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躝(血淚)史 - 飛男、飛女
2016-12-15

跟一班現役在媒體工作的老友在其中一人的家裡飯聚,話題慢慢扯到「當時得令」的KOL身上。我和飛男都是經常在斗室中埋首寫稿的人,鮮有機會見到這些「網紅」,幾位資深編輯你一句我一句,我倆都只有聽的份兒。 A小姐:「真係唔知依家係乜嘢世界,有人會介紹自己『你好,我係KOL』,KOL係人哋畀你嘅稱謂……唔通劉德華自我介紹時會講『你好我係劉德華,我係明星』咩?」B先生:「係人開個IG或者FB fanpage就當自己係KOL,一開個page見啲粉絲個名唔係簡體字就係俄文名……擺明就係『賣粉』啦!」C女士:「有次去到個event,本來想早走返公司做嘢,點知原來有幾個KOL姍姍來遲,我八卦想睇吓佢哋咩樣,咪坐多一陣等埋佢哋囉;WTF,一個KOL帶埋老公嚟,一個直頭叫埋個菲傭帶埋個得幾歲嘅女同年紀唔細行得慢嘅阿媽……嘩,做節出街食飯呀?」 近來的確有不少品牌寧願找KOL都不想call報刊,朋友D小姐最近幫公司找KOL,所以向我索料,我跟D提到幾個名字,她都表示不認識,不知如何找他們合作,我說:「最簡單嘅方就係PM佢哋,佢哋feel到有商機就會好快回覆你啦!」一提到「最低消費」D小姐立即咋舌,說:「嘩咁我都去做KOL囉,咁好搵!」我又好期待打扮老套、目不識丁的D,會以甚麼形象進軍KOL界囉! 一男一女兩個資深副刊記者,N年前一齊下海撈散,從此不想再受公司制度束縛。

2016-12-09

又到年尾,往商務中心收信前,總得要準備一個巨型環保袋,把各大公關好友送來的聖誕新年禮物一一載下來。在行頭內,很多人十分着緊這些禮物,並非因為有幾名貴(其實「唔等使」居多),也不是甚麼limited edition奇特設計(很多特登設計一個「傳媒」版本,其實用料跟正貨差一截),而是不少行家視這些禮物為身份象徵。有人收不到某些禮物,會千里追魂call大興問罪之師;又有人會在ig或fb上貼相擺出一個禮物陣(例如相中有齊各大酒店送出月餅……嘩,一個人真的吃得來嗎?) 我和飛女從不苛求禮物,收到固然開心,沒收到也不「難過又羨慕」,反正要「法落」它們也非易事:有些「唔等使」的程度,令我們覺得轉贈都感到汗顏;就算送也要揀對象,除了是否適合他/她,還要保證公關們不會知道,免得有人會不高興……不過,我比較介意以食品作禮物,因為處理不當就會變大嘥鬼。最近行家J小姐收到一盒禮物,因為盒上沒標明是甚麼,忙碌的J以為是乾貨所以沒即時取件;隔了一個星期上商務中心取件……OMG,原來是一盒包得精緻的水果,因為包得很密實,所以沒有味道滲出,但一打開泡泡膠紙,已見到過半都腐爛了!所以各位公關大員,請你們盡可能在包裝上標明是「食品」,好讓大家「特事特辦」趕快取件! 一男一女兩個資深副刊記者,N年前一齊下海撈散,從此不想再受公司制度束縛。

2016-12-02

政府宣傳片都有講:「用手機上網的確好方便,但係……」 除了要留意數據用量,還得要提防給手機的多采多姿的功能和應用程式「蒙騙」。 個案1) 其實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一個商業活動上,客戶A拿着當時最新款的旗艦級手機跟我說:「我呢部機就勁囉,影相快又靚,今次無請攝影師,叫兩個同事影低啲情況,一陣用嚟做發相……」結果,相片不是光度不足,就是捕捉不到活動舉行時的精彩瞬間,結果新聞稿和所謂的現場照相發散給各大媒體,但一如我所料,沒有一家肯報道這次活動。相熟的編輯都跟我說:「啲相仲衰過小學生影,登出嚟實畀頂頭老細詐型!」這事件成為客戶A的一個職場生涯的污點,以後他都乖乖聽我的建議,正正經經請個攝影師影活動照。 個案2) 客戶B要影一堆冬季節日錄像片段,準備放在自己的網站播放,「好易影啫,個個同事用手機拍啲番嚟,再用個乜乜app剪接一下咪得囉。」結果客戶B被超過四十條片段「糾纏」了個多星期,依然連一個半個成品都沒法做出來。「乜原來啲shot又亂又散,有啲又唔對焦……唉」結果,要急趕找cam-man重拍兼剪接,還因為要趕及「死線」前完成,搞到自掏腰包多付50% express fee! 然而,人類是不停重複犯同一種錯的,而我……只能捧着花生等好戲上演。 一男一女兩個資深副刊記者,N年前一齊下海撈散,從此不想再受公司制度束縛。

2016-11-25

幹Freelance writer這一行,預了經常碰到「冇米粥」(其實說「冇米joke」才更貼切!),不過我跟飛男通常都對這些「粥主」循循善誘,希望他們可以明白更了解自己該做甚麼,倒算是一種免費諮詢服務。前一陣子,飛男遇上一位「粥主」,她自稱是另類治療師,準備出版一本以香薰治療角度加入另類療法的工具書。她早已自備文字,一看,她有50篇文章、每篇有四千多字……即有至少200,000字在手!飛男對「粥主」說:「一本『磚頭書』小說都不過係50,000字左右咋喎!」「粥主」說:「不如出上中下三冊囉。」   站在賺錢立場當然願意做上中下三冊,更何況這種工具一定連文帶圖……出10冊都未必出完。不過,今時今日還有沒有人有心機看冗長的文章?而且出得一本書作留念,總希望可以企企理理見得人,所以飛男向「粥主」建議:「我睇咗一篇,有好多都係冗字,所以一定要『纖體』同執吓啲字眼……仲有要配圖,畫插圖、買現成圖片同影自己嘅相都係必要嘅……」於是打了個價和所需時間給「粥主」後,而直到今天「粥主」依然是音訊杳然。有太多人都以為出一本書會很易,其實除了出錢之外,就算找人做代筆、設計、拍照等等繁碎的工作,自己也得要付出不少心思,絕非按按鍵盤便搞掂!   一男一女兩個資深副刊記者,N年前一齊下海撈散,從此不想再受公司制度束縛。  

2016-11-17

還記得公仔箱未正式播以公關為題材的《幕後玩家》,只得宣傳片出街,已經被現役PR朋友們圍插,說「邊有着到好似隻雀咁?」「嘩,你估做夜總會公關咩?」然後不停解畫的PR工作有幾辛勞……不過,開播之後似乎都沒有PR朋友投訴,因為撇開一些電視劇應有的加鹽加醋成份,《幕後玩家》提到的一PR工作着實也真有其事,至少我知道有些公關公司的確會為名人搞私人派對,亦有公關朋友親口跟我提到哪些名人拿走名牌手袋後「潛水」的善後慘況!   而我聽過最搞笑的一單貪心故事,是某刊物一位副刊記者X出名「乜都貪」,試過某品牌旗艦3C產品給他一口氣借走了幾部同款不同色的model,結果一部都沒有歸還,礙於品牌對該刊物的版位甚為看重,才會「買佢怕」不追究。   有一次,PR安排一個科技產品的內部組件的放大複製品,借給各報刊巡迴拍攝,X慣常地一借沒回頭,但因為複製品全亞洲只有一件,又有刊物未拍攝的關係,PR最後出動到軟功,暗示「有第二樣更正嘅嘢『借』你影」,才可把組件複製品騙回來……結果PR實踐承諾,為X安排了新客戶——汽車——的新車獨家首次試坐機會!PR朋友說:「我冇呃佢喎,X係全港記者中第一個坐到那款靚車,畀足面佢啦!」更重要是……咁大部車,看你有甚麼本事開走! 一男一女兩個資深副刊記者,N年前一齊下海撈散,從此不想再受公司制度束縛。  

2016-11-11

政府宣傳片有一句「騙徒嘅手法層出不窮」,有時我們freelancer都會碰到這回事。   前幾日接到一份刊物的緊急job,撰寫一個有關某機構治療頑疾後遺症的廣告,其中一部分需要訪問中醫。我如常先上網找資料,但因為這種治療法太嶄新,在網上幾乎找不到片言隻字……沒辦法,還是先跟公關公司聯絡,那位年輕男PR拿起電話筒就不停催我立即交題目。我問可會提供任何資料或方向以便擬定問題,男PR說沒有。   當時已經出外工作的我說:「無氈無扇神仙難變喎我……點樣即刻交問題呀?」男PR竟然說:「求下你幫幫手,求其作住幾題,志在塞住個客(即某機構)把口就得!」可以如此不專業?說實話,我很抗拒這種無根無據的瞎猜做法,客戶覺得你求其,往後就會對我投不信任票,就可能不斷改稿、「彈鐘」甚至臨deadline都會散版──即拒絕收貨要從頭寫過砌過!我更道出最重要一點:「你係咁喺電話啫住我,我又邊有手做嘢?」收線後,我快快手手作了一些「例湯」問題交給他。   翌日男PR滿心歡喜地PM我,說客戶很滿意我的問題(好在亂來都中!),「隨時可以訪問中醫師喇!」那麼何地何時和哪一位呢?讓我做點準備……「仲未知呀,哈哈」。真的像騙案,誓要騙我入局同流合烏「吖吖烏」! 一男一女兩個資深副刊記者,N年前一齊下海撈散,從此不想再受公司制度束縛。

2016-11-04

工作關係,每到轉季或者大時大節,總會收到不同品牌送來的禮品。說實話,這些心意我是很感謝的。並非我特別清高,只是我不會像行內某些人般「逢禮必問」─—明明自己不是「on-list」都追到品牌公關或PR公司瘦,「點啫?做乜我冇嘅?係咪send漏咗?」反正有太多都是用不着,不少都會送給朋友以免堆在家中造成浪費。不過,有時我和行家收到的「心意」,也反映出某些品牌對媒體的「誠意」。 行家G小姐是人所共知的小胖妞兼大腳八,收過很多不合穿的衣服鞋履,她很樂意把「心意」轉贈「合身又合心」的朋友。不過前日G就跟我呻:「真係有冇搞錯,XX品牌送咗件今季新出衞衣……係XS!」我見過實物,那件XS衞衣最多只可給小儀或糖妹穿。G說:「打去問PR可唔可以換過一件,我知最大只得L而我都唔啱着,但換件M碼,最少都可轉贈畀大多數身形中等嘅朋友呀?」品牌PR稱「係公司電腦隨機抽,冇得改……」可能為了想平息G的不滿,PR向她提議:「不如我送番個袋畀你呀,唔怕SIZE問題!」G立即婉拒兼收線。「我根本唔係志在件衫,更加唔係想向佢勒索,個PR咁樣做令我覺得尷尬!」最後件XS衞衣怎樣處理?我不敢問,因為我見到G頭頂的煙還沒散! 一男一女兩個資深副刊記者,N年前一齊下海撈散,從此不想再受公司制度束縛。

2016-10-27

做freelance就等同做生意一樣,總會有高低潮。最近拍檔見客,對方是一家跨國公司其中一項業務的大中華總代理,希望可以趁着代理業務10周年的紀念性時刻,大搞一個慶祝活動,順便對外宣傳一下自己公司的其他業務,所以就找拍檔洽談。因為活動要在臨近聖誕的時候舉行,拍檔就為這位「準客戶」四出張羅場地,所有的五星級酒店ballroom和function room周末和周五的檔期都滿了,退而求其找周一至周四,都相當緊張;場地之外還為不同表演環節找演出者。拍檔又跟「準客戶」開了多次會議,但最終一通電話:「唔好意思,我諗都係我哋自己搞番得嘞,打搞到你,真係sorry,有機會再合作呀!」噗一聲就掛線了……拍檔為此而失落,「係咪我開個價貴嚇親佢哋?」聽完拍檔的陳述,我勸他不必為這事難過,因為世上很多「準客戶」都「口爽荷包漉」——這位聲稱有不少搞event經驗的「準客戶」,從最初想做400人雞尾酒會,不斷350、300……逐次縮減50個人頭,最終變成150人的晚宴。我就覺得「準客戶」不停「摸底」實在只想知宴會活動市價,拍檔只是淪為幫手報價的「義工」而已。拍檔,freelance生涯總會遇上這些「準客戶」,乜都係假,下次簽了quotation才落足120%力為「真客戶」張羅啦! 一男一女兩個資深副刊記者,N年前一齊下海撈散,從此不想再受公司制度束縛。  

2016-10-21

行家常問我倆:「做乜咁少去event嘅?」老實講,埋首工作已夠忙,要去勻大大小小的產品或公司搞的發布會、記招、午餐晚餐等宴會,一天四十八小時都不夠用。最近有位朋友話帶我一起出席某些活動,我答:「唔好囉,都冇收到邀請,你收到咩?」他竟然答:「無喎,嘻嘻,多一個半個人啫,佢哋(主辦單位)冇計嘅……」怎會「冇計」呢?更是「錢,全部都係錢」!幾個月前,我倆跟幾個朋友接了一個籌辦公司週年活動的project,很少涉足這類工作的我,在幫手打電話問租場地價錢的時候,方知甚麼是「尺金寸土」(絕對沒寫錯)和「時間就是金錢」。四、五星級酒店以及一些有維港景緻的ballroom、宴會場地,不足半天的租用費都要接近十萬,再加上餐飲費,就算是「行行企企」的cocktail menu都每人至少要四、五百元,一些國際級品牌酒店的酒水費更可能「另上」!計計埋埋一個cocktail party每個人的使費少不了一千大洋,這條數還未計送出的禮品、因搭建和拆卸舞台布景所花時間的額外場租、司儀、大會攝影,audio visual和舞台工程等林林總總的使費。拍檔提醒我:「場主還會數人數,至少收多二、三百……per head喎!」所以,為免令人家添煩添亂,怕成為PR們眼中的不速之客,我還是婉拒這位「event crusher」的好意了。 一男一女兩個資深副刊記者,N年前一齊下海撈散,從此不想再受公司制度束縛。

2016-10-14
2016-09-30

某傳媒機構又裁員百人……對,是「又」。因這機構其實在賣盤後一直把原來的出版業務置之不理,然後就逐一從低層瘦身到高層,說穿了就是原本的老細把機構賣給對方讓它借殼上市,如今用完即棄,就將眼中最不賺錢的紙媒業務fade out……如今到這刻仍然可以留下一份刊物「合體」生存,著實比行內人估計和收風得知的消息來得幸運了。 另一邊廂,一家傳媒又傳要大刀幾書合一收在一個網站內,最後只會是一報一網站。聽起來好像十分可惜和欷歔,從前多叱咤一時、大家爭一日之長短的媒體機構,如今勢如兵敗如山倒,撤退不特止,還要走得多麼狼狽……不過在文字報道和軟文推廣的世界裡,也許字再也不值太多錢,其實工作也得要有人做,聽聞過有刊物的「腦細」,竟然天真地吩咐同事找些博客無償撰稿,「嗱,登番出嚟當幫佢宣傳,等佢哋多啲人認識,一家便宜兩家着。」 結果,不是沒有博客理會這位腦細,就是遲交、脫稿、失蹤甚至不交稿;玩了很短時間後,腦細還是氣急敗壞地找昔日的作者寫稿,理所當然是有稿費,儘管多不了幾多,至少都是一份「尊重錢」。而推廣產品服務的軟文,也得要有人「執頭執尾」服侍客戶,也令我和飛女可以有飯開。所以工作的環境和報酬可能有變,但工作機遇還是會有的,各位行家們要努力轉型捱過去! 一男一女兩個資深副刊記者,N年前一齊下海撈散,從此不想再受公司制度束縛。

2016-09-15

編輯曾問我:「你講咁多嘢都負面嘅?」要隱姓埋名寫的,當然不會是歌功頌德的事情;更何況現實裡,負面的揭秘題材才會吸睛。不過,今天要寫的有點例外──一位跟我合作多年的好客戶H先生。   年屆六旬的H先生很忙,生意遍布大中華地區,又經常中港歐澳四圍飛,而且中港兩地都有不少公職在身。H先生做事喜歡親力親為,但不會「係又做,唔係又做」,我們的工作關係亦在這種情況下建立起來。   他在一份刊物內有一個訪問商界人士的專欄,其實這種「粗重功夫」只要找出版社代勞,就可以舒舒服服做個掛名的「名人記者」,但H先生喜歡親力親為做訪問,然後就會交低錄音片段讓我整理成文字。已經過了年多時間,H先生總會向我「唔該前,唔該後」,相當客氣,而且當他發覺被訪者的言談 內容不濟,會主動搵料幫我「填氹」,絕不會像許多客戶甚至我的一些前上司般──「我唔理,同我死掂佢!」我亦從錄音當中發現他樂在其中:從開始說話結結巴巴,到今天懂得腦筋急轉彎,誘導被訪者回答,他的確在訪問中「成長」不少。   H先生說:「多得訪問的訓練,上台做演講也流利得多,是意外收穫。」也因為他愈來愈明白我撰文的難處,除了稿費不會大力壓價、準時找數,也愈來愈提供足夠資料讓我寫得更順暢,這種好客戶今日真的很難求。 一男一女兩個資深副刊記者,N年前一齊下海撈散,從此不想再受公司制度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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