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聯儲局下次有機會議息的時間將會在12月13至14日,因11月初的那次會議太接近總統大選,聯儲局會盡量避免在這種敏感時間議息,以免被質疑是企圖影響選舉結果。 現時距離下次議息時間尚有兩個月。無論講甚麼,議息前還有很多機會改口。在這種情況下,聯儲局一定會散播鷹派言論,希望達到出點口術,也能產生加息一樣的效果,然而,若果我們觀察之前的多次先例。每逢來到議息的前夕,聯儲局的口氣就會轉向溫和,鷹派就會讓位於鴿派。然後就隨便找個好像還說得通的理由,宣布暫不加息,但加息的條件正在成熟,下次加息的機會很大。 若果加息真是如聯儲局所說的那樣,只是把利率正常化,那聯儲局又何需諸多考慮,猶豫了這麼久仍未敢行動。我認為聯儲局一定是意識到加息的風險很大,靠QE才勉強振作起來的經濟,承受不起這輕輕的正常化。世界經濟已習慣了資金不正常地充裕,而且成本極低,一旦真的正常化,很多經濟活動都可能無以為繼。 讀者應該會留意到,現時有很多新興的企業,其實都是靠投資者的不斷支持,才能生存至今的。他們一旦失去了融資能力,就得返回傳統,靠消費者的支持來維持生計。然而,到這一刻,他們仍是不盈利的。若然失去了廉價的資金支持,他們就沒有能力對消費者作補貼,甚至可能要加價,那其產品與服務是否有競爭力也有疑問。 大受駕駛者歡迎的電動車公司Tesla,在政府的稅務優惠下,今年首季蝕了2.83億美元。以分享經濟作標榜的Uber與Airbnb,至今仍虧損纍纍,Uber在今年上半年就虧損了12億美元。而Twitter的累計虧損更高達22億美元。連大家都公認做得好的WhatsApp,其實也未真正找到賺錢模式。 我聽一些在硅谷工作的朋友告訴我,處境與上述公司類似的公司在硅谷非常多。他們之所以可以繼續營運,全靠私募基金資金充裕,才可以不斷地為這類公司融資。 有些公司,原先說好,做完C輪融資後就上市的;但現在做了D輪,仍看不到上市的機會。因此,加息趨勢一旦形成,這類公司就會因私募基金的胃口降低而無法生存下去,後果可以十分嚴重。 有些公司,表面上雖然已開始賺錢,但他們賺的是虧損公司的錢,他們靠接虧損公司的外發工作,一旦虧損的公司倒閉,他們就會失去服務對象,亦會成為大公司倒閉的陪葬品。 QE行了這麼多年,資本主義社會一貫的資金使用原則已被扭曲;儲蓄者、投資者與經營者都只能依據聯儲局提供的新環境去重新定位。他們現在剛適應過來,若聯儲局又要把環境改回去,稱之為利率正常化,他們都能適應嗎?能不發生生態大災難嗎?輕微加息都足以變成QE後經濟不能承受的輕。
西方人認為中國人最熱衷於投機炒賣,尤其喜歡炒樓。一個地方一旦來了一批中國人,這個地方的樓價很快就會被炒高,高到令當地人側目,令政府不得不出手,制定強硬措施專門打擊這種炒賣活動。 香港是華人領域當中最先富起來的地區,所以最先去外國炒樓的是香港人,但隨着內地富起來之後,內地人去外國炒樓的情況就變得越來越普遍。香港人主要去英國、美國、澳洲、加拿大,但內地人連西班牙、葡萄牙、新加坡、馬來西亞,以至加勒比海的島國也不放過。他們人多錢多,所到之處,甚麼樓盤都可以被掃清,搶高,破壞了當地一向相對平靜的生活。 有人說,熱衷炒賣是中國人的劣根性,難怪外國人視中國人為蝗蟲。我不完全認同這種說法,因為它帶有強烈的種族歧視成分。 我覺得中國人對自己生存的環境很敏感,危機意識很強,一發現有問題,就着手保護自己。這是生物在演進過程中透過慘痛教訓取得的重要傾向性特質,對一個種族的延續可能十分重要。所以我們的祖先把這種傾向埋藏於DNA的深處,不容因一時的環境與其他價值觀的入侵,而把這種傾向性抹掉。 我認為中國人到處買樓,主要是因為他們在直覺上已感到,這個世界的貨幣系統其實都不可靠。如果他們只是對人民幣不信任,那只需把人民幣兌成美元或者其他他們可以信任的貨幣便可。但他們對甚麼貨幣都不信任,當他們有太多的現金在手的時候就不安心,非要轉換成其他更可靠的資產不可。 事實上,中國人在外國進行的並不算是炒樓,他們是長期持有,甚少在短期裏買來賣去。如果人應該有權保護自己的私有財產,那中國人有這樣的選擇有甚麼不對?我不反對各國政府針對中國人這種傾向性以調節當地的房地產政策,但不認同隨意把中國人喜歡持有物業的傾向視作民族的劣根性,任意加以侮辱。 相反,西方民族對環境的敏感度不足,警惕性不強,容易接受當權者的安排,不是甚麼值得驕傲的東西。其實,在西方,除了少數精英分子外,大都不太關心西方的整個金融系統;普通民眾平常只曉得買彩票,甚少自己買股票,有錢投資也傾向交給專業人士代勞。 在剛過去的第二輪大選辯論中,沒有一個民眾代表在金融問題上向候選人作出提問,反映美國民眾對金融危機的可能來臨並沒有太強的意識。將來泡沫一旦爆破,西方的民眾成為受害者的機會不會比中國的大媽少。中國的大媽,平時又買樓,又買股,但西方的民眾大都只曉得依賴社會保障。 有人說,中國的民眾由於太積極進行自我保護的行為會擾亂市場秩序,令當權者難以管治;但另一方面,他們亦會及早暴露問題,考驗對策。他們的回饋對金融系統的完善應有積極的意義。 現時的西方社會,在經濟金融系統上,只有精英參與卻缺乏公眾參與,但在政治系統上卻有組織地安排全民參與。兩者之間的不協調,已令後者變得虛有其表。結果只是方便了少數精英可以名正言順成為民眾的領導者。
看完第二場美國大選的總統辯論後,我認為特朗普基本上已失去勝數。這已不關乎他在辯論時的表現,而是他平時的為人。因此,即使他在最後一場的辯論中有多超卓的表現,他亦不可能扭轉敗局。 特朗普給世人的印象已十分清楚。他是一個種族主義者,是一個大男人主義者,是一個大美國主義者。無疑,這樣的人在美國仍相當多,所以特朗普在美國並不缺乏支持。在第二場辯論中,每當他找到位置對希拉莉作出有力的還擊時,在座還是有不少掌聲的。 然而,美國的主流民意依然未能公開接受特朗普的一套,令特朗普不得不收回他的一些想法,並對他之前的某些言行一再作出道歉。 他對女性的態度尤為不智。如果他只是展現出對女性有難以抑制的欲望,美國人民尚可以體諒他。事實上,過往的美國總統中,確有不少在這方面有類似的缺陷。但沒有人會說:男人有了錢,就可以對女性為所欲為,即使強吻亂摸,女性也不會抗拒。他甚至認為結了婚的女人,也不要放過。在他心目中,女人只是男人的玩物,只適宜去做家務。 他這種取態得失了全美國的女性,等如有一半的選民可能離棄他。我見辯論的女主持人就經常以一種不屑的眼光來看他,並刻意在跟進問題時為難他。如果美國的其他女性也對特朗普持這種態度。他能當選的機會很微。 此外,特朗普對美國少數族裔的態度亦是他的致命傷。在辯論會上,就有黑人與穆斯林人表示擔憂,他當總統後,美國的少數族裔是否會有平等待遇?但不管特朗普怎樣試圖在言詞上加以解釋,人們不難看得出,他的基本取態是,美國對少數族裔的優惠太多了,管治得太寬鬆了,今後應該收緊。 這種取態本來應該可以討好美國相當一部分的白人,但特朗普的旗幟似乎沒有初選時那麼鮮明,美國的主流民意仍相當強,特朗普只好在這個問題上盡量保持政治正確。結果,他既無法挽回少數族裔對他的不信任,還令他原先的支持者感到失望,可謂「兩頭唔到岸」。 至於在醫療問題上,希拉莉雖然只是在奧巴馬的基礎上作出些微調與修補。但特朗普的取態可能是返回用者自付的狀態,這對基層可能更加缺乏保障。 整體而言,特朗普仍然予人準備不足的印象,但問題不在於他有沒有為辯論作準備,而是他從政的經驗的確不如希拉莉。他的政綱,只有理念,卻缺乏細緻,所以一到公眾面前對碰,他的弱點就暴露無遺。他雖然經常超時作答,企圖佔領更多時間,但講來講去「三幅被」,似乎已技止此矣。 而最要命的是他似乎已失去了自信,眼神恍惚,已失去了當初的那股氣勢。此之所以,我認為特朗普基本上已沒戲可唱。
特朗普的言論與美國的價值信念相違背,但他的支持度卻遠比人們預期中高;我初時覺得難以理解,近日才找到一點頭緒。 我一直相信,世上發生的事情都有經濟方面的誘因。以港英政府大建公屋一事為例,表面上,政府是為了解決基層的住屋問題,但為甚麼會這麼熱衷?為甚麼願意動用這麼多的資源?真的是為了殖民地子民的福祉嗎?我不敢說不是,起碼不是全是。 我認為大建公屋的其中一項經濟誘因,是這樣可以間接補貼香港的產品出口。因為,若是要香港的工人捱貴租,他們就會要求更高的工資,令香港的產品在世界失去競爭力。輕工業是當時香港必須依賴的產業,政府必須予以扶持。公屋多建在工廠區旁邊,實質上就是政府為廠家提供廉租工人宿舍。現在香港已不再靠工業了,社會要興建公屋的意願就得讓路給別的信念了。 麥理浩大建公屋的時候,其實一樣要拆村,一樣要斬樹,只是那個年代工業是香港的命脈,政府必須予以扶持,環保亦只能放在一邊了。其實,美國亦是最近才肯配合全球的二氧化碳減排活動,因為美國之前仍未能把工業在經濟上的比重降低。由此可見,環保信念一樣會受到經濟的制約。 美國鼓吹的所謂普世價值,其實也是因地制宜,因時而改變的。特朗普之所以會有支持者,就是因為美國人開始感覺到自己的一哥地位已受到威脅,原有的價值信念亦有需要改變了。 曾幾何時,美國大力鼓吹全球化,因為蘇聯已經倒台,全球化就等如全球用美國的一套。但今天美國的產品與服務已不及以前那麼有競爭力了,如果推行自由貿易,零關稅,即美國的產品就可能銷不出去。所以他們改行保護主義,起碼讓自己的產品可以在本國維持競爭力。 美國在攻打南斯拉夫與伊拉克的時候,講得最多的信念是人權無疆界。這樣,他們才可以出師有名。但現在美國發現別國的事情美國是管不了那麼多,所以很多美國人想在墨西哥邊境建圍牆,墨西哥毒販在墨西哥如何無法無天,美國管不了,美國一定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當國際警察。為了要世人覺得墨西哥人咎由自取,所以覺得特朗普罵墨西哥人是殺人犯、強姦犯是可以接受的。 現實是,不足一個世紀之前,美國人仍對人權十分冷漠。黑人與婦女都沒有投票權,印第安人更接近被種族滅絕。二戰期間,美國可以把日裔美國人全部關進集中營,亦可以透過非美活動委員會迫害荷李活電影工作者,連差利卓別靈也不放過。如果特朗普當選,他很可能故技重施,來對付穆斯林。 因此,特朗普如果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出來競選,他一定不會有今天那樣的出位言論。他是看到美國人在擔心,原有的那套信念已經不適合國情,所以才不理會政治上是否正確,以迎合民眾的情緒。特朗普會否勝出,視乎美國人如何衡量自己國家的處境。
自上世紀六十年代開始,美國已逐步立法以保障黑人不會在社會上受到歧視。但這些法例往往只能在形式上讓黑人獲得公平待遇,卻沒法改變有些白人心底裏對黑人的歧視。 特朗普的地產公司,早年就被發現刻意不接受黑人租客。如果這只是特朗普個人的取態,那問題還不大。問題是有這樣想法與行為的白人相當多。 有時,有部分開明的白人會願意租樓或賣樓給黑人,但他們很快會受到朋輩的壓力。因為現實是:當一個社區一旦接受了黑人住戶後,有些白人可能會遷走,外面的白人就可能不願搬遷進來,令這個社區的白人比例日益減少。發展下去,這個區樓價與租金就可能往下調。因為,一個社區一旦成了黑人聚居的社區,治安就容易變差,販毒、賣淫、搶劫等勾當就可能陸續出現。此之所以,有些開明的白人,也會礙於現實,不傾向讓黑人入住自己的社區。 這種心態令大部分黑人都無法生活在白人為主的社區,而只能聚居在黑人為主的社區,令兩個族群各有各的生活方式,長期無法真正融合。 現時,美國的黑人可以和白人一起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一起聽演唱會,一起在同一間公司工作,一起上大學。由於他們很多時都分別住在不同的社區,他們會分別在不同的社區上中小學。可惜,黑人社區的中小學大部分質素不高,以致影響了在黑人社區長大的孩子的升大學與就業機會。 現實是美國黑人的失業率長期在白人的兩倍左右。這究竟是黑人天生質素差,還是黑人孩子成長的環境質素差?答案不難找到。 中國有孟母三遷的故事,可見成長的環境對孩子的影響有多大。很可惜,對美國黑人家庭來說,父母在選擇住區上仍受到很多無形的制約。這種在住區層面上的種族隔離,已導致美國的黑人社群難以融入主流社會,妨礙了黑人新一代的向上流動,造成黑人族群結構性的跨代貧窮。 一個在貧窮的黑人社區長大的孩子,很容易接觸到毒品,很早就有性生活,很快就習慣用暴力去解決問題。 他們不容易找到好的工作,於是鋌而走險,作奸犯科。黑人只佔美國人口的13%, 但關在美國監獄的囚犯,卻有40%是黑人。 由於釋囚的更生工作做得不好,一個坐過牢的黑人更難融入社會。一個經常進出監獄的人,很難照顧好家庭,讓子女健康成長,亦形成了跨代貧窮。 美國雖也有黑人透過自我奮鬥,最後飛黃騰達,但這只屬少數。 大部分黑人的生活被兩種負面情緒所左右。一是因看不到前景而自暴自棄。他們吸毒、濫交、騙救濟金。二是因受到被歧視而感到憤怒。他們會不惜以暴力與犯罪的方式向社會報復。如果奧巴馬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而不是在他的白人外祖父與外祖母的家庭受教養,他能成為美國總統的機會一定大減。
近日,不斷在傳媒上看到美國有黑人被警察射殺,差不多是數日一宗,頻密得令香港人沒法想像。 其實,傳媒報道的只是黑人被不合理地射殺的事件,如果連同那些沒有被旁觀者報道的,以及殺得似乎合理的,數字就更加驚人,幾乎是一日三宗。 根據華盛頓郵報的報道,2015年共有984人在美國被警察開槍打死,黑人被殺的人數是白人的3倍,但美國社會的白人數量差不多是黑人的5倍,難怪黑人覺得自己被針對。 不過,在美國的白人圈子裡,很多人對此有不一樣的理解。他們認為警察並非刻意針對黑人,而只是黑人犯罪的情況的確比白人普遍。有黑人走近的時候,不但警察會提高警惕,普通民眾,包括黑人,都會打醒精神,隨時保護自己。 再者,很多黑人都喜歡持槍,而且有暴力傾向,警察若不是先發制人,可能倒過來會讓自己變成受害者。事實上,開槍殺死黑人的並非全是白人警察,其他族裔,包括黑人警察,也會有類似的反應。 由於白人圈子裡有這樣的看法,所以當希拉莉在大選辯論上承認白人應檢討對黑人的態度時,普遍不獲認同。反而特朗普強調Law and Order,要嚴加執法,更在白人圈子裡受到支持。 然而,嚴加執法只能解決表面問題,不能解決族群間的深層次矛盾,甚至可能令矛盾激化,到積蓄到足夠的力量再爆發時,就很難收拾。 美國的白人普遍對黑人有不良印象,覺得黑人髒、笨、暴、亂。髒是骯髒,說他們不洗澡,不刷牙,一身臭味。笨是說他們智商低,甚麼東西都教不會。暴是暴力偏向重,喜歡用武力去解決問題,隨時要準備他們動粗。亂是說他們不講倫理道德,未成年就懷孕,家庭關係亂七八糟。 若果因一個人的膚色,就送上髒、笨、暴、亂的標籤,那不是歧視是甚麼?其實,黑人中也有教大學、做律師、做醫生的,顯示黑人的智商並不比一般人低。至於做運動健將的,更是人才輩出。如果沒有黑人,美國的奧運金牌起碼會拿少三分之一。近年,即使在政治舞台上,黑人的角色也比以前增加,奧巴馬做了總統,賴斯做過國務卿,鮑威爾做過國家安全顧問,在在顯示黑人的才能絕對不能低估,歧視他們是對他們不公平的。 非洲是人類的發源地,黑人具備其他人種一樣的DNA,並有更全面的語音能力。部分黑人的表現不佳,主要是後天的環境所造成。如果美國的白人不去改善黑人的成長環境,而是想透過嚴刑峻法去整治黑人,那只會招來更強烈的反彈。 現時已有一部分黑人,已完全不相信建制,遇事也不會報警,寧願在社區內私了。這樣發展下去,遲早會出大亂子,難道美國的白人準備用對付紅印第安人的方法來對付黑人?
潘多拉的盒子源於希臘神話故事。話說眾神之神宙斯送了一個盒子給潘多拉,但着她千萬不可把盒子打開,因為盒子內藏着世上一切禍患的根源。然而,潘多拉卻忍受不住誘惑,把盒子打開了,世界從此不得安寧。 為甚麼說特朗普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呢?因為他釋放了美國相當一部分的白人,心底裏從沒有消失過的,對其他少數族裔的鄙視。此舉勢必引起少數族裔的反彈,令美國的種族矛盾激化,對美國造成禍害。 美國的少數族裔其實並非少數。非洲裔的黑人佔13%,拉丁裔的人佔9%,亞洲人近5%,原住的印第安人卻只剩下1%,還有相當一部分是混種人,純正的白人只有65%左右。 這些少數族裔中,來自亞洲東部的人最安份守己,但來自墨西哥的拉丁人,就被特朗普視作毒販、強姦犯、謀殺犯,要用圍牆隔離開來。至於來自中東與北非的穆斯林,特朗普更主張對他們進行意識形態審查,若果被發現有思想問題;可以關起來,甚至驅逐出境。特朗普認為黑人社區多幫派為患,必須嚴加管治。他擁有的物業就限制租予黑人。特朗普的支持者在舉行競選活動時,經常對他們不認同的人高叫,「把他們關起來!」完全不尊重人權。 然而,特朗普的這種言行卻甚受美國的一般民眾支持,顯示美國的白人之中,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想法極之普遍。我曾聽過一個美國人說,他們的祖先把黑人帶來美國是讓他們幹粗活,如果知道要讓他們有投票權,就一定不會帶他們來美國。他認為黑人體力旺盛,卻智慧不足,德行卑劣。黑人聚居的地區犯罪率高,經濟沒有動力,環境會不斷惡化,那裏的樓房價錢平也不要買。 我相信有這種想法的美國白人並非少數,只是近年美國為了推行他的全球政策,不斷標榜普世價值,才會令美國本土的種族主義思潮受到遏抑。其實即使到了上世紀60年代,種族隔離仍十分普遍,英國披頭四樂隊去美國演唱時,就發覺黑人觀眾是被安排坐在一個角落的。約翰連儂後來雖成功令主辦單位不再這樣做,但主辦單位只是不在披頭四的演唱會這樣做,黑人在當地的其他活動上仍是一樣被隔離。 當然,現時美國已不會這樣做,但到最近仍聽過美國人說,他不想坐地鐵,因為坐地鐵的黑人比較多。這種說法分明政治不正確,社會可以阻止人公開這樣說,但阻止不了有些人這樣想,及不選擇坐地鐵。 這就是美國今天的情況。我擔心,特朗普當選後,前一段時間被遏抑的右派種族主義情緒就會被釋放出來。之前一些開明白人為種族融合所作的努力就會前功盡廢,美國的族群關係就會變得更加緊張。 近年,美國已不斷因黑人被警察無辜槍殺而引起暴動。特朗普強調Law and Order,實質上是站在支持警察的一邊。因此,他若當選,美國的族群矛盾勢必更加緊張,情況可能更難收拾。
特朗普的外交政策,簡而言之,就是主張為了本土的利益縮減美國在國際上的承擔。他在競選論壇上提出質疑,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功能主要是保護歐洲,為何美國要承擔近七成的開支?沙特阿拉伯那麼富有,為何不要求它在反恐方面作多些承擔?此外,美國在亞洲為日本、韓國等國家亦付出了不少,今後一定要他們一起來付鈔。 特朗普認為:美國之所以弄得這樣窮,就是因為把大量的資源投放在國外,而不是投放在國內。他說,他坐飛機從中國等一些新興國家飛回美國時,會驚覺美國的機場原來已這麼破舊。其實,美國何止機場破舊,其他很多基建設施都已過時,既沒錢維修,更乏力更替。結果到大橋倒塌,火車撞站,政府卻因欠債纍纍而無能為力。因此,特朗普認為美國政府應放棄作更多的國際承擔,轉而把更多的資源投放在國內。這樣,美國人民才能過更好的生活。 這些主張在美國國內很獲支持,因為它的道理似乎顯而易見。但現實世界遠比一般人想像中複雜,普通人看到的只是表象,若是一個國家的國際定位讓普通人來訂定,結論會與香港的年輕人一樣,就是本土優先,其他甚麼都不要理,此之所以,美國的先賢在立國時,堅持總統要間選,不可直選;而國家的政策只能由議會內的精英代議,而不可交給全民作公投。 現實是美國的人口只是全球的5%,但美國佔用全球資源的比例卻高達25%。美國的人均用油量、碳排量,以至食肉量,都名列國際前茅。原因是美國政府印出來的鈔票全世界都通用,美國可以無本生利,隨意購買自己需要的商品與服務,還可以投資外國的名牌,外國的科技。 美國能享用這麼多的發鈔紅利,憑的是甚麼呢?除了經濟實力外,還得靠軍事實力。否則美國為甚麼要建造這麼多的航空母艦,要訂購過億美元一架的新型戰機,並在全球設立軍事基地,長期在海外駐軍。美國不只在全球駐軍,並隨時動武,教訓那些不聽話的國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美軍差不多沒有一刻不在打仗。若然,美國不是這樣做的話,他的老大地位就會受到挑戰,他的發鈔紅利亦會保不住。 黑社會「大佬」要收「o靚」,要收保護費,首先要打得;手下遇事,大佬要替他出頭。其次,做大佬的一定要夠豪爽,平時飲飲食食,「有大食大」。這樣的「大佬」才會多「o靚」肯跟隨。如果特朗普上台後,這裏又不肯付鈔,那裏又不肯出頭,美國的盟友還會有這麼多嗎?還有這麼多的國家肯跟著美國去打韓戰、打越戰、打阿富汗、打伊拉克嗎?不要說一起去打,可能連在聯合國投票支持也不一定。 特朗普連這樣的問題也看不通,難怪首輪辯論後,大量美國傳媒倒向;一些傳統上支持共和黨的傳媒都改支持民主黨的希拉莉。因為這樣一個不學無術的人一旦做了總統,一定會令美國萬劫不復。美國的精英一定會設法把他搞下來。
特朗普雖然是一個商人,但從他在首輪總統大選辯論上的表現來看,他對國際貿易的功能可謂毫無認識。讓他來主導美國的貿易政策,不但會傷害美國的貿易伙伴,而且還會傷害美國自身,尤其是美國的基層民眾。 特朗普認為:美國之所以會失去很多工作職位,是因為美國過度積極推動全球化,因而沒有採取美國優先的政策。美國為推動全球貿易,因而撤銷了很多原先有的關稅,令很多外國的廉價產品,可以輕易進入美國傾銷。結果搶走了美國工廠的生意,導致很多工廠倒閉,美國工人因而失去了工作。他說,他當總統後,一定會增加入口稅,要這些外來產品沒法在美國廉價傾銷,從而令美國的工業重現生機。這樣,美國的基層就可以有更多的工作崗位。 這個想法很簡單,亦好像蠻有道理,美國的基層大都有這樣的想法。所以他這項主張很受美國的基層的支持。但如果美國總統的頭腦也這樣簡單,那美國一定會吃更多苦頭。 首先,美國收別國產品的入口稅,別國也會還以顏色,甚至收得更重,結果只會令關稅的壁壘愈建愈高,各國的產品只能賣給自己的國民,大家都閉關自守。屆時,美國的iPhone、美國的電腦軟件、美國的重型機械、美國的金融服務等,一樣會備受打壓。最後可能得不償失,變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其次,有些外國輸入的產品的確價廉物美,如日本與德國的汽車、韓國的電器、中國的成衣與玩具等,為甚麼不讓自己的人民買來享用,硬要逼他們買本國出產的又貴又不好用的產品?這些年來,若果不是有大量中國的廉價產品輸入美國,美國根本不可能在發生金融海嘯後,仍能讓人民維持不錯的生活水平。若果特朗普當總統後,真的以中國有操控匯率為藉口,限制中國產品進口,那美國人民的生活只會更苦。 再者,中國一旦賺不到美國的外匯,就不會再有錢來買美國的國債,美國的債息就會上升,美國經濟復甦的勢頭就會受阻。屆時,聯儲局可能又要再次QE,把美國的資產泡沫弄得更大。特朗普對金融一竅不通,卻擺出要干預聯儲局的姿態。美國的金融大佬一定不會放心讓特朗普來當總統。 其實,特朗普想要為美國基層去海外搶回來的工作,根本不是美國需要的工作。美國的生產成本高,勞力密集的工業產品很難在海外市場有競爭力。最後只能靠保護主義的關稅,維持內銷的競爭力。實質上是不許美國人買外國的平貨,非要他們買本國生產的貴貨。這種事情中國大陸在未改革開放之前做得最多,想不到美國竟有這麼多人支持特朗普行江青路線。 推行貿易保護主義,只會令本國的產品失去競爭力,長遠更會令本國的生產力沒法提升,人民的生活沒法得到真正的改善。中國大陸近年已在「騰籠換鳥」,轉做高知識含量的工業,特朗普竟然想做連大陸都不想做的工業,實在沒有出息。我相信,最想特朗普上台的可能是美國的敵人。
美國總統選舉辯論大會的主持人,把這場辯論分開三個議題分段進行。第一個議題是如何為美國帶來更多的職位,讓美國人可以生活得更好。第二個是如何為美國訂定一個發展的大方向。第三個是如何提升美國的國家安全。 第一個議題其實是想候選人在經濟政策上展開辯論。希拉莉的政策是老生常談,繼續民主黨的一貫做法,很難讓選民產生新的寄望。反而是特朗普的有較具體內容,可以為美國社會帶來比較實質的改變。 特朗普的經濟政策主要有兩大方面,一是全面減稅,把稅制簡化。二是減慢全球化的速度,優先考慮美國的利益,前者符合共和黨的一貫政策;但後者卻與共和黨的一貫主張南轅北轍,難怪共和黨內有不少元老都視他為異類,不肯支持他。 我個人亦支持減稅的方案,但不支持貿易保護主義。只是特朗普在平時的競選活動上,甚少高調倡議全面減稅。這或許是因為他的支持者主要是基層的打工一族,他們會較傾向政府先對有錢人抽重稅,然後向基層提供更多的福利。 在辯論中,希拉莉就藉此指控特朗普的減稅方案維護富裕階層的利益,令社會變得更不公平。特朗普的回應是低稅可以讓企業留下更多的資源作再發展,這樣才能提供更多的工作崗位。他說前總統列根就是靠減稅,令美國經濟興旺起來。 這個說法不無道理,因為企業運用資源的能力確實遠比政府高,但問題是現時企業都不缺錢,因為社會已經產能過剩,有錢也沒有甚麼好投。這會令至特朗普把錢再留多些給企業也起不了作用。 而另一方面,美國政府卻連年赤字,欠下周身債,減稅會令美國的財赤增加,影響美國政府的信用,令美元匯價備受壓力。這會損害美國的發鈔紅利,令美國萬劫不復。 因此,如果特朗普真的想減稅,就一定要伴隨有削減福利的政策。但他為了討好選民,甚少在倡議減稅的同時,倡議削減福利。可見特朗普只是一個奸狡的商人,並不是一個有信念敢承擔的政治家。 其實,美國現時的失業率不算高,只有4.9%。原因是有一部分人已長期不找工作,在統計上已不算失業。但這些人是美國未利用好的剩餘勞動力,能推動這批人出社會工作,才能使美國的經濟有更好的增長。 然而,要推動這批人重出社會工作,必須在一定程度上削減福利,才能逼他們靠自己的工作去謀生。但我們的政客不敢說真話,不敢告訴人民,不努力工作,就不配有好生活。 此外,這批剩餘勞動力一旦出社會找工作,失業率就會上升,影響政客的業績。在現有的選舉制度下,政客都寧願要統計上的表面風光,也不敢去釋放這些剩餘勞動力。 從以上種種看來,美國的問題不只是經濟問題,而是政治問題。美國的選舉方式決定了美國會有怎樣的總統,亦決定了總統會推行怎樣的政策。要美國人肯認真檢討現時的選舉制度,可能要等美國的經濟陷入絕境才有機會。
「天呀!讓這樣的人來當美國總統,美國還有希望嗎?!」這是一個美國朋友在看完首輪總統大選辯論後的反應。 我這位美國朋友在金融界工作,其家族一向都是共和黨的支持者;但他比較獨立,有自由派的想法,對自己所從事的金融業也有批判性的想法。金融海嘯後,他一直對美國的前景比較擔心。看過這場辯論後,他認為無論是希拉莉還是特朗普當選,都沒法帶領美國走出困局。 他認為兩個候選人都缺乏真正的智慧。希拉莉是謹小慎微,為了不犯大錯,只是把舊酒換上新瓶,企圖沿用一向的做法,作點小修小補,就想混日子。她當總統,美國人連變的奢望也不敢有。 另一方面,特朗普卻剛剛相反,他口沒遮攔,引喻失義,輕率魯莽,由他來當總統,美國注定會犯大錯。他做生意的時候,就多次犯下嚴重的錯誤,害到自己的公司幾近破產。他陷入困境後的脫身方法,就是亂衝亂撞,不顧一切,為求達到目的,甚麼手段都敢用。 他在辯論時,就不守規則,經常插咀搶問,但所作的指控卻沒有數據支持,讓人覺得不知所云。希拉莉只是一笑置之,他已無以為繼,反而自暴其醜。 不過,由於有相當一部分人已對現有的建制非常不滿,特朗普這種勇於向建制挑戰的作風,不管有沒有理據,都可以帶給部分選民在情緒上發洩,令他們對特朗普的支持變得更堅定。 特朗普的痛點是沒有交稅,以及把自己公司的業務撤離美國。希拉莉要他把個人交稅的情況公開,他卻不斷迴避。希拉莉質問他,像他這樣的人也不交稅,政府將如何出糧給公務員?如何建醫院,辦學校? 特朗普指希拉莉在當國務卿的時候,沒有盡力把工作崗位留在美國;但特朗普自己卻被人發現,為了節省成本,把公司的業務撤離了美國。他使人覺得並不愛國,他愛的是錢。現在他有了錢,就想做總統,還想要名、要權。他說一套,做一套,在誠信上不可靠。 雖然多數傳媒都覺得希拉莉在這輪辯論中表現較為靠譜,但民意調查卻顯示,特朗普的支持者並不認為他已被希拉莉擊倒,而且還會在往後的日子裏繼續支持特朗普。 有跡象顯示,美國的選民已愈來愈情緒化,他們已不再理會候選人的政綱,以及候選人的主張是否有可行性,他們只想借大選表達對自己的處境的不滿。既然社會沒有給我好日子過,我就要難為一下社會,要搗蛋到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 事實上,特朗普的整個選舉工程,都是以煽動民眾不滿為中心。他的策略可謂相當成功,選民正變得愈來愈不理性。朋友說糟糕的選民對美國可做成的禍害,會比糟糕的總統候選人更大,民粹主義將害死美國,但朋友對此卻無能為力。
我報名參加吐露港渡海泳,內子起初是不認同的。她覺得我年紀不輕,平時又缺乏經常性的運動,可能會體力不支。再者,欺山莫欺水,一旦中途出了甚麼事,要施援也不容易。所以她認為,這類不是非參加不可的活動,沒有必要非去冒風險不可。 這是傳統華人的想法,源於中國的小農經濟。社會要求自己的成員安分守己,男耕女織,留守家業,不要隨便出外冒險。正所謂「行船跑馬三分險,在家千日好,出外半朝難。」所以中國人主張低調,保守,不鼓勵個人主義,一切要以家族利益為重。 這種相對封閉的內陸文化,與西方相對開放的海洋文化,可謂格格不入。現代社會是西方打造出來的社會,傳統的中國文化很多時已不適用。 西方文化源於希臘的城邦文明。希臘山多耕地少,本土的產品有限,必須對外開放,透過貿易,互通有無。此外,當人口增加到土地供養不起的時候,還要向海外殖民。因此,希臘的航海事業很早就發達起來。 出海會遇風暴,不可能沒有風險,所以希臘人鼓勵孩子要有勇氣,要勇於冒風險,要勇於出外探索。這樣,他們長大後才能在社會有競爭能力。 要出外冒險,首先要有強壯的體格,所以希臘人很注動體育,鼓勵孩子要勇於展現自己體力,不像中國人那樣,要求內斂,着重文質彬彬。他們崇尚在運動場上競賽,用自己的實力去奪冠。西方的公開、公平、公正的原則,就是在運動場上首先應用起來的。 出外冒險,除了要有體力外,還要有魄力,所以西方文化把勇敢視作一種高尚的情操,而懦弱則會被視之為恥辱。西方人崇尚騎士精神,為了正義,要勇於向不可能挑戰,要不惜像唐吉柯德一樣,單騎戰風車。魄力常源自一個"Impossible Dream"。沒有冒險精神的人,是不發這種夢的。 此外,為了減少風險,人必須努力掌握知識。我們對客觀世界的規律愈是了解得多,我們預測風險與應付風險的能力就愈強。有了知識之後,我們可以建造更經得風浪的船隻,可以更準確地預測天氣,亦可以有更可靠的導航儀。由此可見,冒險不但可以發掘我們的潛力,還可以推動我們去求知。 從社會層面而言,經濟要發展得好亦需要有冒險精神,因為創業本身是高風險的,如果是創新式的創業,那風險就更大。中國古時有些富有的家族,為了避免後代敗家,寧教後代吸鴉片,也不想他們創業做生意,認為有地收租日子最安穩。然而,一個這樣的社會不可能可以有持續發展的能力。一個社會,必須有人不怕失敗,勇於創新,才能持續進步。
我年幼的時候,家庭經濟條件較差,皮球都沒有一個,我能進行的運動都是不需要器具的。我的出路是往野外探索,包括爬山、爬樹、探地洞、游渡海灣、高空行水管過山谷等。我發覺這些都是很好的體育鍛鍊,對個人的心智成長很有幫助。這次我能完成吐露港渡海泳,與年輕時喜好野外活動有關。我覺得野外運動的成效,比有冷氣、有螢幕,並有教練提供的健身室還要好。 我從沒有跟教練學過游泳,皆因要捉魚,要過河,只好逼著落水;落水多了,就逐漸掌握了水性;知道水有浮力,能讓面部浮出水面,就可以呼吸。我學會浮水後,就先學仰泳;邊浮水,邊學習如何用手腳令身體前進;掌握到划水與踢腳的動作後,我從仰泳轉側泳,再轉「狗仔式」,最後才轉蛙泳。 我先是觀察朋輩的做法,然後用自己的身體作嘗試,不斷總結自己的體驗,調整自己的動作,以提升自己動作的效益。到我出來社會工作後,我才有能力買參考書,真正了解蛙泳的正確游法。 我學游泳的過程,完全是自發的,自行去觀察探索的,靠自己總結經驗,自行修正提升技術,最後無師自通。這套方法不但可以用來學游泳,亦可以用來學世上所有的知識與技能。人有了自學能力之後,心智才會成長得快。 人有了自學的經驗之後,就會相信自己可以由不懂到漸懂,由漸懂到較懂,逐步提升懂的程度。人就不會一接觸到不懂的東西,就判死自己是學不會,連聆聽一下的興趣也沒有。 在野外運動的好處是有一個不斷變化的自然環境,有天氣的轉變,有潮汐的漲退,不似戶內的環境這麼固定,那就更需要人的觀察能力,判斷能力;經歷多了就可以提升人的適應環境能力。 記得有次在尼泊爾旅遊,我在河邊看到有隻大象在河中的沙洲旁洗澡,有個洋婦正企圖爬上象背。她幾經努力都不成功,我想幫她一把,於是脫掉上衣落水游過去。但我沒游兩步,就知道不可能;因為河水因沙洲的阻擋流得很急,我如果從原有的位置出發,很快就會被沖向下游,錯過了象所在的位置。所以我立即游回岸上,跑往更上游的位置才下水。這才令我可以成功游到大象的身邊,把那個洋婦托上大象背。後來,我自己也成功爬上象背,與大象玩得十分開心。 在整個過程中,我得先判斷這隻象是家象還是野象,牠是否願意讓人爬在背上。此外,我還得判斷水流有多湍急,我有沒有能力游得過去。我除了要避免被河水沖走之外,還要計算在上游哪一個位置落水。這些都需要當機立斷。 當時內子與團友都不想我去冒險,但我自信對觀察動物有一手,之前亦有在急流游泳的經驗,所以有信心一試,並以為那次旅行留下一個不一樣的經驗。我認為一個心智成長的人是需要有敢於冒險的勇氣的,同時還得有一定的衡量風險的能力。這些鍛鍊只有在野外才能提供。
自從2011年維港渡海泳恢復舉辦以來,我每年都有報名參加;可惜不是每次都抽中籤,因報名人數太多,參加者除了要水試達標外,還要抽中籤,所以只參加了2011、2014與2015的三屆。 今年為了挑戰自己的體能,除了報維港渡海泳之外,還報了吐露港渡海泳。 我1976年就游過一次維港渡海泳。當時是由尖沙咀游到中環,游程較短;復辦後,改由鯉魚門游到太古城,游程約1,500公尺。吐露港渡海泳是由三門仔的沙灘游到大美督,全程2,600公尺。維港渡海泳要求參加者在一個小時內游畢全程;而吐露港渡海泳則要求參加者在一個半小時內游畢全程。後者除需要有更長的耐力外,還需要有更高的運動強度(前者每分鐘只需要游25公尺,後者每分鐘需游28.89公尺)。 游2,600公尺的距離我沒有問題,因為之前為維港渡海泳作操練的時候,我已每次游3,000公尺,問題是能否在一個半小時內完成這個距離。 起初操練的時候,我發覺我要接近兩小時才能游3,000公尺。以這個速度游維港還勉強可以,游吐露港就不合格了,很可能未游完已用盡時限,要主辦單位用船載回終點。因此,我決定加強操練,令自己的游速可以提升至每分鐘30公尺以上,而且必須能以這個速度持續游兩個小時以上。 起初的時候進步很慢,原因是我已不年輕,今年已67歲,不是咬咬牙就有勁可以使出來。再加上我患有先天性地中海貧血,體內的紅血球帶氧量比一般人低。我的心肺功能只能支持我以每分鐘游25公尺的均速游較長的距離,要超越這個速度就很快吃不消,高速游200公尺左右就要停下來休息。 我知道我不能一下子提速太快,我改為先在「游順條氣」的基礎上增加游程與持續運動的時間。從游3,000公尺增至3,500,再增加至4,000。當我可以用穩定的節奏輕輕鬆鬆游4,000公尺之後,我就會以輕鬆的節奏游200公尺,然後加速游100公尺,然後再以輕鬆的速度「回氣」。到能夠適應後,就逐步縮短「回氣」時間,令整體游速提升。 到上周,活動舉行前,我基本上已能夠在一個半小時游3,000公尺,比大會要求的一個半小時游2,600公尺多了400公尺。但這只是在泳池的紀錄,下海游可能很不一樣。首先,在泳池轉塘的時候可以撐池邊,撐一下等於游三步以上,在海裏沒有池邊可撐。再者,海裏有浪,有時嗆了一口水,就會破壞已經游順了的穩定節奏。還有甚者是海裏會有水流,一旦沖離了航道,要再游回來就會十分費力。 因此,今次參加吐露港渡海泳,我在落水的一刻,心中仍沒有底;只能以志在參與的心態盡力而為。結果非常順利,水流不強,游得一點也不吃力,未到大會指定的時限已游畢全程。 這次經歷,令我對自己的身體恢復信心,讓我感覺我的生命仍有能量,我應該有條件繼續多做點事,多幫點人,可以在餘下的日子裏繼續有點光彩。
當亨廷頓以文明的衝突來描述我們的世界的時候,很多人並不認同。帶着良好願望的人認為,不同的文明可以透過對話,互相了解,求同存異,多元地和平發展。然而,如果我們肯面對現實的話,我們不難看到,亨廷頓的預言正在逐步兌現,人類文明間存在着競爭,衝突在所難免,而且有惡化跡象。 蘇聯解體後,西方的基督教文明信心大增,把自己的信念包裝成普世價值,希望透過全球化,才達致經濟運作模式的一體化,進而把上層建築──政治、文化、藝術也一元化。 西方的這個努力,首先遇到回教文明的抵制,他們以原教旨主義的理念,要求信徒不忘初心,不但要在精神上保持純潔,而且還要在日常生活上繼承傳統,堅持跪拜與齋戒。據說,卡達菲出行要騎駱駝、住帳篷,以彰顯自己沒有被西方文明污染。 不但政治領袖如是,在民間,無論是塔利班組織,還是穆斯林兄弟會,其成立的宗旨都是要對抗西方文明的入侵。當他們發現世俗的政治領袖逐步向西方靠攏時,就不惜發動武裝鬥爭,奪取政權,以確保回教文明不會被西方同化。 另一方面,西方亦視這類不願意按西方普世價值發展的政權為邪惡國家,在經濟上予以制裁,在政治上扶助他們的反對力量,在需要時,甚至不惜以武力干預。美國就曾誇言,有能力同時在地球上多處地方打仗。 美國地處地球的另一方,國力又這麼強,很難想像會有國家敢渡洋來打美國!那美國為甚麼還要準備同時打幾場仗呢?分明是在嚇人,要其他國家乖乖聽話,否則老子就會武力教訓你。 在這種情勢下,被視為邪惡國家的執政者當然人人自危。他們在國內以非常手段打擊反對派,對外則發展核武器去阻嚇美國動武。利比亞、伊朗之所以要發展核武,主要是不想美國對他們輕舉妄動。 有些回教國家,執政者親美,人民卻不以為然,如沙特阿拉伯與巴基斯坦便是。這類國家專出恐怖分子,拉登就是沙特的富商。連富商也願意上山打游擊,可見這兩大文明的衝突多麼根深柢固。 西方若是不想矛盾惡化的話,理應採取懷柔政策,以逐步消除回教文明的戒心。但小布殊在出兵伊拉克的時候,竟把它描述為另一次十字軍東征,這叫回教徒怎不新仇舊恨都湧上心頭呢? 現在歐洲的一些國家,連人民的衣著也要管制,針對的分明是回教徒的習俗。回教文明自然會視之為一種挑釁。美國的特朗普更揚言,如果他當選總統,會限制穆斯林入境,甚至對入境者進行意識形態審查。 在回教徒看來,西方為了對付他們,已撕下了面具,連之前到處宣揚的人權與自由都拋棄了。他們覺得西方正有意識地要清除他們,手段已無所不用其極,所以他們亦要還以顏色。看來,這兩大文明已各走極端,進一步的衝突已無可避免。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6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