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問心無愧,何懼人生的艱難困頓」借古喻今、憑句寄意不獨為筆者喜愛,即便是財政司長曾俊華,亦喜歡在每年財政預算總結加上教育家、哲學家或詩人的一句半句。希臘悲劇入家歐里庇得斯(Euripides)的「問心無愧」出現在2012/13年預算案內,源起可以追溯至2011年「被迫」違心每人豪派6,000元。曾俊華將會在本月26日公布新一份的財政預算案,究竟總結又會引用甚麼名句?猜曾俊華會用甚麼名句前,先回顧過去數年他怎麼說,又是否話中有話。 2008年爆發金融海嘯,翌年(2009/10年)曾俊華引用德國神學家潘霍華(Herr Dietrich Bonhoeffer)的名句:「一個道德社會的最終考驗,端視我們給予下一代一個怎樣的社會。」增加資源於教育,希望草根找到向上流途徑,他在2010/11年預算案中,以美國教育家Horace Mann的名句總結:「教育超乎社會的其他工具,在於它最能造就人人均等的條件,功用有如社會的平衡器。」。 至於2010年普羅大眾在金融海嘯劫後餘生中喘氣,2011/12年的名句來自美國自由詩之父惠特曼(Walt Whitman):「偉大的市民成就偉大的城市」。但詩的下半句是:「就算只剩下貧民窟,仍是全世界最偉大的城市。」究竟貧富懸殊的香港、10萬人住籠屋的香港是否還是世界最偉大的城市?到了2012年梁振英上任拋出不少遠大目標,曾俊華在2013/14年引用老羅斯福的話:「遙望繁星,腳踏實地」,建議梁振英即使有遠大目標亦要一步一步走。 喜歡喝咖啡、看法國電影的曾俊華,其實對長篇小說一樣鍾愛,去年在網誌上推薦美籍俄裔女作家Ayn Rand的經典長篇小說《源泉》(The Fountainhead),故事男主角是建築師Howard Roark,因為拒絕因循,喜歡創新而遭到同業排擠,相反作為Howard Roark同學的男配角Peter Keating,卻因為擅長奉承懂得迎合主流而扶搖直上。文章的「出街」日期是10月27日,該月最大的新聞是政務司長林鄭月娥以扶貧委員會主席身份,制定香港首條貧窮線。究竟在今天的政府中,誰是Howard誰是Peter? 曾俊華在最新的網誌以《前事不忘》去管理大眾期望,預告一次性的「派糖」措施將慢慢取消,坊間開始傳出不同版本的預算案「風聲」,包括「派糖」規模大減等。如2014/15預算案總結,不妨以Ayn Rand這麼一句總結:「The hardest thing to explain is the glaringly evident which everybody had decided not to see.」 筆者將走訪不同階層人士,了解他們的需要,以製作《預算案——關我咩事》的特備節目,究竟,預算案,會否完全不關我事? DBC數碼電台財經台副總監,與其濫用資深傳媒人,叫財經記者就夠。
「如果政府俾流動熟食牌俾我,我一定擺,如果我再出來擺,還有10年可以做,我今年75歲,辛苦我們經已習慣,最慘是無得做,你哋開心,我就開心。」正是炭爐雞蛋仔吳伯伯那份老香港人情味,造就人山人海卻秩序井然的「桂林夜市」。 被喻為362日以外的「桂林夜市」,只在農曆年初一至初三,食環署「默許」下期間限定,成為只有香港人懂得去的夜市。夜市沒有童裝、手錶、玩具,而是大量熟食檔,出名臭的臭豆腐、有咖喱味的咖喱魚蛋、或已抆乾淨的豬大腸、即叫即蒸的米漿叉燒腸,吃滋味亦吃久違的地道與人情,特別是排隊半小時卻不怕擔心被插隊。 懷舊之餘,網民一併將3年前食環署「欺凌」大坑炭爐雞蛋仔伯伯的小販政策扯上,算在回歸後的特區政府頭上。 不過冤有頭,容不下半個流動熟食小販的是前港英政府,英國政府早在上世紀市政局未殺局前已制定小販管理政策,對街邊的流動熟食幾乎採取零容忍態度。 賣乾貨的流動小販,則採取推向固定攤位或街市等方法,慢慢淘汰。同樣曾是英國殖民地的新加坡有相同的政策,你不會在新加坡看到流動小販賣拉茶或咖央多士。 截至去年底止,香港市區共有5,711個固定攤位牌照,226個流動小販牌照,而新界區則有268個固定及229個流動小販牌照。市區固定攤位較多,因包括花園街、女人街及廟街那些乾貨攤檔。至於其他熟食則傾向從嚴(否則不會一個月捉吳伯伯三、四次,每次罰800元),英國政府「鼓勵」小販上樓。上樓等於生存? 以一檔佔地400方呎的車仔麵舖計算,2011年領匯(823)熟食檔(即冬菇亭)的平均呎租38.6元,400方呎租金相當於15,440元。按每年平均續租租金調整率30%計算,2013年的租金已達到26,093元,一碗30元的車仔麵才賺十元八塊,要賣出多少碗麵才可彌補流動小販與上樓中間的差價?上樓等於作嫁衣裳。 可見將來香港不會改變流動熟食牌政策,吳伯伯亦等不到,已於去年8月辭世。 要批評香港的小販政策令街邊小吃人情味銷聲匿跡,不如歸咎於領匯上市,令上樓小商戶面對連年加租;不如歸咎於董建華年代大力增加經常性開支,導致需賣產出售領匯;不如歸咎支持領匯上市的議員。香港,只有領匯夜市。 DBC數碼電台財經台 副總監,與其濫用 資深傳媒人,叫財經記者就夠。
可想過酗酒者與癮君子只許屈身坐街,而不能躺下?可想過民眾只許以紙袋裝著酒瓶在橫街喝,而不能在大街上喝?這些是美國新澤西州在上世紀,實施一項名為安全潔淨鄰居(safe and clean neighborhoods program)的防止罪案計劃,警員以步行方式取代警車巡邏,從瑣事上改善令居民缺乏安全感的社區秩序,背後理念正是耳熟能詳的破窗理論(Broken Windows Theory)。新興市場崩圍,無論是脆弱5國抑或脆弱8國,引來對沖基金狙擊,說到底亦只因一扇破窗。 破窗理論的實驗,包括將一輛車窗打破的汽車停在貧民區或富裕區,結果都會在短時間內被偷走或被破壞,相反完好無缺的則沒有問題,因為破窗予人可以破壞的默許。曾經是金磚5國的巴西、印度及南非如今變成脆弱5國(Fragile Five)成員,另外2個國家是印尼以及土耳其,不過近日5國開始變8國(註),新增成員包括匈牙利、波蘭及智利。究竟脆弱8國(Exposed Eight)有多脆弱?新興市場脆弱與否與美國「收水」又有何關係? 先說美國「收水」。美國聯儲局在1月開始減少買債,由原來每月購買850億美元債券(有抵押證券及國債)縮減至750億美元,「收水」直接引發的結果是美國國債孳息上揚,10年期國債一度由2.5厘升至3厘以上,被投資世界視為「零風險」的美債孳息一旦上揚,新興市場的債券便相對變得不吸引,資金自然從新興市場流出。 嘗試幻想閣下用作投資的金額不是區區100萬元而是100億元,美債孳息每上升0.5厘,每年涉及金額已達5,000萬元,即是每日13.7萬元。資金由新興市場流向歐美日,新興市場債券孳息自然抽高、貨幣貶值。引發對沖基金盯上的破窗是甚麼? 有云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資金流出與大舉撤出程度完全不同,脆弱8國之所以被盯上,皆因經常帳出現赤字,大部分佔國內生產總值(GDP)逾3%。對沖基金們以外部融資需求總額(GEFR)去衡量新興國的脆弱程度,GEFR即是Gross External Financial Requirement,總和等於國家短期外債及經常帳赤字,脆弱8國中除了波蘭,其餘7國的外匯儲備只夠應付1至2年。資金流走、債息抽升、貨幣貶值加上短債嚴重及外儲空虛,難怪被視為壞男人的對沖基金,都喜歡湊這趟熱鬧。 忽然想起潘源良寫的歌詞:「情難自禁,我卻其實屬於極度容易受傷的女人,不要不要不要驟來驟去,請珍惜我的心……」 註:http://www.icis.com/blogs/asian-chemical-connections/2014/01/fragile-five-now-exposed-eight/ DBC數碼電台財經台副總監,與其濫用資深傳媒人,叫財經記者就夠。
不明白年輕的為甚麼對某事著迷、瘋狂,叫代溝;不明白年輕的為甚麼對某事著迷、瘋狂而不去了解,叫老。那些年,看著過百人在尖沙咀集體跳芭拉芭拉舞(ParaPara)時,頓有覺悟。關於近日流行的佛教流行曲概念大碟,可以不明白,可以不明白但至少嘗試了解。 所謂的佛教流行曲概念大碟並不是己派台的新歌,而是一群網上創意爆棚的網民,將佛學元素歌詞注入舊歌翻唱,在Youtube輸入《活佛VIVA》、《Buddha California》等,一曲曲「認真玩」的作品呈現眼前。記得陳奕迅唱過《一枝得啩》後,大家問可否出唱片,問題是誰會花錢在「認真玩」上,政府能幫手? 目前政府有多個涉及藝術或創意的基金可供申請,包括1)藝術發展基金、2)香港藝術發展局資助計劃、3)創新及科技基金、4)創意智優計劃、5)電影發展基金及6)電影貸款保證基金。若申請資助錄製大碟的話,以創意智優計劃機會較大。 創意智優計劃在09年成立至今,共有326份申請,最終批出164份申請,涉資3.11億元。成功個案中大部分屬於比賽、展覽及實習計劃,以其中一個香港電台成功個案《香港看世界》為例,項目主要是紀錄片攝影比賽,獲批金額156萬元。 不過,申請先決條件是須以機構或團體名義,而在通過10大評審準則前要過最重要的一關——項目不涉及侵權,假如唱片公司不授權的話,即使自資亦難成事。 研究申請時,發現政府對創意文化支持並非毫無作為,只是統籌、資源錯誤,當中基金1)及2)屬民政事務局管轄,而3)至6)屬商務及經濟發展局管轄,偏偏創新及科技基金中的創新又不等於創意。 假如政府有心推動創意產業的話,不妨參考憑《江南Style》創出10億美元經濟效益的韓國。韓國近年成為文化產業輸出大國,政府除了與業界組成文化內容振興院(KOCCA)及韓國貿易館(KOTRA)外,亦訂定法規《文化產業振興基本法》,全力以資源扶持文化產業(政府不干預內容),結果?韓流(Hallyu)成為新英文單字,2001年的ParaPara舞換成2012年的江南Style,日本正被韓國取代。 話說回來,即使香港成立類似韓國文化產業振興院的機構又如何?倘主事的是連捍衛編輯採訪獨立自主亦反對、認為凡有政治成分的都不是藝術品的官員,3個字,嘥氣。 DBC數碼電台財經台副總監,與其濫用資深傳媒人,叫財經記者就夠。
「There ain’t no such thing as a free lunch.」與其文謅謅地引用、解釋大師佛利民(Milton Friedman)沒有免費午餐的名句,一句粵式歇後語「光棍佬教仔」,足以總結瀕臨「爆煲」的內地信託市場。投資年回報17厘的信託產品前就不會問問:「有無咁大隻蛤乸隨街跳?」 究竟內地信託市場發生甚麼事?故事是這樣發生的(是咁的),工商銀行(1398)上星期突然拒絕為3年前分銷、一隻名為「誠至金開1號」的信託產品「包底」,有關產品由中誠信托發行,資金主要交付予山西礦商王平彥父子,並以山西煤礦礦權作為抵押品。 可惜這隻年回報號稱10厘的信託產品,最終不但礦權權責不清,王平彥更以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被捕,投資者憂慮產品月底到期後血本無歸,向工行撰寫申訴信:「目前臨近中國傳統佳節——春節,敬請工行、中誠本著對客戶負責、客戶至上的原則,妥善處理該產品的剛性兌現,不然投資者集合上北京維權,將對工行和中誠聲譽造成巨大損失,後果無法估量。」 不少讀者看到這裡,可能心有戚戚然,特別是在雷曼迷債一役、勞心勞力才取回大部分本金的投資者,事關整個個案十分類似,不同的是內地信託產品的回報,比雷曼還要高;信託產品的抵押品,較雷曼具體得多。 以中誠信托另一隻於2012年4月發行、為期2年的產品「建金杭州1號」為例,產品規模10億元人民幣,年回報達17厘,抵押品包括聲稱估值達22.5億元人民幣的706畝土地及物業,投資這類產品理應「無得輸」(以高登用語應該是謝安琪),不過,結果只有在到期那天才會揭曉,有幾多投資者因為「誠至金開1號」要希望提前贖回本金? 本地傳媒視這次信託兌付危機為個別例子,筆者不同意,皆因隨時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成為今年其中一隻黑天鵝。 2014年是內地信託產品集中兌付的一年,簡單說,即是2、3年前發行所謂有資產抵押的欠單借據,今年要開始到期還錢,單是今年便有超過8,500個信託產品到期,涉及金額1.27萬億元人民幣。假如工行、中誠信托(人保持有約32%)為「誠至金開1號」「包底」,其他信託產品呢?中央會否殺一儆百? 面對定期存款只有3厘回報,其他親朋戚友投資信託產品卻有17厘回報,對內地的投資者而言,再說「光棍佬教仔」早已落伍,現在說的是「光棍佬教女」, 潛台詞是甚麼? 切莫蝕底。 DBC數碼電台財經台副總監,與其濫用資深傳媒人,叫財經記者就夠。逢周二、五刊出
「因為推行這份施政報告所載述的新措施,我們要動用的非經常開支達880億元,換句說話,我們會把屬於社會的金錢用諸社會,帶領香港進入新紀元。」對白熟口熟面?董建華在首份施政報告「大搞」福利及教育時的對白,換今天特首梁振英的施政報告上,出奇吻合,問題是下場會否相同?會否在增加經常開支後遇上經濟逆轉赤字連年? 說梁振英的施政報告是「三中全無」報告並不為過,中產、中年以至中小企這「三中」幾乎完全沒有著墨,惟一談及的是傳媒答問環節時指,搞好經濟發展改善生活質素,對中產有利,甚至不會向下流,而是向上流。 中產是向上流還是向下流,大家心裡明白。薪酬調整追不上翠華茶餐廳常餐加幅時,明白在向下流;投資基金回報追不上停車場月費加幅時,明白在向下流;生了龍B初為父母的知道幼稚園學費一年動輒三、五萬元時,明白在向下流;聽到搞好長遠經濟等於可向上流時,才明白誰最下流(大嶼山變天、屯門物流中心等經濟長遠規劃十劃未有一撇)。 曾經財政司長曾俊華「派糖」時,無公屋無綜援無交稅的「N無人士」投訴生活困苦;今天,梁振英化身財爺「派糖」的同時,毋須照顧長者毋須供養子女毋須租樓自置物業的「N毋人士」同樣投訴,長者醫療券倍增、幼稚園學券通通未能受惠。究竟中產是否正向下流成為中慘? 以2011年人口普查的數據為例,月入2萬至6萬元(按中文大學社會系教授呂大樂的定義中產收入介乎2萬元至5萬元)的勞工比例約四分一,達81.54萬人。以一名月入4萬元無雙糧的「N無人士」為例,年終須繳交的薪俸稅達4.92萬元。大家可能說即使扣除4,100元稅款月薪仍達3.59萬元,該名「N無」仍然可以喝咖啡看法國電影,但喝咖啡看法國電影不等於向上流。 筆者支持扶貧,但以經濟角度而言,直接派錢的效益最低,亦容易引發通脹,相反中產人士捐助坊間認可的扶貧機構可獲額外免稅額,便可借力達至減稅、扶貧及創造就業等多贏結果。可預見的是,曾俊華2月宣讀財政預算案時的綁手綁腳,經常開支大增下卻又只能增加違例泊車、煙稅等蠅頭收入,一旦經濟逆轉,賣地、印花稅、公司利得稅以及外匯基金投資分紅等收入將同時大減,歷史將要重演。 年長讀者記憶猶深的是,董建華在首份施政報告已列出包括「建屋八萬五」、「兩文三語教育」等雄圖偉略,單是教育的涉及非經常性開支已預期增加222億元。一場金融風暴除令不少政策胎死腹中,經常開支「使大了」的結果是削減公共開支以渡難關,歷史隨時重演。 DBC數碼電台財經台副總監,與其濫用資深傳媒人,叫財經記者就夠。 逢周二、五刊出
「可以想像,特區政府主動按著行政長官的施政綱領,去訂了一條貧窮線出來,如果沒有跟進的工作,這個就是自取其辱。」身兼扶貧委員會主席的林鄭月娥多次以「自取其辱」去重申扶貧政策定必出台。眨眼3個多月,政策卻音訊杳然,不是不扶貧,只是一切榮耀歸於領導。問題是,誰自取其辱? 經過首份設立2局3小組9委員會、鏡花水月式的施政報告,這次料有密集式、「打真軍」政策(曾考慮以《梁振英打真軍》為題,但怕引起讀者遐想或厭惡,遂棄)。 預告內容:1)增副學位銜接學額、2)建中醫院、3)訂立廚餘發展計劃、4)增加幼稚園學券等、5)成立回收基金、6)資助檢查大腸癌等。 惟重中之重在於梁振英怎樣取代財政司長曾俊華的「派糖」角色:1)資助低收入在職家庭、2)增加長者醫療券金額至2,000元、3)擴展長者乘車優惠等。 梁振英在首份施政報告中提出醫保扣稅及延長置業貸款利息扣稅期,但曾俊華未有理會,他去年這樣回應傳媒提問:「那些提議,剛才我都說過,我們很多的措施是跟政策的。」 甚麼是跟著政策走?實情是曾俊華在哈佛大學學到的「政策主導、資源配合」(Policy-oriented Approach)理念,不能貿然伸手。梁提及的扶貧政策,不少屬於經常性開支,最終誰「埋單」? 以長者醫療券為例, 09年時推出為期3年的試驗計劃,每名年滿70歲的長者每年獲資助總額250元。有關計劃及後延長至今年,陸續將金額倍增至1,000元,按去年年滿70歲的長者達72.35萬人推算,去年涉及醫療券金額理論約7.235億元。政府有意將之變成經常性的長者支援計劃,若明天公布增加金額至2,000元,再按今年年滿70歲長者達73.7萬人計算,單是醫療券涉及的金額已經達14.74億元。將合資格年齡降至65歲的話,涉及的金額將相應遞增。 扶貧涉資對7,102億元財政儲備而言僅牛九一毛,但以曾俊華的公務員一做30年的思維,會問錢從何來? 相反梁振英只以再坐5年為目標,揮金挽民望,在所難免。憂慮香港成為福利主義城市?歐債危機讓福利主義的弊端完全曝露,筆者同意扶貧及協助避免跨代貧窮,不過,扶貧要問很多問題,包括可持續性、如何不養懶人、怎平息新舊香港人矛盾。 梁曾關係劍拔弩張,最終會否是「你有你的施政報告,我有我的財政預算」?究竟誰會自取其辱,是扶貧毋須「埋單」的梁振英?是政策配合資源仍拒絕跟上的曾俊華?還是對施政報告有很大期望的7.6%受訪市民? DBC數碼電台財經台副總監,與其濫用資深傳媒人,叫財經記者就夠。
Evaporation(蒸發)和Precipitation(降雨)成親子討論區熱門詞,因有幼稚園學童要硬記硬背這些五個音節英文單字。艱澀的中英文單字、6個月大幼兒未學行先上學前班,為人父母相信是為子女將來幸福。 甚麼是幸福?高學歷高收入等於幸福?日本作家村上春樹認為,幸福是一邊聽勃拉姆斯(Johannes Brahms)的室內樂(Chamber music),一邊凝視秋日午後陽光在白色紙糊拉窗上,描繪樹葉影子。本地作家向西村上春樹,幸福是坐在從東莞回港的和諧號內,一邊聽伍佰的《挪威的森林》,一邊回想以金錢一買一賣的陣陣暈眩。 筆者說的幸福,當然不是小說家筆下的抽象浪漫,而是經濟學家開始摒棄再以財富收入作為衡量的傳統經濟學,改以「以人為本」,量化幸福感覺並協助當權者施政的幸福經濟學,當中探討的幸福。《幸福經濟學》作家卡蘿(Carol Graham)是有關範疇專家學者。她在眾多描述幸福哲學家中,篩選剩邊沁學派(Benthamite)及亞里士多德學派(Aristotelian)作為研究基準,前者視幸福為讓最多人在生活中體驗到最大的滿足和愉悅;後者則簡單得多,過有目標或有意義的人生。看到這裡,為人父母要問,究竟想自己子女在生活上有滿足、愉悅,抑或希望他們過有目標有意義的人生? 有云「無錢萬萬不能」,卡蘿引用研究指出, 對低收入人士而言,收入與幸福的關係密切,即收入愈高愈快樂,年收入超過7.5萬美元後,收入多少與幸福關係不大,變成「有錢並非萬能」(《幸》還有很多有趣個案,不日再談)。至於教育方面,卡蘿與3位學者組成研究小組,比較不同拉丁美洲國家教育與幸福關係(http://www.fedesarrollo.org.co/wp-content/uploads/2011/08/WP-No.-41-Education-and-life-satisfaction.pdf),得出結論,教育水平高低與幸福沒有明顯關係,倒是生活水平較好、教育水平較理想的人,在目標相應「遠大」並難以達到下,幸福感反而不及一般的窮人。結論? 子女在催迫下真的成才後,幸福不一定來,美國精神科醫生布朗曾指,年幼時欠缺自由玩樂機會的成年人,往往較不快樂。望子成龍後,他們的幸福感隨時不及小農戶,亦解釋到為何那麼多富二代不幸福。連同早前見報的《一顆被委屈的心》及《梁振英的後備胎》,筆者視為教育三部曲,由工作開始倒敍。從低學歷投身零售業這個工時長待遇差的無間地獄,追溯至子女為應付家長社會期望,在對讀書欠缺興趣(甚至厭惡)下報讀收生門檻較低但銜接不足的副學士,一切或源於兒時被迫讀書產生的反感。幸福的定義廣泛深邃,只是當我們追求的不是幸福,而是比別人幸福時,幸福離我們遠了。 DBC數碼電台財經台副總監,與其濫用資深傳媒人,叫財經記者就夠。
「As students,we have become alienated from our choices outside the classroom.Extracurricular activities,once voluntarily pursued as a breath of fresh air from academia,now dictate our lives and academic choices.」大剌剌的以學生自居自省,「呼籲」不要浪費青春呼吸課本以外空氣的不是別人,而是虎媽蔡美兒(Amy Chua)的哈佛女兒蔡思慧(Sophia)。不少港爸港媽今天看到這番言論或有「果然沒錯」的釋懷,皆因他們花整個聖誕新年假期去「輔助」子女應付這周開始的中期試。對青春的記憶何時只剩下讀書、考試以至一紙文憑? 虎媽虎女想法與不少港爸港媽相近,讀書只求分數、求「沙紙」。興趣?能當飯吃?香港推崇菁英教育,幼小中大學分等分級,相反以教育聞名甚至出口全球的芬蘭教育則堅持「無一人落後」(No Child Left Behind),推行公平教育(筆者曾在臉書(https://www.facebook.com/LeeHungYinJoe/posts/519862311443385)以此撰文,不贅)。學生未畢業已被標籤,加上教育改革架床疊屋(1984年成立教育統籌委員會至今提出逾400個改革建議),奇怪的產物橫空出世,包括董建華年代出世的副學士。 副學位課程包括副學士(Associate Degree)及高級文憑(Higher Diploma),特首梁振英下周施政報告已知的「放風」包括公帑資助副學位銜接學額增1,000個至5,000個,可惜該制度已千瘡百孔。在去年第三季13.42萬名失業人士中,副學位佔7.52%,若以19.48萬名副學位勞動人口計,失業率達5.2%,比率較小學以下的3.2%還高。現有26家院校設副學位課程,平均每年學費「起錶價」約4.85萬元,可惜花十餘萬元後卻得不到認受(2010年僱主評分為3.35/5,為10年來新低)。無他,副學位畢業即面對3大難關:1)高不成低不就;2)平均入息約1.1萬元難應付每季8,000元學生貸款還款;3)前路茫茫。 以由2個免費電視牌照增至4個等於增一倍「邏輯」計,公帑資助副學士銜接學額增至5,000名,即增25%,事實呢?是香港19.48萬名副學位在職人士,撇除逾40歲或無動力進修的5.96萬人,15至39歲仍有13.52萬人,1,000人只相當於0.74%!筆者贈一句歇後語:用埋後備胎…… 對讀書求文憑的教育官員來說,或怪他們當初不努力讀書。且讓筆者替官員重溫,香港教委會73年發表《香港未來十年內高等教育擴展報告書》,宗旨包括「教育須要致力對具有好奇心,幻想力與創造力者加以培育」,40年後的今天有幾多官員還記得因才施教?筆者不敢說虎女高分低能,只贈她一句電影對白:「10年後我連Log是甚麼都不記得,但我保證我還是能活得好好的。」 DBC數碼電台財經台副總監,與其濫用資深傳媒人,叫財經記者就夠。 逢周二、五刊出
「錢,沒給到位;心,委屈了,歸根究底就是不爽。」阿里巴巴主席馬雲早前在微博的「辭職不爽論」忽爾熱炒。無他,說到不少打工仔心坎裡,特別是30萬處於水深火熱的零售業打工仔。零售業人力發展專責小組上周發表報告,認為零售業缺人根源之一是待遇欠佳,似教大家重溫粵式歇後語:「鬼唔知阿媽係女人」。 逾90頁的報告指本地零售業就業人數,在過去10年增加27.2%的同時,卻仍面對8,100個空缺,即高於其他行業的3%空缺率。這個由學者、零售業界組成的專責小組,提出包括改善待遇、提升零售業形象等多個建議。 學歷偏低、年輕人是零售業人力組成部分的中流砥柱,(2012年15至29歲達9.59萬人,2010年高中或以下佔68.1%),故零售業者面對的待遇亦遠低於其他行業。以報告所言時薪中位數38.5元計,每周6天、每天做足12小時的月入亦僅11,088元,扣除554元後只剩10,533元。想吃一頓翠華?可能要等過時過節。 零售業人力發展專責小組成員包括上市公司周生生(116)副總經理周允成、莎莎(178)首席財務總監陸楷、先施(244)行政總裁馬景煊等等,深諳租金、員工成本與公司盈利的關係。以莎莎為例,2012至13年度租金及員工成本分別增18.65%及27.57%,結果純利雖升近兩成,但純利率近年首次停滯不前,維持10.8%。再看90%收入來自香港的先施去年員工薪金支出6,104.9萬元,以491名員工粗略計人均月薪僅10,361元。作為專責小組成員,馬先生是否要先上調自己公司的員工薪酬? 專責小組提出待遇差這個「阿媽係女人」的事實,但住宿及飲食這些與自由行關係密切的行業卻無人發聲。如將零售、住宿及膳食歸納作相同組別研究,得出另一個事實。去年第三季這個組別勞工人口約61.2萬人,零售佔33.6萬人。據統計處資料,第三季失業的10.97萬人中,來自這個組別的佔約四分一,而該組別主動離職率(即劈炮率)奇高,達18%,相比建造業僅2.9%。學馬雲「話齋」,辭職只有一個原因:不爽。有關組別入息中位數只有1萬元,比整體中位數1.23萬元少近兩成。 無論零售或飲食業管理層都明白,過去10年自由行為你們帶來可觀收入時,租金同被搶高,結果應付租金上升時,不少人選擇壓縮員工成本,造成今日零售業缺人、「劈炮」率偏高、年復年剝削搵快錢短視年輕人局面,零售業已被扭曲。問高中畢業即投身零售業的年輕人,「月入過萬」確吸引,但下個月、下年呢?日做12小時意味沒有進修機會,低技術要求意味升遷加薪機會低,甘願做隻永遠吃不到紅蘿蔔、每月不爽一次的驢仔? DBC數碼電台財經台副總監,與其濫用資深傳媒人,叫財經記者就夠。逢周二、五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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