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個十多年沒見的朋友見面,她說我憔悴了,是不是創業後壓力很大。我說我沒有壓力,主要是人老了,十多年沒見,她腦海裡的我仍然是十多年前我那個年輕有為的形象而已。 我今年剛好是個半百老人了,莫說人生的上半場,下半場也已經開始了。我的上半場是打工生涯,23年的職場表現算是不過不失。下半場開始我便作出了一個重要的調動,從打工變成創業,到目前為止,以我寬鬆的標準來說,也算有所交代。如何能在剩餘的比賽中保持勝果,甚至擴大比數,是比賽最後階段的目標。 在未來的日子,我仍然會不遺餘力地推廣共享成果,讓企業領導人體會到股東、員工和客戶之間是有共贏的,共享成果就是共贏的基石。我也希望推動「以廣告傳道」,廣告除了可以為品牌宣傳之餘,還可以帶出正確的價值觀,一些反思,和一分正能量。 很多人潑我冷水,說要令企業領導人作出改變難過登天,我的努力只會徒勞無功。我說單憑我自己要令企業界出現翻天覆地的改變當然是不可能,但有很多人在推動,每人都行一小步,便會看到成績。 往後的工作目標,還包括為未來的企業領導人做些事情。未來5至10年,很多行業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是80後甚至90後上位的黃金時間,也是我們這些半百老人退下來的機會。一方面我會在公司內為年輕人搭建舞台,另一方面,我也希望通過經驗的分享,讓他們成為更好的領導。 廣告人
我的成長很受爸爸影響。雖然我爸爸的管教方式,以現代教育的觀點來看,很多都是錯誤的,亦對我的成長,甚至長大後造成某些負面的影響。但他也的確是做了很多正確的事情,才能成就今天的我。 首先,他有良好的身教。他勤勞和顧家,建立了一個良好的爸爸形象。他為人善良和忠厚,能設身處地為其他人着想,寧願別人欠自己,也不想佔其他人便宜,這些都影響了我待人處事的方式和原則。 其次,我爸爸經常肯定我們的能力。當我一無是處的時候,他說我是面懵心精。當我成績表上有紅字的時候,他仍然向人家說我是讀書的材料,完全不用他擔心。久而久之,我也誤會自己是讀書的材料,只是不夠努力而已。這些肯定對我後來能考入大學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還有一點很重要,即使那一代的父母不懂得表達愛,但我們還是感受到他們的愛。爸爸即使工作忙碌,仍會抽空帶我們去玩。而且在我第一次考大學失敗後,他不但沒有責罵我平時不努力,反而支持我重讀一年,這份支持在我的人生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我們的上一代不是完美的父母,我們也不可能是完美的父母,但我們有條件做得更好。我建議每個父母,可以在一張紙上寫上三個你認為父母做得好的地方,作為自己的學習對象,也寫上三個你認為做得不對的地方,警惕自己不要重犯,兩夫婦再對照一下,並切實執行,相信就能做到一代比一代好。
最近樓市回暖,報紙也開始報道屢創新高成交。我相信創新高的只是個別優質單位,整體樓市仍未回到去年同期的高位。但在全球政府都QE的情況下,銀紙愈來愈貶值,樓市創新高的機會相當高。看來梁振英政府壓低樓價的唯一政績,也將會保不住。 經常有朋友問我應否買樓,我都會提醒他們我曾經在1997年摸頂買樓,要小心判斷我的意見。事實上,我在2011至2013年初為了籌措創業的資金和生活費,也減持了一些物業,現在看來是賣早了,可見我對買賣的時機掌握得並不好。 如果聽了我的「戰績」仍然想問我意見的朋友,我唯有說如果有住屋需要,又供得輕鬆的情況下,我還是認為買樓比租樓好。買樓供完了之後,即使樓價下跌,仍然是一件資產。租樓租30年,即使樓價下跌了,仍然是一無所有。 以上一個樓市高峰計算,雖然後來樓價曾經下跌了七成,但如果一直持有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供完,而樓價還是比當時上升了三成。當然如果在樓價下跌了七成的時候入市最好,但跌市中買樓說易行難,一來擔心樓價會再跌,而且也可能面對銀行估價不足,貸款保守的問題。 但如果很勉強才能上車的話,就不要太勉強了。我認為有一個幸福家庭比有一個不太安樂的「安樂窩」重要,買樓後要憂柴憂米就不好了。97年也有很多人擔心遲上車會上不了,那時候有誰會想到6年後樓價會大跌七成。只要理財有道,我相信將來還是有很多買樓的機會。 廣告人/周二、四刊登
上星期看見有個調查指出,21%家長要子女帶着功課去旅行,數字比我想像中高。我兩個子女都讀傳統學校,暑期作業並不多。相信大部分學校的假期作業,都可以在一、兩個星期內完成,小孩喜歡旅行的話,這也是讓孩子旅行前完成功課的動力。 如果帶功課去旅行是因家長給予額外功課,那便不太妥當了,這跟無良老闆要求員工放假時工作一樣。相信部分家長擔心孩子「業荒於嬉」,會為子女在暑假安排額外功課。前一陣子,我放假做工人姐姐替工,每個星期有兩天會送女兒去暑期活動班,之後我便去附近的咖啡店,幾乎每次都見一個媽媽在督促女兒做練習,而那些練習並不像是暑期作業,有次還聽到她說:「今日默書。」看來媽媽為了讓女兒一開學便跑出,在暑假偷步起跑。 暑假可以讓孩子休養生息和接受一些不同體驗,如果只是預習課本或重複練習已學的知識,簡直浪費時間。我認為不但不應給予額外功課,如果學校功課太多、太不合理的話,我也鼓勵可以馬虎做,反正老師也不會有時間每本每頁都改。我讀書的時候,對於學習意義不大的功課都是馬虎做,這個能力對我日後工作有很大幫助,因為不是上司每次分派的工作也應該全力以赴,只選擇最重要的去努力,整體工作成果反而更好。 話時話,過幾天我便放假去旅行了,現在要趕緊完成這兩星期的稿,不然便要帶着「功課」去旅行。 廣告人/周二、四刊登
今屆奧運會,人氣最盛的運動員,不獨是多料金牌得主,也不僅是俊男美女運動員,而是表情多多,真情流露的國家隊女泳手傅園慧。在半準決賽後,接受記者訪問時,得知自己的秒數後,立刻露出驚訝的表情,並說自己沒有留力,而是用了「洪荒之力」。在決賽中雖然失落了冠軍,卻自嘲「可能是我手太短了」。 傅園慧能夠網紅,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真性情。她表情多多,而且誇張,有網民甚至認為她是會游泳的emoji。而且毫不保留地說她的訓練有多辛苦,有人認為她是中國運動員中難得的真性情,難怪有些對國家隊沒有感情的人,對這個小妮子也特別寵愛。 除了真之外,她也沒有一些中國運動員的霸氣。很多人拿她來跟另一位泳手比較,她沒有高呼「I’m the King, I’m the new world!」,卻有不一樣的謙卑,懂得自嘲手短,甚至當以為自己沒有獎牌的時候,仍然很心滿意足的樣子,直至記者提醒她拿了銅牌後,才更喜出望外。 傅園慧能夠網紅,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現在民眾的眼中不會只有金牌。國家體育局可能只重視金牌,銀牌已經代表失敗,所以在奧運第二天奪得第一金後才發賀電。但在民眾的心目中,除了金牌以外,他們也懂得欣賞運動員付出的努力,比賽時是否全力以赴,有沒有風度和體育精神。 作為家長,和孩子一起欣賞奧運的時候,也不忘肯定傅園慧的真性情、謙卑、努力和體育精神,這都是我們應該向孩子灌輸的良好品格。 廣告人/周二、四刊登
工人姐姐最近放假回鄉。以前孩子小的時候,放假做姐姐替工是個苦差,但現在子女長大了,分擔了大部分家務,我反而很享受這份工作,而且還可以經常和子女在一起。所以這幾年工人姐姐放假我都主動要求留在家中,讓太太可以如常上班。 有一天黃昏,女兒在廚房洗菜的時候,不小心碰跌了一個水杯,我聽到聲音便衝入廚房,女兒在嚎啕大哭,我還以為她受傷了,原來她說擔心被責罵。我心想:我是一個隨便責罵孩子的爸爸嗎?我安慰她說:「我只係緊張你有冇受傷,你咁乖我點會鬧你?」 我真心認為他們是乖的。他們自出娘胎便有工人姐姐服侍,肯主動做家務,已經很難得,做得好不好也應該稱讚,不要扼殺他們的主動性。而且他們的確做得不錯,這兩個多星期他們都分擔了主要的家務,讓我可以寫稿和處理一些公司事務。再者,摔破水杯也不全是她的責任,如果我擺放得好些,她便不會碰到。 在管理上,我有一個重要的原則,就是不會懲罰或責罵那些勇於嘗試,勤奮工作的人。在公司,只有一種人是不會犯錯的,就是那些懶惰不做事的人。如果努力工作,卻因為犯錯而得到懲罰的話,只會助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企業文化,最後整個機構都會缺乏積極性。 Facebook CEO朱克伯格(Mark Zuckerberg)有一句名言,是「Move fast and break things」,他說如果你沒有摔破東西的話,就是行動不夠迅速。勇於嘗試的人,無論事情做得妥當與否,也應予鼓勵。 廣告人/周二、四刊登
早前出席一個新書發布會,主持人問我,總裁和爸爸是兩個很不同的身份,我是如何平衡這兩個角色? 我說我們每個人都要扮演很多個角色。我在公司是CEO,在家中我是丈夫和爸爸,我也是我爸爸媽媽的兒子。另外,我是一個廣告人,有職業上的責任,我還是一個社會公民,也要盡公民責任。這兩個多星期,我的工人姐姐放假,我還扮演着工人姐姐的角色。隨便數數,我已經要扮演六、七個角色,要平衡的根本不止兩個角色。 而且總裁與爸爸也不是甚麼怪異組合。很多總裁都是爸爸,也有很多是媽媽,雖然我找不到統計數字,但我相信兩者也不是的只是小眾。既然總裁爸爸不是稀有動物,相信這兩個角色也不難融合。 要平衡兩個,甚至多個角色,我認為首先需要投入時間。在時間的分配上,一定要平衡不同角色的需要,不能只側重一個身份。我們要生活,要養家,所以無可避免地要工作,但工作以外的應酬,又是否必須呢?所以我在很早以前,便已經規定自己每個月最多兩晚公事應酬,除此之外,每天回家吃飯。 另外,我們在每個角色的經驗,對於其他角色的表現是息息相關的,可以互相啟發,互補不足。我的家庭教育理念,很多都來自公司管治的啟發。我本身是父母,對於這個族群的認識較深,對一些以父母為對象的營銷專案有幫助。隨着我的孩子長大,對於年輕人的媒介習慣也有較深的認識,這對工作也有幫助。 廣告人
一家人逛街,太太看中了一個輕便袋,但有三種顏色,下不了決定。我說:「三個都買,買返去先慢慢揀。」女兒太清楚我是一個廢話含量非常高的人,很不客氣地說:「爸爸,你唔好講廢話啦!」令在旁購物的小姐也忍不住發笑。 我承認我這句話有一點廢的成分,但也不全是廢話。因為我是一個重視時間多於金錢的人,與其一家人等她做決定,不如都買了回去才慢慢揀,這樣可以節省大家的時間。而且我認為既然喜歡,有多幾種顏色作不同配搭也是不錯的主意。 我認為時間是上天給予我們最公平的資源,每人每天就只有24小時,不多不少,不會因為你聰明,不會因為你富貴,不會因為你的外表,而決定多分或少分給你。也不會因為你今天善用或浪費了時間,明天的時間會有所增減。無論你是否贏在起跑線,你也可以善用每天的24小時。 由於我極度重視時間,下任何決定,做甚麼計劃的時候,花費多少時間也是一個重要的考慮。例如和太太逛街買衣服的時候,無論她穿甚麼,我都會說好看,目的是快點買了,快點回家,而且認為太太穿甚麼都好看是每個丈夫的責任。再者,女人也太喜歡將差不多的東西,讓你找出不同處。又喜歡玩猜謎語,讓你估她比較喜歡哪一件。 太太對我太瞭解,現在都不太理會我的意見,轉而向子女發問。兩兄妹給了相當中肯的意見,就是太太心中的想法,於是她便歡歡喜喜地買下了紅色的一個。 廣告人/周二、四刊登
和朋友見面,她說一位舊同事拜託她跟我說,讀了我《上位》一書後獲益良多,並受到啟發,作出事業上一個很重要的決定,現在工作得很愉快,所以非常感激我。每次聽到類似的故事,我都會感到很鼓舞。從寫作中得到最大的滿足感,就是來自為其他人帶來正面的影響。 小時候我從沒有想過要成為作家,那時除了應付學校的要求外,沒有額外作過一篇文,更不會投稿。而且我作文很馬虎,只有因為作得太差而要重作,從沒有貼過堂。現在我常警戒孩子,要認真作文,不然成年後會被罰天天作文。 雖然寫作了八年多,我仍然不太專業。不敢說甚麼大道理,只想分享一些個人的小故事,提出自己的看法,一些我重視的價值觀,還有一些自己堅守的原則,我想我大概沒有提出過甚麼實質和有用的建議。這位朋友的舊同事所作出的決定,不一定全受我影響,可能她本來就有這樣的想法,我的文字只是強化了她的信念,令她做決定時更有信心而已。 而且人生沒有甚麼硬道理,成功也沒有方程式,有時人們推崇的甚至會自相矛盾。例如我們常說要堅持,但又勸人不要固執,但堅持和固執只是一線之差。所以我們閱讀時,應看作者在甚麼時候,作出甚麼決定,為甚麼這樣做,並從中摘取適合自己的養分,而不是盲從別人走過的路。成功有很多條路,但失敗的原因卻都差不多,如果作者肯坦率談自己的失敗,便是最有價值的部分,應引以為鑑。 廣告人/周二、四刊登
上周末,和女兒替愛護動物協會賣旗籌款。這是一項不錯的親子活動,也是暑假一個很好的體驗。小女是個害羞的女孩,要她在大街小巷叫途人買旗是個大挑戰。而且作為全個家族最年幼的小孩,受到了太多保護,讓她學習被拒絕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再者,小女的愛貓是從愛護動物協會領養的,為協會做義工,也是一種感恩的表現。 剛開始的時候,她主要集中找那些衣着光鮮的上班族,尤其是那些年輕女士。對於衣着比較粗豪,口中還含着一口煙的大男人,便會避之則吉。即使經過她嚴格的篩選,失敗率還是相當高。有些會面帶微笑地拒絕,有些會說因為沒有零錢所以不買,有些直情當小女孩透明,沒有頃刻的停頓,沒有眼神的接觸。想必經過嚴格的訓練,才可以對小女孩那麼狠心。 這次賣旗,女兒有三點體會。第一,原來拖着小孩的父母,幫襯的機會很高,有些打算避開我們的父母,被孩子拖了回來,不好意思不買;成功率同樣高的是情侶,可能熱戀中的男女孩,都希望在對方心目中留下好印象;而最深刻的體驗,就是人不可以貌相,小女賣旗後慨嘆說:「原來唔可以睇個樣。」有些像是地盤工的中年男人,會主動走來買旗,反而部分衣着斯文的上班族,卻可以很沒禮貌。 這時候,說教的天性差點走了出來,本想說:「係呀,人不可以貌相,將來揀男朋友要揀個似爸爸咁先得㗎。」最後還是覺得自己想多了,把說話吞了進肚中。 廣告人/周二、四刊登
一年一度的書展又開始了。由於我患了人群恐懼症,如非配合新書宣傳,我對書展會避之則吉,單單排隊入場已經令人很沮喪。香港人似乎對趁墟有很大的熱情,近兩年的入場人次都過百萬。 我對書展不太熱衷,但對讀書卻有濃厚的興趣。我的人生,除了工作和睡覺外,相信最多時間是花在書本上。自從大學畢業後,我便愛上了讀書,可惜時空錯配,不然我求學時期應該有更好的表現。不過,求學時期只佔人生的大概四分之一,大學畢業後才愛上讀書,也未為晚也。 我讀書有階段性的需求。由於大學時期讀統計,對廣告可說是個門外漢,剛入廣告行的時候,讀了很多廣告書;到成了管理層後,又多看一些管理的書籍;後來因為97年摸頂買樓,成了負資產,為了投資翻身,也讀了很多投資的書;剛創業的時候,也有讀一些關於創業的書作為參考。 除了功能性的閱讀外,也會讀其他不同類型的書。如果要籠統地將科學分為人的科學和物的科學,我會比較喜歡人的科學多些。求學時期雖然讀理科,但我對於物理和化學等學科的興趣其實不太大。由於對「人」的科學興趣較濃,其他比較多閱讀的書籍便包括心靈勵志、人物傳記、宗教哲學等等。 我讀書還有一個特色,就是……慢!我懷疑我有讀寫障礙,雖然書不離手,但每年只能看20至30本書。現在患了「中年梳化渴睡症」,讀書更慢,經常不斷重複地看同一頁,然後在梳化上睡着了。 廣告人
從小父母便說我腰長,是個懶人。我的第一本親子書,也是以懶為主題,書名叫《總裁爸爸,懶出親子情》,書名是出版社同事改的,我沒有給予任何意見,可見我「懶」這個特質,不期然滲了出來。所以家長們要善用標籤,因為這會跟着孩子一生的。 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懶人,23年打工生涯中只做過三份工,最後一份工更做了19年,懶得連辭職的動力也沒有。即使我工作之餘寫專欄、寫書和出席講座,而且願意投放時間在家庭中,但我還是一個懶人。懶人不是甚麼也不做,而是用最少的力氣去做到可以接受的程度,因為不追求完美,所以能兼顧更多工作。 每做一件工作,我都會為自己定一條死線,在時限前完成,盡量做到最好便算,如果有時間剩,便看多幾遍才「交卷」,沒時間剩也沒關係,反正工作永遠有改善空間。由於懶惰,不想在公司磨爛蓆,所以更加坐言起行,不會拖延。 懶人懂得計算,而且特別精於減法,常想有甚麼工作可以減少。減去不必要的工作,只專注於影響大局的事情,工作成效更大。懶人還會想,有甚麼人會幫倒忙,便盡量不讓他們參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這個幫倒忙的人是上司,偷偷做之餘,別忘了有成績的時候讓他們去領功便好了。 由於懶惰,所以對自己特別寬容,知道錯誤失敗是常態,多點原諒自己,讚賞自己,多對自己說:「我是一個懶人,其實已經做得不錯了。」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廣告人
我自小已不喜歡被人管。我爸爸是個很嚴格的父親,在家立下了很多規條,最後他禁止我做的所有事情,我幾乎全都做了。工作後,初期大部分時間都是無主孤魂,我的上司和我合作不久便會離開(可能我太可怕),所以很長的時間都處於「沒人理,沒人管」的狀態,因為不被管束,反而學習得很快。 當我做管理層後,我最不喜歡的工作就是管人,我認為最好的領導,是令員工覺得自己的工作很有意義,在沒有人要求的情況下,也廢寢忘食地工作,並從工作中獲得很大的滿足感。工作佔了人生的大部分時間,如果我令同事覺得上班是苦差,我便成為危害社會的動物了。 所以我一直也給予同事很大的自由度。我從來不管上下班時間,不管工作方法和方式,只管工作成果。同事問我意見的時候,我會提意見,但不會勉強同事接受,平時我也不會對同事指指點點,讓同事呼吸到自由的空氣。 我認為每個人都有自由意志,不喜歡被管束。即使是孩子,青春期後已經不受管,如果仍然願意被管,也只是尊重而已,也代表一直能保持良好的親子關係。當人們的自由受到壓抑後,一定會找出路。最後只會有三種結果:第一是陽奉陰違,即使奉命行事,也偷偷找些地方出軌,滿足自由的欲求;第二是盡量不匯報,這樣才有機會為所欲為;第三是真的無路可走,無法不依從指令時,只好不用心做,或用盡方法以證明上司是錯的,並因此失去自發的動力。 廣告人
32年前高考放榜,我的成績比預期差,心情很沉重。但由於有一科A,入大學仍然有望,未至於灰心。我原本打算讀統計,但聽了師兄師姐的建議後,認為選數學系機會較高,便選了數學系。結果和我成績差不多但報讀統計系的,成功獲得取錄,而我卻名落孫山。 當收到通知的一刻,心情跌至谷底,整個人像崩潰了似的。我雖然來自草根家庭,但除了物質不太豐富外,其他一切也很順利,這可算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敗。那時候,爸爸搭着我的肩膀說:「不要緊,重讀一年啦。」之後便沒有說甚麼,靜靜地坐在我旁邊,我忍不住湧出淚水。對於一個窮等家庭來說,子女多讀一年書是何等奢侈的事情,父母要供養多一年,而我又遲一年才能養家。 但認為這次失敗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首先,這讓我學會做人應該忠於自己的選擇,不要受別人影響。第二年我考到非常優異的成績,但我沒有聽從老師的建議,堅決選讀統計系。第二,這件事也讓我學懂謙卑,我一向讀書不太用功,如果這樣也讓我考到大學,我會更自大。 而最重要的是,這讓我感受到爸爸的愛。那個年頭,父母(尤其是爸爸)並不懂得表達愛,那一次,可說是我十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爸爸的愛,也讓我學懂陪伴就是最好的支持。 明天就是DSE放榜日,無論結果如何,作為父母,作為兄弟姊妹,作為朋友,可以搭着他們的肩膀,說:「放心,我在!」
CEO這個職位,有人譯作執行長,但我認為譯作「執屎長」比較貼切。CEO下面猛將如雲,可以解決的事情,他們早已經解決了,找上門的,往往是他們無法解決的「屎」。下屬不能解決的事情,CEO通常也無能為力,他們只好把「屎」執走,然後叫同事專心工作。 我對於「執屎」這份工作,是很在行的。孩子出生後,由於太太有潔癖,換尿片這個神聖的任務,通常都是由我負責。最初沒有經驗的時候,不知道嬰兒在解開尿片時會有排便的意欲,試過被噴到全身都是。 滿以為子女大了,可以從「執屎長」這個職位退下來,但9個月前,家中領養了一隻小貓,我又重出江湖了。女兒一直都很想養貓,但由於家中的工人怕貓,太太又有鼻敏感,所以久久也沒有滿足她這個慾望。但小女不是一個知難而退的人,她鍥而不捨地遊說媽媽和工人。也許她是一個出色的說客,在9個多月前的投票中,太太和工人都投了贊成票,養貓的決定,在只有我一票反對下通過了。由於我投反對票,在分配工作的時候,我被安排負責眾人最厭惡的工作──鏟屎。 貓咪很清楚我是一個可以差遣的人,排便後會走來提醒我清潔。可能貓咪滿意我的工作表現,也可能我在家中似乎比任何人都更無所事事,牠總是陪伴着我的左右。我本來不太喜歡貓,但我是一個接受現實的人,既然決定了,便只好接受並從中發掘樂趣,對於「執屎長」這份工作,漸漸也樂在其中。 廣告人/周二、四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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