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很大的問題——每當大家一面倒在罵一個人或嘲諷一個人,我發現我總是站在另一個位置。我發毒誓說,我從不為了效果而站在我不相信的地方,因此我更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甚麼缺憾了。最近的一個例子,就是本周內所有年輕一輩都有談論過的「碩士生面試失敗二百次」的新聞,我一看畢那個報道,全民嘲諷,我竟然沒有想過罵他而是替他難過…… 首先他究竟做錯了甚麼?他又沒犯法,也沒傷害人,他找不到工作,面試失敗二百次又何以能夠成為一項罪名呢?可是,當碩士生上了頭版,每個人看完他的故事都好像要罵他幾句抽抽水。我卻完全沒有半絲意圖想去罵他。假若我們學那麼老氣橫秋的長輩說「罵他其實是教精他呀」,我那麼忙,為何要花時間去「教精他」而不去「教精」一下我更在意的堂弟呢?因此呀,今天我要寫他,不是因為我需要寫他,而是因為我覺得我們根本不需要寫他。 不需要寫他,也不需要這樣寫他。報紙如果要借人家的故事來表達立場,假設她要說的是「香港教育制度真不濟」吧,其實說「有一名碩士生」就好了,何需把別人的樣子和全名都放出來呢?在我看來,那碩士生是有點笨的,笨不在他沒有見工技巧,而是給人利用得那麼徹底,為何還是沒發覺出來呢?可是,這也不應該是罪名。我說過了,笨怎麼會是錯呢?你應該幫助他才對啊!純粹利用他的才是真正犯錯的人! 接著我還發現大家的邏輯都是對他不公平的。碩士生找不到工作,又不是因為他是碩士生!那怎麼能在中間加上那麼大的關聯?倒過來想,假設香港有個零分會考生,一見工即成,大家會認為他見工成功,是「因為」他會考零分嗎?兩件事沒有「因果」關係吧!一個人沒自信,見工技巧欠佳,是個別的問題呀,學校也真的沒有考!零分至三十分的會考生也會有性格缺憾,碩士生也可以有性格缺憾。 最後我更覺得大家不要輕藐他甚至攻擊他,因為這裡是自由社會呀!他見工不濟,就沒有人請!這就是他的「懲罰」呀!哪還需要給他更多的折磨嗎?他發了達又跟你有關係麼? (吒咤903DJ,主持節目《你睇我唔到》,[email protected]) 此欄逢周一、三、五刊登
替堂妹溫習考試的時候發現她的數學課本的名稱為︰《數學新思維——拔尖、補底、強化練習》,心想原來數學「新思維」就是這樣了,難怪有位學統計的中大碩士見工200次都失敗收場了。 話說,最近某報章的頭版刊登了一位中大碩士畢業生的訪問(不是說我呀!), 他現年26歲(比我年輕一歲),三年前在中文大學碩士畢業(比我早兩年),畢業成績為GPA3.6分(比我高0.65分)。畢業後,曾經做過兩份工作,據說均極速被炒(極速的定義是?),他於一年半前開始領失業綜援(即畢業後一年半),每月綜援金為 1,830元。 於訪問中,他表示曾幾乎每三日便見一份工,但逾200次見工都是失敗告終,慘得連麥當當也不肯請他。一心想著畢業後將會前途一帆風順的他,當然不甘落得如此收場,於是便在網上撰文控訴教育制度的失敗了!這就是拔尖加補底的「新思維」,錯的一定是制度問題! 所謂商場如戰場,學校就只是遊樂場,我不是在寸這位師兄,但是社會就是這麼現實!為何你拿3.6GPA(4.0為滿分),只有千幾蚊綜援;而我只得2.95GPA,在未畢業前便已經搵萬幾蚊一個月。師兄,「機會」是爭取回來的,而不是你在blog寫一句「可能自己見工表現差,人際關係唔好,我有嘗試改變,但學唔識,讀書又冇教,希望社會畀個機會我!」機會就立即從天上掉下來的!我的一位好朋友一直希望當警察。他為了這個夢想,於是在中學時期便開始努力操練體能。可惜在讀書方面表現不佳,由我報考那屆會考開始,考至我碩士畢業那年(則最後一屆),還是失敗收場。但是他依然一邊工作一邊繼續進修,爭取入警察學堂的機會。這就叫做「爭取」! 師兄認為自己不是「高分低能」,那我告訴你吧!若一位年輕人因考公開試而消耗晒所有精神,所以便認為老闆應該接受你的社交和溝通技巧弱的話,那一定不是「低能」,而是「天真」!小弟會在三月頭辦一場免費的抗逆新思維講座,有興趣便來聽聽吧! (作者為2009十大傑青www.cyh.hk) 此欄逢周一、三、五刊登
現代資本主義社會其中一個特徵大概就是多節日。除了傳統的、宗教的、政治的節日外,還有越來越多的XX節和XX日,大概因為我們都太忙碌吧,務必要有人提醒一下我們:對了,一年之中應該要抽一天出來,去關心一下這個人、留意一下這件事。 雖然這些節日許多都和消費掛了鈎,但有這些節日也許不是壞事,至少我們都有多一個理由去做一些每天都應該做的事,例如孝順父母和保護環境,當然還有疼愛情人。問題卻是,原來我們都不大懂怎樣疼愛情人,於是我們──也許送束玫瑰、看齣浪漫電影,再到高級餐廳吃個999元的二人套餐,度過了2月14日這個晚上,就像別人一樣。因為像別人一樣,所以我們都樂意去想像這樣慶祝情人節就對了,這就是疼愛情人的方法。 如果可以將自己與流行文化與消費文化拉遠一點,我們對愛情的想像力也許可以更豐富。最簡單的,可否不送花,甚至不送禮?為因大量種植玫瑰而受害的農地和工人著想,或少買一件我們其實不需要的東西? 可否不去看電影,甚至不娛樂?有朋友會去做義工(當然不止情人節),將那份愛帶給那些欠缺的人。也有有宗教信仰的朋友,會去感恩,感謝自己得到的幸福和愛。 可否不上高級餐廳,甚至不消費?堅拒加班,二人在家靜靜地合力做一頓飯,簡單的、健康的,不必燭光,豈不更好? 我其實不太浪漫(我女友定必同意),對浪漫的想像也有限得很,所以只懂提出 Don’ts 而不是Do’s。而比我更有想像力的你,又何需被局限於倒模般的過節模式?祝你情人節快樂! 作者為Roundtable Community總幹事 此欄逢周一、三、五刊登
這好應該是通識題——是否應該廢除情人節呢?每個人都有媽媽,所以有母親節;每個人都有爸爸,所以有父親節;每個人都當過小孩,所以有兒童節……但並非人人都有情人,為何要強迫大家去產生相思之苦呢?有情人又不是必須的!日本早前就有個調查說明了90後都開始不談戀愛了!最近還聽說有口罩族,他們連臉也不想給人看了,有話就留在網上討論吧! 其實這也不是重點。因沒有情人的人,可以甚麼都不管,連群結黨去打「芒亨」算數。或許對於真正毒男與乾物女來說,每天也都差不多。真正想刪除情人節的,其實是各大情人。這是因為情人節已經失去了基本意義,慢慢發展成純粹消費主意。不要說買甚麼禮物了!就是去餐廳想吃一餐,也有機會被乘機抽乾。根據上星期報紙:美國全國零售協會最新調查指,今年情人節男士計劃平均支出約千二港元,還要較女士多出一倍!你明白男士如我,怎麼會不憎恨情人節? 情人節本意是好的(其實哪有個節日本意是壞的呢?),但大家太追求物質,已經令到不只情人節,而是所有節日都被污染了!每到大時大節,我就特別想留在家,事實上,我也有好多年沒去過年宵。說到這裡,我的心是灰色的。因為我知道我是無論如何改變不了這個風氣。 能夠把所有人的氣都消除,唯一的方法是要把情人節假期化!我知道並非全部人都信耶穌,但我們聖誕節就快樂;我知道並非全部人都信佛,甚至不記得佛誕是何時,但只要那天來臨,大家都會高興,因為聖誕和佛誕都是假期呀!你試試倒轉來想就明白,要不是端午節是假期,大概大家連賽龍舟的意興都沒有了吧! 就此事,我直接打了個電話給李卓人議員,他回應:「哎呀!現在勞工假跟銀行假還是不睇齊!還說要多放一天假是無望了!」最後我還證實了「香港是世上最多假期的地方之一」不是真的!原來別的國家的確是紅日少呀,但年假多的是!唉,最後送你一份免費的情人節禮物,上YouTube找「翻牆到上海」,我已經把全條50分鐘紀錄片放上網給大家任睇。
「吹雞」一詞,原是黑社會世界中的術語,意思通常是指在己方處於弱勢的情況下,找救兵前來相助。斯文一點來說,則是尋求協助。 小弟作為一名心理治療師,當然會鼓勵有需要的人士盡早尋求協助,但誰才是「需要的人士」則很難定義,汝不見十個打九九九,便有五個人與斷氣一刻保持了一段有如萬里長城的距離一樣。這就是濫用了。同樣道理,現在的小朋友動不動便打電話回家「吹雞」call 阿爸阿媽也就是濫用了。 小弟求學時期學懂一個人生的大道理, “Find your own way to solve the problem!” 話說小弟在讀書歲月中,遇過一大堆吹水唔做嘢的xyz同學。要是在做project的時候不幸與他們同組的話,那便真的大吉利是了。 在這個情況下,你有兩個選擇:一,加入一起吹水到未來;二,以自己一人之力完成整份project。當然,有人會說不公平,為何不選擇先退組再向教授告狀?當然,教授會先耐心地聆聽你的苦況,然後再給你一個不合格的評級。然後,你當然一肚氣的,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這個時候你應該反省的是,為何自己初初不帶眼識人?最後被幾頭吹水怪騙了入組便又哭又投訴的,汝不見一群受「累埋兄弟」影響的苦主,終日在各大銀行門口夾band唱歌兩年多,結果又如何? 學生哥求學時,第一項要學習的應該是solve the problem。畢竟,在父母眼中,你是王子公主;在老師眼中,你就是學生;在老闆眼中,你就只是一件替他賺錢的工具;要是你是一個記者學生,而你要找一個不認識你的人做訪問(某程度來說那只是一份功課),人家答應你便是在情,拒絕你則是在理。 當然,換一個現實的角度來看,你利用人,人家也利用你,所以人家向你offer一個做義工換訪問的條件。記著這是一場談判,而你有兩個選擇,agree or not。很簡單的,而你卻立即跑回學校「吹雞」找老師出馬,結果事情鬧大了,而你的訪問也做不成,還害學校的同學也永遠做不成人家的訪問。這就是濫用「吹雞」的後果了。 還好你還只是一名記者學生,不然你老總定叫你「Get out!」也還好你不在埃及採訪,不然我怕你可以訪問耶穌了!
相機是十九世紀的發明,但攝影的真正普及,恐怕是廿一世紀的今天。在這個數碼科技越益普及的年代,菲林快要被收進博物館,但從前只有「攝影高手」才用的單鏡反光機在今天也卻已人手一部。在周末的西洋菜街,龍友們拿著「長短火」對著青春少女們上下其「鏡」,雖然我不明白有甚麼好拍的,但想起有一個說法:男人喜歡舞弄長鏡頭,因為有一種陽具情結,那伸長縮短的鏡頭正是男性慾望的具體象徵。然而雖然一眾男士拿著鏡頭,圍著妙齡少女這種場面不太雅觀,但總算是你情我願,各得其所,想到這裡,我就釋然了。 但攝影還是有它的倫理的,至少在拿著相機的同時,應該在意它其實也代表著權力。拍攝者和被攝者的關係往往並不平等,拿著相機的人掌握著主動權,像獵人握著獵槍,透過觀景器瞄準獵物,等待最佳一刻扣動扳機,被拍的人可以怎樣呢?特別是當拍攝者與被拍者在現實世界中,在經濟上、地位上,確實處於不平等地位時,缺乏尊重地肆意拍攝,可能正是對被拍攝者的傷害。 在發展中國家旅行時,這種感受最深。不論是在西藏的寺廟之前、尼泊爾的雪山之中、還是在柬埔寨鄉郊小村之內,四處都是拿著相機的遊客,正在向當地人拍下一幀又一幀他們心目中的美麗照片。然而在同一鏡頭之下,他們的反應卻是各異,當然有對鏡頭大方接受甚至躍躍欲試的人,也有一臉腼腆無奈接受的,更有討厭自己成為「對象」的厭惡神情。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有感情的獨立個體,也正正因為這樣,攝影者才會在他們身上找到值得捕捉的神采。但眼見大部分的攝影者,都把將他們攝入鏡頭這事情看成理所當然,少有會先問一問,徵求他們的同意,甚至一聲不響就把鏡頭伸到人家的鼻子之前拍攝。我甚至見過有被拍者根本不願被拍,卻被四五支鏡頭包圍著,像圍獵動物一樣──我心想,即使你真的無恥得毫不尊重人、毫不介意別人感受,這般「霸王硬上弓」又能拍得出怎樣的好照片?而根據我毫不科學的觀察,這類人在中國,為數不少。 攝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人格。如果要我在一張漂亮的相片和人格之間挑選,選的當然是人格。照片嘛,不就只是一張照片嗎?
小弟早前已經在本欄分享過對《香港精神》的一點看法,香港人呢,辛勤工作為的其實就是一餐「安樂茶飯」而已。正所謂,無論在外工作有多辛勞,只要在晚上回到「家」裡,跟「家人」一起同枱吃一頓晚飯,不用大魚大肉,只求「一家人」齊齊整整、開開心心,就是這麼簡簡單單就已經讓人體現「溫飽」和「滿足」了。 「家」的力量不單支撐著每一位香港人,一份思念家鄉的情懷,更能從一眾國內同胞眼神中感受到,他們正在國內多個大城市的火車站排著隊,一邊等待購買火車票回鄉過年,一邊在禱告去年的大風雪不要再來了,不然要是火車延遲了,就趕不及回家團年了。「團年」對大中華的子民來說,是不能錯過的家庭約會。 只嘆此「情」不再! 當一眾九零千禧後的家長向本人訴苦,「子女都把飯餸搬到房間的電腦前吃」的時候,我們終於發現「家」的價值已經貶值了。然後,香港精神很快便成為金錢、財富、物質等的代表。 當「家產」的定義都只代表金錢和權力的時候,「家」的精神也都再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一家精神病人在明爭明鬥,不怕清官難審家庭事,只要律師替你爭家產! 從前有一位老人在臨終時,把一個他一輩子都珍而重之地保管著的盒子交給4個兒子。老人死後,四兄弟便準備打開父親留給他們的盒子,看看父親留下了甚麼給他們。老二和老三忽然說:「一直而來,我們二人為家裡貢獻最多,所以寶盒內的寶應該由我們二人對分。」老大不服說:「我是長兄,當然是由我來繼承家業!」老四當然也不服,但是他是一向都被三位兄長欺負,不敢明爭,只在三位兄長中挑撥離間。 老大跟老二和老三爭至大打出手,最後更弄出人命來,老大被殺了,老二和老三則因殺人罪被判死,老四因此而獲漁人之利。 老四興奮地打開了盒子,驚覺父親留下的寶物竟然是他們一家人每年吃團年飯時拍下的全家福。老四忽然想起父親和三位哥哥,可惜這個家已經…… 寫了這個故事,有點悲,但是在年三十的一天還是要祝福大家一句「團年快樂」! 此欄逢周一、三、五刊登
這大概是香港回歸以來──除了「一國兩制」之外──最大的大話。1999年終審庭確認港人在內地子女有權來港,香港政府在法庭上輸了,卻立刻開動輿論機器,把內地人來港團聚定居說成會令香港陸沉;當時的保安局局長,即是今天的尊貴立法會議員葉劉淑儀,帶頭向香港人撒了一個瀰天大謊,就是指將會有嚇死人的167萬個內地人來港;後來再提請人大釋法,硬生生地剝奪他們來港一家團聚的權利。 這個大話,迎合了香港人對內地人那種抗拒和恐懼,於是即使當時有許多人指出167萬這個數字如何不可能、港人內地子女來港定居的權利是如何符合公義,大部分香港人還是立刻對此照單全收,並將此作為排斥他們的理據。到十二年後的今天,政府才肯改過遷善,讓港人內地成年子女可重得港人身份,而當日167萬的推算變成今日原來只有數萬人有意來港。一晃十二年,多少青春就在毫無道理的等待中消逝。 當權者的一個大話,不單剝奪掉弱勢者的權利,更為民粹的憎恨大開綠燈。香港本來就是個移民城巿,大部分人在香港都不足三代時間,都是從各方歷盡艱辛來到這裡建立起這個家;即使對新來的移民不同情,也應該有更多的理解和寬容。然而特別是在政府帶頭妖魔化內地移民、把他們塑造成只會來港拿綜援、拿福利的一群人之後,針對他們而生的民粹主義更是日益增加。在網上多少人對他們冠以「蝗蟲」之名、諸多侮辱,然而為何可以對同根同源的同胞如此尖酸刻薄?即使功利一點而言,香港的出生率極低,人口結構極不健康,過去多年的內地移民為香港提供的年輕人口,對香港整體社會的長遠健康發展可謂功不可沒,可是卻統統被恐懼和憎恨淹沒了。 政府撒謊,罪加一等,因為它的謊言會輔以權力,變成真正的傷害。別忘了167萬,也別忘了今天弄得一塌胡塗的領匯、蝕錢蝕到傻的迪士尼。還有高鐵,還有政改方案,且讓我們拭目以待,不要善忘,不要忘記罪魁禍首。 (作者為Roundtable Community 總幹事,愛好讀書和寫作、旅行和遊行。) 此欄逢周一、三、五刊登
上星期我應邀到香港大學出席《翻牆到上海》放映及分享會。我覺得那很有意思,有意思的是觀眾(大多是同學吧!)和他們問的問題。以免大家對《翻牆到上海》毫無興趣,我也不提太多了,但必要交代一下短片中的主角Graze曾經在上海世博內說:「美國館內的職員問觀眾『這裡有中國人嗎?』而我是不會承認自己是中國人的。哈哈!」事後,大學同學舉手問:「片中的Graze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那麼你呢?」這個問題問得真好!那麼簡單,卻又如此深層而危機處處。 我當場支吾,好讓我思考,花了起碼十秒。我才答得出一句:「我想我在不同時候和情況,會有不同的答案。」其實,這不就答完了嗎?「不同情況下有不同答案」根本就是騎牆,而騎牆是那麼的香港呀!會考課程開始,我的老師說了起碼一千次,答甚麼問題都好,左的說說,右的說說,上的說說,下的說說,人家不說的說說,人家說了的不說,然後平衡一下,挑一個方向走再說說自己的理由。當然,那個所謂理由,也是騎出來的。 當時我又不知怎麼了,答完了那句話,自然又說下去:「其實我是甚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生存。」我心想,要先生存才可以愛國呀,這也是很香港吧?然而其實為了愛國可以不生存,中國也不會有十三億人那麼多了。「有人覺得說自己是香港人就不愛國,我不認同呀,像平時我只會說自己是屯門人,因為我在屯門長大,那麼我就不是香港人嗎?沒有呀,屯門是香港一部分,就如香港是中國一部份一樣,我只是比較覺得自己的家在那裡。」所以,我還是由心的自覺是香港人而非中國人,好像大家也不會答「自己是地球人,中國不中國都不重要了」。 不過,假若你問我:「你愛國嗎?」這就易答了。我當然愛國呀!可是我也不認為愛中國的就是中國人呀,我也只是個愛國的香港屯門人。等如我和謝霆峰一樣愛張栢芝,但我也不是栢芝的老公。另外,我覺得香港人的所謂「愛國」其實是「愛財」,要是神仙走來問你一句「下一輩子讓你再做中國人,你會想做中國偉大黨員?還是在香港做個普通市民呢?」答前者的人才是真正的愛國吧?那麼勇敢。 逢周一、三、五刊登
收到一位好友的來電,當然又是吹水時間開始時。 「喂!2012年世界末日呀!」朋友的語氣有點認真。 「大佬呀,你不如再OUT D呀!套戲出咗DVD十世啦!不如等我去了天堂再燒張紙告訴我吧!」我一聽到個朋友要跟我談一個這麼過時的題目,身體忽然出現了一種燥底的感覺,可能是天氣的錯。 「唔係講套戲呀!我今日睇報紙,科學家說,係獵戶座有個好鬼大的恒星可能會在明年爆炸……」 「宇宙無限大,人地爆炸關我們地球甚麼事?」 「科學家說,我們從地球看上去那爆炸現場會爆到像個太陽般,而且還要爆足幾個星期,即在那段期間,地球會出現兩個太陽啊!」朋友繼續地企圖說服我。 「那出現兩個太陽跟世界末日甚麼事呢?」 「那個準備會爆的星球的名字叫「 Betelgeuse」,而這名字與魔鬼有密切的關係。因為「 Betelguese」源自阿拉伯片語「yad Al Jauza」,意謂「Al-Jauza之手」,而「Al-Jauza」是指一名控制宇宙秩序的神秘女性。這樣剛巧跟聖經的啟示錄中所預言說『天上現出大異象來。有一個婦人,身披日頭,腳踏月亮,頭戴十二星的冠冕。』的一樣。」 「報紙有沒有說過下年幾時末日?」他好像已經說服我相信下年是世界末日了。「據聞是12月21日!」「那你有甚麼打算?」我問。「下次再接到XX兄弟的來電時,一定問佢借返一百幾十萬來安享晚年吧!」「比較危險啊!聽聞當年二零零零好多人像你說的一樣借了不少錢,結果到最後就……」 「你又說的幾有道理……」朋友忽然間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你等我一下,有電話入!」聊得與起竟然有電話入。「喂!」「你好,我想問先生最近有沒有卡數未還或現金周轉問題?」 抬頭望一望鐘,離下年世界末日的時光之間,我又浪費了大半個小時來跟朋友吹水!真吹脹!
Take a closer look,唐英年司長口中那些「剛愎自用地勇往直前最終會車毁人亡」的社運青年是怎樣的。 過去兩個多月,每天都有巡守隊進菜園村,義務與村民一同巡守護村,他們大多數都是年輕人,也許就是叫唐司長看不順眼的那些。護村,是因為政府背信棄義,甚麼人性化處理、甚麼會協助建新村、甚麼先建後搬、甚麼足夠賠償,全都是廢話和謊話。事實就是,村民們在舊村被港鐵逼迫、在新村則被惡霸敲詐,還要面對無日無之的抹黑,他們都只不過是想要一個家而已。 那天在菜園村,數百警察、保安和工人已連續三天結集村內,只為了拆掉村民的家。就在那之前幾天,一位弱質纖纖的巡守隊員葉寶琳被工人撞傷;過了兩天,工人趁一位村民與他八十多歲中過風的丈夫早上外出散步時,把他倆的家封了,叫他們無家可歸。之後那天,一位工頭將骨瘦如柴的朱凱迪整個人拋起,以驚人的功架將他狠狠地撻在地上,恍似在拍《柔道龍虎榜》。而身邊的警察,卻視若無睹,恍似與他們無關──當然,他們進村是為了讓港鐵和地政可以「安全進行工程」,他們要保護的大概不包括與拆村對著幹的村民和巡守隊員吧。 朱凱迪終於盆骨和頸部受傷,左手更被割傷,進醫院縫了三針,他之後在Facebook 上報告情況,沒有責難那位工人,卻問:是誰將我們和工人對立起來呢?也許,那位工人的真正身份真是位柔道高手,只是因為有老婆仔女要養家交租供書教學所以唯有收起自己的興趣和才能,做一個地盤管工,做一個以拆人家園為工作的管工。他要做好這份工,就在那個 moment,他爆了,因為他以為站在他的對立面的,是那個皮包骨的朱凱迪。但其實怎麼會呢?大家不是同樣都在政府惡劣施政和地產霸權過著苦日子嗎?站在你的對立面的,是強權,不是和你同樣弱勢的小巿民 巡守隊的年輕人守護菜園村,他們不只在保護這小小一條村子,而是在堅守一條陣線。這條陣線,就是對最弱勢者的公義;他們提醒我們,不要被表象的對立所蒙蔽,即使被打被拉,也要站在最弱勢者身邊,因為只有這樣,別人才會站在我們身邊。 我們不只是我們。我們都是菜園村。
人生啊!總是由一個又一個的小成就建成的啊!可是啊,小成就只是磚頭啊!把成就連結在一起的還有那千千萬萬的小挫折小麻煩啊!假如啊,每個人生都是順利的啊,我們要八十歲那麼長命來幹麼啊?今天啊,也讓你增添一件人生的小麻煩啊!怎麼這一段內句句都是啊字作結的啊?因為這是風格啊!風格有時也會產生麻煩的啊! 你試過在不同的電腦用「速成」嗎?首先「速成」也分很多種版本,而且PC內的和Mac內的又有點分別!有些「速成」有聯想字有些沒有!有些電腦搞妥了設定,按甚麼Ctrl+Shift就轉成「速成」有的又不是!媽啊!我多麼想秦始皇統一中國後,翻生再統一全部電腦的「速成」輸入法呀! 你有沒有很具音樂品味的同事或朋友或家人?他們會在你附近炸機嗎?多數「很有品味」等如怪口味!而且,即使兩個很有品味的人走在一起,大家都各有品味啦!聽音樂怎麼不用Earphone?你喜歡Rock但人家可能作嘔呀!倒過來說Rock友聽到Pop也想死一樣。 你每一次進去Salon前,你敢說你心目中沒有一個「目標髮型」?假如你要剪的是「柏豪頭」那都易搞,最麻煩的是——連你自己也說不出那個目標髮型是怎麼樣!最後最後,出來的一定是第二回事的,不是!是第七回事了!你看著自己新的髮型,哭笑不得但你不能說甚麼,還要和髮型師:「OK呀,唔該晒!」 快到農曆新年了,你又會突然收到大量毫無創意,連看都覺得有點煩的賀年SMS。那都不算大問題了,始終別人一番好意嘛!最麻煩的是那些沒署名的SMS,收到後很想問問「你是誰?」但我試過類似的做法,最後連那個不是朋友的朋友也討厭我了。 信手拈來已經有很多小麻煩,是你和我天天都在經歷的。例子還有——為何我的錢包內總是有很多沒人要的毫子?另外,我收到沒來電顯示的電話一定把他飛往留言信箱,但他還是再三來電,既然那麼重要為何最後他卻不會留言給我呢?……還有很多!我很高興我還覺得小麻煩很麻煩,要是我不再受小麻煩困擾,我一定是要面對大麻煩了。因此,我希望每個人天天都有小麻煩!小病是福;小麻煩就是……是甚麼呢?想不到呀!哎呀,麻煩了! 此欄逢周一、三、五刊登
我們應該明白一個道理-種因得果。因此,我們終於從廣州亞運中看見代表我們香港的單車女將,憑著堅韌不屈的努力和勇氣奪得了金牌,實在可喜可賀!同一個道理,一班只懂不停地重複以上例子的西裝官員,抱著有心攞彩,無心解決民生問題的心態來呼籲市民支持申亞,結果招致失敗,實在公義長存。 聽見唐司長一席肺腑之言,身為80後的小弟我十分認同司長所提出的權利與責任問題。得司長提醒,本人既然獲得了在吹脹80後版內發言的權利,的確有責任寫回數百字回應一下! 唐司長提及「不要搞思想壟斷的問題」,小弟實在舉腳支持,試想,香港作為一個亞洲國際都會,我們必須「有包容的胸襟,尊重他人的想法和意見」。唐司長英明,不像曾生般對持相反意見的人動輒黑臉!我們也相信「人類重要的美德就是謙恭和自我反省」,特別是對一個領袖來說,動不動便叫人「起錨」,這樣「剛愎自用加上勇往直前,最後很容易車毀人亡」! 司長又提出「妥協是民主的產物」!此言甚是!「香港(政府)要走民主化的道路,就是不能關起門來當皇帝」,特別是為了造福民生,就好應該學會跟民意「折衷互讓」,順手拉那些大商家退回半步嘛,不要迫到我們這些小商家及打工仔無路可退! 小弟就是不太認同司長所說「避免把複雜問題簡單化」一點。說真的,我們這些小市民其實要求好簡單,不用嘆靚紅酒住豪宅,只求生活穩定,不用晚晚OT,能夠回家跟家人安樂地用一餐晚餐就可以了!因此,我們希望的是:請不要簡單問題複雜化!尤其是司長您身為「關愛基金」的頭頭,您已經把我們社福界絕大部分的資金握在手裡,若您仍要把基金申請程序「套用這套『複雜化』的方程式,只會讓(香港的貧富懸殊問題)走向另一個極端」。 最後,小弟想說「抗爭手法」這問題一向不是我所重視的,因為我跟許多80後一樣都生性懶惰,不愛烈日當空流汗抗爭,只求在冷氣房來享受和平的氣息,只不過這世界「種乜因得乜果」。這些是一位80後的想法,交棒是歷史規律,有說您可能「很快就會接棒揸莊」,寄望您引以為戒,不要迫我們跟您說:「唐老,下台!」
這幾天最紅的,當然是同時面對西九總裁離奇辭職、申亞失敗兼突然向80後開火的唐英年司長;但論近期在兩份左派報紙最紅的,卻非港台時事節目主持森叔吳志森莫屬。眾所周之,自鄭大班和黃毓民二人先後封咪,香港較為敢於批評政府的電台評論人已買少見少,吳志森是其中一個。他不但一星期五天在港台《自由 Phone 自由風》主持烽煙節目,也在多份報紙撰寫評論,更在《頭條新聞》中主持及以「太后」形象粉墨登場,深受歡迎,是本地少有多棲而敢言的評論人。 然而吳志森近期卻無端成了左報的大紅人,兩三星期內先有後多達十五篇針對他的「評論」文章,內容可謂極盡有趣之能事。就以其中一篇名為《吳志森豈可利用《自由風》節目煽動仇商仇富》的文章其中一小段為例,就可見當中的幽默: 「……吳志森又陰險地煽動說:『發水不需要坐監,建閣仔有危險,要坐監。』一個慣常與吳志森一唱一和的『聽眾』就『及時來電』說:『拉首富去坐三個月監,香港記者都去監獄採訪他,除此之外香港就沒有新聞了。』此『聽眾』話音剛落,吳志森就與他心懷叵測地冷笑,極盡污衊抹黑之能事。」 小一段,可以看出吳志森有甚麼罪名?有的,分別是陰險、煽動、與聽眾一唱一和、心懷叵測地冷笑、極盡污衊抹黑之能事──簡單一句,就是「唔順眼」。說實在,因為批評中央政府和李嘉誠而被左報狙擊指責,實在是榮譽,更證明他說得好、說得對、說出了巿民的聲音。而更值得高興的是,平常森叔的言論難以進入內地,如今卻可以原汁原味、巨細無遺地透過左報帶給內地讀者,要知道內地讀者讀報多年,自然懂得過濾無謂形容詞而讀出真實意思。我甚至有點相信,其實左報們根本是用心良苦,借罵森叔開啟民智,曲線救國,難能可貴。 所以說,森叔實在不用擔心,這不是一個人的戰爭,左報們也不是你的敵人,相反其實都是你的戰友,暗地裡跟你一起為打開內地言論而努力呢!至於在香港的讀者觀眾聽眾,當然也會繼續以行動支持你,以及香港的言論自由,豈用擔心? (作者為Roundtable Community 總幹事,愛好讀書和寫作、旅行和遊行。) 此欄逢周一、三、五刊登
今天晚上的《你睇我唔到》會出現一位典範,沒辦法不說她是典範,因為80後或年輕人要幹的笨事她都幹盡了!她還能生存在世,真的沒辦法不驚訝。看著一位27歲的少女,也不得不疑惑──怎麼才可以如此倒霉呢? 她化名Janice。小時候她想找份工,好朋友介紹她到夜總會當文職。好了,說到這裡已經有幾處可圈可點的。一,十多二十歲還是「小時候」嗎?二,「好朋友」介紹她去夜總會?那真是「好朋友」嗎?三,到夜總會當「文職」?其實,我也覺得夜總會是需要「文職」的,怎知她說下去……「突然有一天,經理說不夠『囡囡』,就問我可不可以幫忙坐坐?」她明明是去坐凳的!現在升職去坐了!她明明是坐著幹的,現在要躺著幹了!她就這樣當了一次「囡囡」。 不要問我了!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呀!但我再次說出李嘉誠的例子,人家的成功同樣有很多解釋不了的地方,Janice的失敗又何需明白透呢?總之又過了一段時間,她不再是小時候,她又交了一個男朋友。兩個人在一起,當然互相信任。於是,Janice用自己的名義出了一張信用卡,交給男友用,我猜這是因為男友沒基本收入,出不了卡,唯有叫Janice代辦一張,每個月刷卡後,就交錢給Janice找數。一個月前,他們分手後,Janice收到一張新來的月結單,她前男友刷了三萬元數,現在消失了。 說到這裡,請冷靜!不要覺得她很有問題。情侶當然互相信任!男友刷卡了當然就相信他會還!大家不要老怪責受害者,從來賊人才應受怪責呀!後來,Janice給追數了,她才說:「我以為幾萬蚊的數可以慢慢拖呀,怎麼追得那麼快?」你這個時候大發雷霆還不遲呢! 我要罵她笨了!「不要罵我了,我現在給家人踢出家,前星期還證實患了癌病,現在沒錢醫。」其實我覺得兩者沒有關係,但我還是忍住了口,還再給了她幾百元過難關。可是,我吩咐她要把看完醫生的單據拍個照再Email我,昨晚她又來電說「單據不見了」。我連追問和質疑也沒有:「找到再給我看吧。」算了,不要罵她了,我覺得她的故事當中,有一種精神一直存在──笨的精神,所以我覺得她真的沒有說謊,或者說,她說的謊太低級了,也是另一種笨,原諒她好了。 (吒咤903DJ,主持節目《你睇我唔到》,[email protected]) 此欄逢周一、三、五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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