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說了,我是同意加長禁售期來防止啤殼上市,因為這是新來新豬肉,一上市便賣殼,太不公平了。雖然,現時的殼是供不應求,令到殼價急升,如果從市場需求來看,反而是增加供應更為有效。但這牽涉到另一個大原則:究竟是市場需求更重要,還是公平性更重要? 首先是講改變業務性質,這又涉及了兩方面,一是賣殼後把原來的生意賣掉了,換了別的生意,二是沒有賣殼,但也會改變業務性質。 我的看法是,改變業務是正常的商業運作,你不能為了防止股壇大賊,便要把正常的商業運作也一刀切地禁止了,這也會影響到香港上市公司和股票市場的價值。這好比把嬰兒連洗澡水一起倒掉了。 我的一個朋友說得好:「光大控股(165)都係借殼上市,改變了業務啦,中信股份(267)又係買殼回來,如果禁止它們借殼,咁這兩隻股票都無今日啦。」 如果是不牽涉到賣殼,單單是改變業務性質,當年呂志和的「嘉華建材」(027)只是十億元左右的市值,在2004年注入澳門賭牌,結果呢,現在是千億企業了。 所以,如果是好的賣殼,好的改變業務性質,反而是令到市場運作得更有效、更有活力。當然了,我也不能不同意,大部分的賣殼,都是騙人的,只有小量的成功個案。但是,大家亦無法不承認,經營一盤生意,本來是失敗居多,成功的也只是佔了少數,要不,個個都是李嘉誠啦!所以,我們在股票市場中,也必須接受一個現實,就是大部分的轉型,都會是失敗的,不過,成功的轉型,利潤可以是十倍、百倍,這卻可以抵消了。 當然了,我也並非指,這些行為不應監管,像「寶途」(585),在2002年,把本來賺大錢的聖誕樹業務賣回給老闆高長昌,改名「意馬國際」,改行製作動畫,結果公司遭到沒頂之災,這當然是一場災難。 所以,我認為,當局應該嚴格監管那些把原來賺大錢的業務賣掉的交易,因為小股東買進這股票時,原意是為了這些業務,一旦賣掉了,便是欺騙小股東。 不過,如果公司的業務是虧本的,一年的營業額只有幾百萬元,甚至連資產也只是遠在天邊,完全沒有開採價值的礦,那麼,注入其他業務,對於小股東來說,是有利沒害的。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就改善上市監管決策及管治架構發布聯合諮詢文件,其中有一條,是針對啤殼上市的,即禁止上市公司於上市首3年內將控股權賣掉,這當然是一個有效的法子。 就此,東驥基金管理董事總經理龐寶林的意見是當局有需要在維護投資者利益和保持市場自由兩方面取得平衡:「3年禁售期存在一定的風險,例如若上市後市場出現波動,以致公司陷入財政困難而需要出售股份以換取資金,該公司如何解決財困問題?最終或仍是投資者的利益受到損害。」 因此,他建議只將禁售期延長至1年半至2年,或在3年禁售期中的最後1年加入彈性條款,讓有需要的公司可獲得豁免。 至於我本人的意見,是就公共利益而論,不講自己的私利,反正,我人微言輕,無論怎樣講,也不會影響到我的個人利益。所以,首先,我並不反對把禁售期延長至3年。另一方面,我也實在不明白,究竟龐寶林意指甚麼,因為,我想不出任何一種情況,是為了公司利益,上市公司大股東需要賣殼的。如果公司財政困難,那需要的是引入外來資金,頂多是被新股東大幅攤薄股份,又或者是逆向收購而已。 我實在想不出任何情況,是大股東賣出所持有股份,可以救到一間財困的公司。簡單點說,大股東出售股份賣殼,收錢的是大股東本人,頂多是能救到大股東本人的財困,決無可能救到公司。 然而,我雖然同意用加長禁售期來防止啤殼上市,但是,我卻反對當局現時和將來的加強對賣殼、改變業務和逆向收購的限制,畢竟,這是正常的商業運作,如果一刀切地禁止了,這也會影響到香港上市公司和股票市場的價值,我的一個朋友說得好:「光大控股(165)都係借殼上市啦,中信股份(267)又係買殼回來,如果禁止它們借殼,咁它們都無今日啦。」 簡單點說,加長禁售期可以有效防止啤殼上市,但對現時的殼主賣殼卻沒有影響,但問題在於,我並不認為賣殼是錯,它反而可以令到市場運作得更有效、更有活力,當然了,我也不能不同意,大部分的賣殼,都是騙人的,只有小量的成功個案。但是,大家亦無法不承認,經營一盤生意,本來是失敗居多,成功的也只是佔了少數,要不,個個都是李嘉誠啦! 說到改變業務和逆向收購,明天再續。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到過外國的人都知道,那裏的麥當勞和肯德基(KFC)的價格比香港貴得多,就算是在中國內地,這兩者價格雖和香港差不多,但如把內地的人均收入和消費物價指數也計上了,它們也是比香港貴得多。 為甚麼香港的麥記和KFC可以賣到這麼便宜呢?況且,香港在地產霸權之下,商業樓宇的租金成本還冠絕全球呢! 原因是,香港的薪金很便宜。一來,我們在以前,並沒有最低工資,二來,我們的飲食業也真的請了很多廉價勞工,除了麥當勞之外,「大家樂」(341)自然也是有名的。所以,不諱言的,我們的飲食業是倚靠廉價勞工而生存的,而當最低工資成立了,人工成本增加了,甚至是食物來價也提高了,租金也貴了,但我們的飲食界仍然是抱殘守缺,用幾十年前的方式去繼續經營。 其實,在近年,餐飲業已經急速地進行著一場革命,基本上,只要有眼睛的,都可以看見: 在十幾年前,我認識的人當中,只有我一個是拿著米芝蓮指南去旅遊的,但現在,米芝蓮指南已經成為家傳戶曉的名字,那時,誰會看飲食雜誌呢?現在則滿街都是,人人都是飲食專家,在以前,除了少數的富豪之外,沒有誰吃過最好的食物,但現在連中產階級的飲食知識也長進了,誰去旅行之前,不做一大堆飲食的資料搜集呢? 現在最缺乏的,就是名牌:名牌餐廳、名牌廚師。商場到處去邀請本地的、國際的名牌餐廳去進駐,甚至提供最佳的條件,萬達的王健林說得好,現在搞商場最著重的是體驗,而餐廳永遠是吸引人流的最大獨特賣點。 說到名牌廚師,外國名廚大都相貌堂堂,是電視名人,但是香港的廚師卻很多是紅褲仔出身,一上電視,甩頭甩骨,難登大雅之堂,單單看形象,已經輸了。說到見識,外國名廚吃遍世界著名餐廳,香港名廚最叻是自己下廚,不捨得花錢去吃貴價館子,坐井觀天地去經營餐廳,這自然是天共地之比了。 總括而言,香港的飲食業,有一部分的確是水平很高,打國際波的,也有很多是過江龍,來港揾食的,但是,本地的幾間大型飲食集團,尤其是中菜,品味卻是不敢恭維,玩的都是幾十年不變的經營模式,做的是廉價、街坊生意,完全沒有想到過產業升級,也沒有想過吸引有才華的年輕人入行……所以說,飲食業正在沉淪是一點也沒錯的。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我是一個吃貨,很喜歡到處去找好的餐廳去吃,專業的程度,是經常都有富豪朋友,詢問我的意見,也有富豪朋友說要打本給我開餐廳,給我婉拒了,大家都知道,我非但精心研究過「大家樂」(341)這股票,也對其他的飲食股,例如「華人飲食」(8272),以及對一些不上市的飲食集團,例如雄霸食街和諾士佛台的King Parrot Group有過研究,我還有意競選立法會的飲食界功能組別議員。 不消說的,我進入一間餐廳,除了品嘗它的食物質素,也馬上會看它的經營情況,從成本到業務,以至於管理質素,馬上進行精算,這是我在點菜後、等待食物時的最大娛樂。 我的看法是,現時香港的飲食業抱殘守缺,並不能追上時代,而業界中人並不意識到這個大趨勢,所以也沒法子去進行這一場必需的改革。 第一個元凶,當然是地產霸權,吃光了飲食界的利潤和創意,至於第二,則說來話長。 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現時飲食界通常人手不足,導致服務也不足(只是原因之一),香港的飲食業服務水平之差,是世界第一也是世界知名的,有趣的是,在倫敦而在旅遊界鼎鼎大名以服務惡劣著名的旺記餐廳,也是來自香港的經營者。 人手不足並不奇怪,很多行業、很多地方都會有這個苦況,不止在香港,也不止在飲食業。但是,根據經濟學的定律,當一件貨品稀缺時,其價格便會提升,然而,在香港飲食業人手不足的同時,薪水卻依然偏低,這卻是(在表面上)違反了經濟學原理的,所以也必須揪出來正視這問題。 這其中的原因,正是因為飲食業的競爭力不足,由於食物和租金是剛性價格,不能減也減不了,所以只能夠從人工方面去減,但是,粥少則僧也少,當業界薪水太低時,便不能夠聘請到足夠的人手,去應付服務上的需求。 為甚麼會出不起薪水呢?原因很簡單,不能加價,因為食物的質素沒有叫座力,這自然只有從價格方面去砍,但砍了價格,只能將貨就價,員工薪水不能加,而食物質素也只有每況愈下了。 「大家樂」身為業界龍頭,做不到領著業界去走,反而繼續老式經營,用「太刻薄」來維持利潤,這是可恥的,也是我一直對它口誅筆伐的原因。後天再續。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幾日前,一間證券行(當然是付錢)邀請我去對其經紀講借孖展給細價股的風險管理,我歸納為以下的幾點: 第一:以殼價為依歸,同時也以市值為依歸,兩者以低者為準。 第二:如果是單一細價股,最好是1%也不要借,因為一旦停牌,將會血本無歸。孖展起跳的股票數目最少要有3隻或以上,如果有一籃子細價股,超過10隻以上,則借五成以下,大致上仍是安全的。 第三:Day trade的孖展額與過夜有分別,但如果給day trade太高的孖展額,監察將會十分困難,有時會來不及斬倉,有時則會被迫過夜,因此,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避免兩者有別,斬腳趾避沙蟲。 第四:絕對數值絕對要關心。同比率的margin ratio,借給一個客戶幾萬元、幾十萬元,和借給他幾百萬元,有很大的分別,一個好人好姐,十零萬元多數還得起,打工都可以還,如果是幾百萬元,則可能是破產算數了。同樣地,幾萬元的細價股,任何情況都可以market沽出,但幾百萬元的細價股,在淡市時很可能永遠也沽不出。 第五:斬倉要狠。基本上,就是股災剛發生時,只要狠心沽出,一定可以沽掉,就算頭幾天沽不掉,當它第一次反彈時,會有強大的成交,也必定可以沽出。 第六:不要被成交額所騙倒,因為成交可以是騙人的,明天隨時變成零。 第七:當然是know your client well。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信得過的人,就算是富豪,或富二代,都會走數,所以誰都不能沒有抵押空手買。不過,世上卻有完全信不過的人,例如一個家住內地的大陸人,一旦輸變成負資產,他住在新疆烏魯木齊市郊車程兩小時的小鎮,你都不知去那裏找他。但是住在你鄰居,房子是full-paid沒按揭的教書先生,有時都可以信一信嘅。 一位經紀問:「為甚麼你不提怎去分析股票呢?如果一間公司欠下巨債,執笠怎辦呢?」 我的回答是:「分析股票是另一回事,因為這十分複雜,需要高深知識,不是一堂可以講完。我講的,是最基本的指標,是最笨、最不懂得股票的人也懂得使用的,這才是速成法。」 其實,很多股票行都會在市場收風,發現哪一隻危險,便收緊其孖展,這些自然是在課堂裏教不了的。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英國令人意想不到地脫歐成功,有好幾個朋友都持有「英國概念股」,如「長和」(001)、「滙豐控股」(005)、「渣打集團」(2888),問我的意見。不消說的,這些「英國概念股」同時也是「歐洲概念股」,因為它們在歐洲亦有大量生意,因此英國脫歐對它們的影響是雙重的。 這3隻股票其實存在3個問題,第一個是管理問題,這存在於「渣打集團」,第二個是銀行業務不景氣,這存在於世界上絕大部分的銀行,自然也包括「滙豐」和「渣打」在內,第三個則是「英國脫歐」,這當然也包括「長和」。 換言之,3大問題之中,「長和」只中一個,因為它的管理很好,業務也一直運行得不錯,因此它亦是3隻英國概念股中股價最硬淨的一間。如單看這幾天股價,可能看不出甚麼來,但如看這一年之內股價,距離高位「渣打集團」已跌一半以上,「滙豐控股」也跌了接近四成,「長和」則只跌了三成左右,遠遠優勝於其餘兩隻「英國概念股」。 一位朋友問下去:「你剛才只說這3隻股票之中,最好的一隻是『長和』,但你可沒有說究竟我應該沽出它,還是繼續持有它呢?」 我笑笑說:「這個我可不能回答你,因為,你必須回答一個問題:你為甚麼要買入、和持有『長和』這股票呢?」 他說:「想賺錢囉!」 我說:「錯!如果你想賺錢,你應該跟我炒細價股,隨時贏幾十倍,又或者是買高增長的科網股,例如『騰訊』(700),今年都應該執唔少。但你買『長和』,它的主要業務是港口、零售、能源、基建、電訊,這些都是生活的必需品,經濟好時,我們需要它,經濟不好時,我們也需要它,而且,這些業務分散於大半個地球,也做到了分散投資、分散風險。所以,你買『長和』,就是為了只買一隻股票,便可以做到保存財富、分散風險的保本作用,好比買一隻世界性的『盈富基金』(2800)。」 他問:「咁我應該點做?」 我說:「在這個世界,不停有政經災難,不停有國家欣欣向榮,貨幣有的升,有的跌,你買『長和』,目的就是為了平衡風險,希望它長期跑贏地球股市,你不應該因為它脫歐而賣,也不應該因為它留歐而買,而是用平常心,好像有好多人月供『盈富基金』咁買法,短期的政經波動是不用理會的。」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在近來,我問過很多有識之士對於英國脫歐的成功率的看法,不論當時的輿論或民調如何擺來擺去,但他們的看法始終如一,就是分析會錯、錢不會錯,看留歐的賠率遠低於脫歐,由此可以證明了,脫歐不會成功。 所以,這一役對於投資界長了一個知識,就是錢是會錯的,賠率並不一定準確,看賭盤預測政治這一個方法,的確有著很大的缺陷。至於第二個知識,則是大家已知的:有識之士的預測並不一定準確,有時和擲飛鏢的準確性殊無分別。 如要我這位有識之士作出一個馬後炮分析,我會說:英國向來有一個「光榮孤立」的傳統,也從來不和歐洲合作,所以,當年它的加入歐盟,只是一個異數,如今它的退出歐盟,反而是符合了英國向來的傳統。 如要看歷史,英國的分崩離析,早在於二戰之後,已經開始了。當年日本帝國發動大東亞戰爭,短短數月內,席捲了大半個東南亞,英國軍隊在很多地方簡直是不戰而逃、略戰而降,完全不能打下風戰爭,從此之後,它在殖民地子民心目中的威嚴大失,再也無法降伏民心,因此,在二戰之後,殖民地紛紛鬧獨立。但最嚴重的一次打擊,卻是蘇彝士運河危機,連美國也不支持英國,到了這個地步,大英帝國的瓦解,已經是一個必然的結局。大英帝國瓦解了之後,英國沒有了龐大的內部市場,必須另找business model,當時它所找到的方法,就是圍爐取暖,從歐洲共同體至歐盟,和歐洲大陸靠攏,但它又扭扭擰擰,不用歐元,即是中國俗語說的「不肯全依」,從這一點看來,它最終脫歐也是其來有自了。 巴菲特說的,潮退才知誰沒穿泳褲,一個國家的結構要等到它危難時,才看出它的凝聚力。英國為了錢而擁抱歐洲,但當近年經濟不佳,移民湧入,民意便反彈,因為,英國的本質就是和歐洲分離,威靈頓公爵打敗了法國,Trafalgar Square還是倫敦人日日去的地方,邱吉爾力戰納粹德國,也是英國人必讀的課文內容…… 所以,英國和歐洲根本是格格不入,只能以利益而結合,當潮退而大家必須肉帛相對,只有速撇了,尤其是老人家,青少年時被「大英帝國」的思想洗腦得最多,因此,當有機會再次脫離歐洲,便不顧一切的投下脫歐的一票了。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公司申請上市,面對的是很大的未知因素,往往浪費了很多的金錢,也無法上市,這是因為交易所有著很大的discretion,這些潛規則決定了公司能不能夠上市,而由於它們是法例以外的灰色地帶,因此是在事前無法逆料的。 問題在於,給了交易所這麼大的discretion,它有沒有去阻止到大量的啤殼上市呢?答案是:沒有,這從這幾年來,大量啤殼上市的公司出現,便可以知道。如果把審批大權交了給證監會一權獨攬,又可不可以阻止到呢?我可看不出這兩者有何分別,答案只會也是一個:也是不可能。 其實,現在上市要求並不低,因為寫在紙上的條例是一回事,但加上潛規則的要求又是另外的一回事,所以才有這麼多公司「中伏」,以為自己夠資格上市,結果白花了幾百萬,但偏偏上來上去也上不了,除了令到證券行的企業融資部有生意做,以及交易所可以多請幾個員工,對於經濟一點兒幫助也沒有。 所以,我認為,不管在改革後的上市要求有多嚴,或有多鬆,利潤、資產、現金流要求有多高,首要做的,是把條件寫得清清楚楚,可不要騙人下去、坑人下去了。 例如說,交易所質疑有些公司的可持續經營性,假如它是一份報紙,它當然會質疑在以後有沒有人買報紙,所以報紙便要兼營網站,說它正在轉型,當然了,網站在將來也未必會賺錢,但這至少可以塞住交易所把口。問題在於,表面上,誰都知道報紙沒有將來,但將來的事誰知呢?是不是交易所可以決定呢?莫非交易所的人會比商人更懂得做生意嗎? 如果要監管公司的可持續發展,倒不如像A股一樣,要求上市公司保持盈利,連續兩年虧損便要特別處理,3年虧損便要停牌,甚至是淨資產為負數,營業收入低於一千萬元,甚至是五千萬元的,都可以是要求長期停牌。這非但更加客觀、更加有效,也減省交易所人員的工作時間。 以上的,縱使更加嚴苛,都是客觀的指標,申請者單看條文,便知道自己合不合格,也可以把交易所的discretion減至最低。不消說,在這一點上,交易所和證監會的利益是一致的,因為灰色地帶愈多,他們的權力愈大,權利也會愈多。莫非把關人從交易所換作為證監會,便可以把問題解決了嗎?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加強股市的監管,是大義所在,沒有人能說不對,不過,如果所謂的改革是適得其反,愈改愈壞,那就是不改好過改了,其中最錯的,莫過於把上市科置諸證監會之下,令到證監會成為主管上市生殺大權的獨裁機構。 現在我先說說啤殼上市風潮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我有一個不熟的朋友,叫「鄧志輝」,是一間龐大的醫療集團的老闆,它早在七、八年前,已經搞上市了,他接觸了很多金融界中人,花了幾千萬元,經歷過無數失敗,終於成功上市了,這就是「醫思醫療」(2138)。 這是因為他遇人不淑,碰到了太多的金融騙子,人人都拍心口說包辦上市,結果卻做不到,最後他遇上了陸東,才成功的為他搞了上市,但也已白花了很多時間,以及以千萬元計的冤枉錢。 他算是幸運的一個了。很多公司老闆遭到金融騙子的「上市騙局」,受騙數目由數百萬元至數千萬元不等,但始終還是上不了市,我的另一個朋友,有名的靚仔牙醫Clement,便是其中的一個受害者。 為甚麼會有這個情況呢?因為上市,實在不容易。它的困難在於,你看法例條文,明明是具備足夠條件上市的,但是,當你真的去申請時,卻原來其中有很多的潛規則,問來問去,總之當局不回絕你,但你卻永遠上不了市。 既然上市這麼困難,為甚麼在過去幾年,有這麼多的客觀條件只是bare-pass的啤殼上市公司,可以成功上市呢?如果它們的保薦人是高盛、光大這些大行,倒也算了,但是,它們的保薦人是一些小型公司,為甚麼會有這個神奇能力呢? 答案很簡單,潛規則同時也是交易所的discretion,它喜歡時,可以讓你順利上,它不喜歡時,像女人對追求者,她不會拒絕你的追求,但總之你就追不到她啦。 這些discretion,本來當然是保留由權貴所專用啦,但是,當權貴不用時,誰人能用呢?你懂的。 在以前,交易所批准了上市,還有證監會去作出把關,去否決有問題的公司。但是,如果把交易所置諸證監會之下,則誰去監管證監會呢?簡而言之,這是把貪腐的權力和權利,從交易所轉移到證監會之下,而且,還可以貪得更狼十倍,因為,再無人可管證監會了。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話說北京知識產權局在5月19日裁定,iPhone 6和iPhone 6 Plus侵犯深圳手機生產商佰利旗下產品100c的外觀知識產權,但不知怎的,香港傳媒是直至這幾天,才開始報道這宗一個月前的舊聞。 訴訟的關鍵是100c是在2014年1月申請外觀設計專利,當年7月申請成功,iPhone 6和iPhone 6 Plus則在當年9月才發布和推出,因此在時間上,蘋果可說是輸晒,判決的爭議只在於究竟這兩款手機的相似度究竟算不算是抄襲而已。當然,也有人認為,這可能是佰利有商業間諜事先得知蘋果的設計,但一來,這種指控雖不無可信性,但沒有證據便不能拿出來說。二來,它畢竟比蘋果早推出8個月,蘋果居然對此沒有警覺性,也可謂是失策之極,疏忽自然也是mismanagement的一種。 佰利前身百分百數碼科技在2006年成立,在2013年被百度收購,在提出控告時,經營狀況還算不錯,但現時它可說是極淒慘,瀕臨執笠,故蘋果不難賠償了事,可以用錢解決。再說,暫時來說,只是北京一地禁售而已,對iPhone 6銷情相信影響不大。 這令我想起另一宗受爭議的故事。 New Balance在九十年代進軍中國,代理商註冊「紐巴倫」這個中文名。後來,代理商私下生產類似鞋子,印有「N」字標誌的,但價格低了七成左右。New Balance自然很憤怒,取消其代理權,決意自己親自去經營。問題在於,「紐巴倫」的名字已被代理擁有了,New Balance唯有另外註冊「新百倫」這個名字,同時一邊打官司,但官司卻一直打輸,還被罰款9,800萬元人民幣,判決理由是當局已在2007年12月駁回New Balance的申請,但它還繼續用「新百倫」這名字,這是明知故犯。近日New Balance在香港台灣則只有把「紐巴倫」另外再加上「新巴倫」,兩名並用。 最絕的是,「紐巴倫」的店門前,還有牌子寫著:紐巴倫Newbalun才是正貨(這沒說錯,它是正版的Newbalun),請不要被誤導了。它的網站也講明公司成立於2010年,所以,它並沒有誤導,表面證據反而是New Balance誤用了「紐巴倫」。以上兩宗案件,我的看法是,勝方在人情道理上是大錯,但法律技術上卻是完勝。美國人真的是被玩殘了,就像它的法院玩殘了韓國的三星和英國的滙豐一樣。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下個月,有朋友的新遊艇在意大利下水,邀請了大堆朋友,去觀其禮,順便暢遊蔚藍海岸,由於報名者眾,一百多呎的遊艇的房間不夠用,唯有借用另外一位朋友的兩百呎全新遊艇。 這一艘兩百呎的龐然大物,據說長駐蔚藍海岸,其中原因之一,是香港的泊位實在太少,根本停不下。根據海事處的資料,香港一共有七千艘遊艇,但卻只有一千八百個正式遊艇泊位,即是已經短缺了五千個泊位,因此,其餘的遊艇泊位只能夠停泊在浮泡,或偷偷的停在避風塘內。 或許,我們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應該解決一個公共利益上的問題:遊艇擺明是富豪的玩意,政府有需要花費資源,為富豪們的玩樂服務嗎?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一個「不」字。 所以,我們應該提出另一個問題:用公共資源去為富豪提供玩樂,是不應該,但政府卻不妨談談生意經,如果政府提供更多的「遊艇friendly」資源,又可以為本港帶來多少經濟利益呢? 支持增加遊艇泊位的人,認為:普通遊艇至少要聘請一位船長、二至四名船員,現時業界最少有二千人,還未計算餐飲、加油、維修保養,以及買賣經紀等相關職位。我的估計是,只要政府願意大量增加泊位、批地興建遊艇會,遊艇的數目最少可以倍增,預期增加的職位約在五千至一萬個之間。如果計及港府將在明年禁止在香港水域拖網捕魚,預計導致幾千人失業,若政府開了這個方便之門,將可以把這些漁民轉為船員。 這又牽涉到另一個問題,就是在香港,買車則要付上40%至115%的首次汽車登記稅,在中國,買遊艇也要付43%的稅,如果在香港買遊艇並不需要付稅,政府為甚麼要為艇主服務? 我的看法是,政府可向新購買遊艇收取首次登記稅,稅率在10%至15%之間,這應該不致於嚇走太多的潛在買家,現時每年牌費也未免太便宜,增加一倍至幾倍,也不為多,反正養一艘遊艇花這麼多錢,也不志在多花一點點。 有義務就有權利,新增加的泊位應規定在香港登記的遊艇才能使用。此外,我綜合很多遊艇朋友的意見,蒲台島是興建大型遊艇會的最佳地方,皆因可以遠離現時已經太過擠迫的海岸!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在特朗普開始參選總統之後,很多有識之士均都認為他沒有可能當選,我本來也抱這個看法,可是,當他節節勝利之後,我卻改變了想法,原因很簡單:如果一個人做出了很多不可能的事,這其中必然有著大家解不通的內在原因,跟著他繼續做出不可能的事,反而是很有可能。 這好比有一個人去玩骰寶,不停的押中圍骰,在數學上,這是不可能的,但這其中必然有著我們想不通的道理,所以我也傾向於相信,他將會繼續押中下去。我並沒有跟進美國總統大選,但是單單從數學的觀點去看,所有的客觀分析已經無效,也用不著去聽有識之士的分析下去,因為,事情的發展,已經超越了常理。 不過,我還是想說說特朗普大受歡迎的原因,這是基於最基本的政治理論。 在政治的世界,弱勢的勢力,要想突圍而勝,只有一個方法,就是團結內部,縛緊基本盤,因為少數人只要夠團結,反而可以戰勝鬆散的大多數。同時,團結內部的最有效招數,便是製造敵人。 所以,當年威瑪德國處於弱勢,希特拉的反猶主義便大行其道,陳水扁的民進黨弱勢執政,只有撕裂族群,今日香港紅朝君臨天下,本土派唯有排斥「蝗蟲」和「港奸」,以增強本身力量……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政治手段。 美國的問題,首先是在近東多個國家的顏色革命,手術成功,但病人死了,這令到「民主統一全世界」的無敵理論出現了裂痕,對內,經濟數據好像是復甦了,但人民的生活則明顯地一天不如一天,貧富懸殊愈來愈嚴重。當國家出現了問題,極端思想便會盛行,把自己的失敗歸咎於別人,是最廉價,也最容易為人民受落的方法。 在一個貧窮的社會,失敗時會傾向於共產主義,這是二十世紀前半葉所發生的潮流,至於富裕社會,則會傾向於極右政府,當年的希特拉,便是使用這一招,在民主選舉中獲得勝利,從而奪取了政權。但是,在二十世紀的最後三十年,共產主義理論破產,所以現在,當一個國家面臨失敗挫折時,只有一個選項,就是往極右轉,印度的莫迪有一點點這影子,菲律賓則又走進了一步,但由於這兩國,本來就窮,所以沒法子歸咎別人,至於美國,因為本身是富國,因此才有本錢去種族主義和歸咎別人,這也是政治上的必然。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我雖然常常炒細價股,也認識不少圈中的莊家巨頭,但也並不反對當局加強監管細價股,原因很簡單,皆因對於細價股莊家的監管愈嚴,其實散戶永遠是輸家,縱是公平對賭,也是照輸不誤,反而像我這種有一點點的知識優勢的人,才是最大的得益者。 因而我寫了幾篇文章,去討論修例加強監管的利弊,其中我認為加高上市門檻,禁止逆向收購,限制賣殼和限制改變業務,都是害大於利,因為這些措施在打擊莊家不法活動的同時,也減低了股票的價值,也令到上市公司難以正常運作和有利地變身。 但是,規定創業板上市要有公開發售,限制純現金公司(即是沒有業務的公司),我卻承認這是非常有效的方法。 很多人忽略了,有一些公司,基本上沒有營運,只有大量的收租物業,這也是常常向下炒的股票,資產往往折讓八成,所以,其實純資產,沒有業務的公司,也可以有很大的殺傷力,照我說,應該把這些也加強監管,當作是REITs去處理。 照我的看法,最需要監管的,反而是發行新股,不管是配售,還是供股,都不許大折讓,最多折讓一成,讓莊家們不可以拿到廉價股票,這便已經是最有效的監管了。 事實上,我一直不明白,為甚麼監管當局一直容許大比例、大折讓的供股,這根本就是明許合法打劫。我也常常說,逆向收購根本不可怕,可怕的部分只是在於當逆向收購時,可以容許新股東以大折讓價,去大量發行新股,攤薄原股東的權益。 如果散戶可以用1元在市場買到股票,莊家發行新股的成本價也是1元,莊家可以炒到10元,再把它們沽出,這是公平對賭,莊家贏錢,是他叻啫。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莊家可以藉著供股或大量發行新股,用0.1元去獲得股票,再用市場價1元沽出,這自然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簡單點說,如果監管當局不容許莊家炒股票,倒不如任由交易所關掉算了,因為如果個個股民都是乖乖的長期投資者,交易所的成交額恐怕會大跌九成以上,而供應創造需求,沒有莊家,散戶也會消失一大半,這是市場基本原理。因此,當局最應該要監管的,是不公平的交易,而市場最不公的,就是莊家可以廉價拿到大量的新股。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在上星期,我在本欄寫了一篇題為《貧富懸殊皆因地產霸權》的文章,其中寫道:「據彭博億萬富豪指數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計算,香港十大富豪總財富相當於香港GDP的35%,是世界第一,相比起印度十大富豪的財富僅相當於本國GDP的5.2%,中國大陸更是只有1.4%。在歐洲,比例最高的是瑞典為25%;瑞士為9.2%,俄羅斯為8.8%,這應該是有點令人訝然,因為大家本來以為,瑞士和瑞典是很均富的國家,而中國和印度則很貧富不均。」 結果,此文被一位名叫「Wong Ka Kin」的讀者,指出了它邏輯上的漏洞:「大師,這篇文章犯了個基本弊病,香港的基數是七百萬人,大陸的基數是14億人,印度也約10億。而分子是都是頭十個富豪,當然是香港高,中國低啦。如果拿中國七百萬人口做基數,1.4%要乘番20倍,=28%。有差,但差不了很遠。」 我很感謝這讀者指出了這個明顯的推理謬誤,我也謹此向閱讀過本文的讀者們感到歉意。但如此一來,瑞典和瑞士的貧富懸殊率便可以作出令人滿意的解釋,因為這兩個國家的人口分別只是950萬人和820萬人,只比香港高出一截,所以它們的貧富懸殊比例,其實是遠低於香港和中國。 不過,我也要指出這位讀者的錯誤,因為中國的人口是香港的200倍,而不是20倍,因此,如果要完全依照上述的公式去計算,則中國乘上200倍後是280%,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數目。 所以我可以得出另一個結論,就是以上的計算方式,只對人口相若的地方,才可以有效的比較,如果兩地的人口相差太大,則是無法比較,又或者是要經過另外一條類似物理學上的「勞倫茲變換」的公式,轉換了同一個「公分母」之後,才可以比較。 不過,據我所知,貧富懸殊最少的大國,應該是日本。大家可以看到,日本的人均收入在全世界名列前矛,但如果去看世界富豪榜,則日本人的數目是少之又少,所以很多人都公認,日本是一個均富的國家……不過,如果用這個方式去作計算,也有漏洞,因為澳門的富豪也不多,但這並不代表澳門很均富,只是因為澳門賭場大部分都是由外地人去擁有,被外人賺光了錢而已。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大約是在一個月前,我們一伙人吃飯吹水,我對一位小朋友笑說:「如果你想出位,可以選立法會議員,五皮嘢搞掂,成本低,效力高,兼且好玩添!」 他遲疑說:「我無名無姓,無人無物,選唔到喎。」 我說:「又唔係要選到,去玩下,搞下破壞之嘛。」 於是,我們開始討論起政綱來,一位熟悉政情的朋友說:「他們一定會問,你支不支持CY連任?」 我搶著說:「反正都是吹,不如吹大點,如果自己當選,便會角逐2017年的行政長官。」 當事人說:「但我未夠年齡喎,40歲先至選得特首。」 我說:「咁你就索性要求,當選立法會議員之後,便會啟動修法程序,要求修改基本法,修到18歲便可以選特首,仲要公民提名,痛罵民主派的公民提名方案門檻太高,是為自己度身訂造,完全不民主,你要求五區各有100人提名,即是500人聯署,就可以參選特首,這才真正的民主。」 熟悉政情朋友說:「橫掂都要修改基本法,不如索性修多幾條。」 我說:「直情取消廿三條,說現有法律已經足以解決港獨、顛覆和暴亂的問題,最多是修改現有法律,在立法會通過。」 說到醫療問題,我說關鍵在於醫療成本太高,最貴就是醫生,只要打破壟斷,引入外地醫生,便可令到公帑更有效運作,打擊地產霸權,加建公屋,就係梗啦,不過,全民退保就棘手點,可以原則上贊成,但先決條件是計掂條數,咁就進可攻退可守了。 咁2047,基本法續約點算? 我說:「唓,而家班後生仔話,說在三十年前的人,不可以決定他們這一代的政治前途,咁唔通我哋而家,又可以決定2047那一代人的政治前途咩,到時咪又係俾人鬧!而家我哋應該集中處理2017年,你可不可以當到特首,其實當然不可以,因為修改基本法程序來不及,但都要死拗,還有2020年的立法會,2022年的行政長官,以及今日和未來4年的香港人開飯問題,你班死嘢講到2047年,咪又係亂吹二四六!」 討論完政綱,我們便討論參選,當事人說要選新東,但數一數,選新東,連100個提名票也沒有,唯有選港島啦,至少班friend個個住港島,湊夠100人唔難。但最大的難題在於,當事人諗諗下,居然好像要縮沙,咁就幫佢唔到嘞。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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