當場愣住了,在他完全摸不著頭腦之際,台灣的觀眾卻很快意識到箇中玄機,大部分忍不住爆笑起來。原來這個特殊的環境聲音,是來自體育館外經過的垃圾車。就因為這件事,《少女的祈禱——垃圾車edition》頓成熱話。 文、圖:黃蓮 植入生活 無懈可擊 這首經典歌曲對台灣民眾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就像香港的雪糕車音樂一樣,一奏起來,大家都自動自覺地作出適當的反應。這其實是台灣行政院環保局,於多年前構思出來的音樂垃圾車,目的是以每日於各社區定時高調出現的垃圾車,去取代固定的垃圾收集站,避免民眾胡亂棄置垃圾,而引起各種衛生問題,務求所有家居垃圾,都由每一個家庭源頭先分類,再直接送到垃圾車裡,沒有機會或藉口亂丟而去製造髒亂和污染,目標要全民合力保持絕對乾淨的生活環境。 就是這個理念,台灣各處都很少會見到垃圾站,甚至乎路邊的垃圾桶也不多(因為要鼓勵民眾減廢,甚至乎將垃圾先帶回家再處理)。聽起來好像有點嚴苛,但是良好習慣就是需要時間去栽培,保持環境清潔,根本不是遙不可及,也不應該根與任何經濟效益掛鈎,其實這只不過基本的公民責任。 全情投入 捨我其誰 前陣子社交媒體上流傳著一條影片,鏡頭一開始,是影著數名正在追逐音樂垃圾車的婦人,垃圾車一路開著,完全沒有意思停下或減慢,但婦女們好像已經習慣了,有的很輕鬆熟練地將廚餘和一般垃圾分開拋進垃圾車裡,一名遲來的婦人,雙手捧著一鍋廚餘,瞄準那車上的桶準備強勢潑出之際,怎知她那短短4秒的起跑速度,投擲力度和目標距離的估計出現了誤差,腳一軟,冷汗也冒不及,她整個人就面朝下式趴在那鍋廚餘海裡了。 以上激情地倒垃圾的情況,雖然不是常態,我見過的大部分都會停下等待,車上負責垃圾分類的專員,甚至會向民眾致謝(或互相道謝)。這種每天由默默等待到箭步投球的現象,成了台灣獨有的民族風情,當你看到一群群的民眾,突然從各家各店冒出,手持分類膠袋在叉腰閒聊時,你就知道,是倒垃圾時間了。 進步空間 困難重重 但在香港倒垃圾時我卻被內疚感蠶食,不能認真分類之餘,你大概都知道你的垃圾的命運,我們每天都為自己的生活環境製造很多的孽。反觀那既溫馨亦震耳欲聾的音樂過後,那社區都會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明亮感,雖然來不及倒的唯有寄望明天(台灣人正常都會寧願拿垃圾回家,也不會胡亂棄置),而成功處理垃圾的民眾的臉上,往往都會有種快慰的展現。其實大家共同參與保護環境不就是文明生活的基本要求嗎,奈何這裡卻困難重重。 黃蓮@[email protected] 兒時塗塗,狂妄不羈;求學期畫畫,思路迷離;求職期噴噴塗塗又畫畫,爬高爬低;閒暇時期製作藝品,不切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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