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說到,Y小姐正自述患上「厭食症」的經過,最後更走火入魔,由厭到禁,而且是長期禁食。她續說︰「真的沒有浪費我一番苦心,由90多磅一直瘦下去,之前的衣服全都不合扔掉,腰圍縮到22吋以下,最多真的是22吋。多一點都沒有......」她說得沾沾自喜,一副勝利者口吻。「有一天,我感覺自己渾身沒力,頭重身輕,好像死了,死在床上,死前一刻,看了手錶,晚上9點34分。但醫生寫下卻是9點33分,明明我當時還沒死......」那語氣,像訴說別人生死,一點都不肉緊在乎。「接著我記得,看著身子被送去最底那層,在那裡我先是被放了很久。之後我去了另一房子,全身被放了血,那時候,我真的感覺整個人輕了不少。」 對於她那很享受及滿足的神情,再看看現在那副皮包骨的身材,我真有點噁心,說道︰「你已經是靈了,還在這裡減肥?還會瘦嗎?妳真的要比空氣還輕嗎?夠了。別再執著這些。放下你那無聊的執念。」她對於我的話,一點都不中聽,鄙視看了我一眼,以嘲諷的口吻道︰「瞧你們現在胖成甚麼樣子?還好意思說我?」環顧了四周的人,包括我,大多是中等身段,沒有她口中說的。 我放棄溝通下去,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也轉身玩別的器械,一直低著頭,故意閃避別人眼光。(完) 小紅帽,會計師樓工作,天生有陰陽眼,卻從來怕向人提起。 facebook / msn / 電郵:[email protected]
昨天聊到,Y小姐經不起我讚嘆其身材,才樂意回想生前經歷。她生來就一副「model」身形,高挑+美腿+俊臉蛋。中學時已是被公推班花、級花、半個校花。出來工作後,決定要再上層樓,把臉上及腰間所謂「BABY FAT」均去掉。好不容易從坊間搜獲「減肥天書」,自學成才,決心與那丁點脂肪說拜拜。「地獄鍛鍊模式」開始,依書直食,慢慢把餐量從3頓變2頓,最後減至半頓。身體初期受不了,出現暈眩,遂得變陣改思路。 她大吃大喝,但於餐後半小時內,把吃了的也從喉嚨裡挖吐出。她當時視之為了不起的創舉,即可一邊享受美食,又可使胃部沒當半點負擔,且可繼續瘦下去。再加上一周6天運動,這些努力很快有目共睹,朋友紛紛們對她佩服不已說︰「人靚身材正」(她自己原話),甚至跟她取經。走火入魔,她以參選港姐思路,祭出︰「一夜成名打造璀璨前程,愛美終生不變」,決心再瘦點,再瘦點。我當時心想,她像被擰乾的毛巾一樣,出現了一個形象「乾屍」,再看看她現在的模樣,全中!回到對話,過了半年,她形容自己對食物的態度,從敬而遠之,至討厭,再達憎恨級別。她在家不吃任何東西,把冰箱裡清掉,回憶說︰「當時我想到連冰箱都沒用,把她送了給鄰居,一了百了......」家人連哄帶逼也不見效,嘴巴怎樣撬也打不開。 最後懷疑她瘋了,白車送醫院,轉送精神病院。醫院沒有逼人吃飯的權利,只好打糖水吊命。可她不管對中文「糖」或英文「Sugar」也本能厭惡,視之為毒藥,趁無人時偷偷拔針。(待續) 小紅帽,會計師樓工作,天生有陰陽眼,卻從來怕向人提起。 facebook / msn / 電郵:[email protected]
上周說到,與靈Y小姐在健身室再遇,見她換了一身衣服,慢跑起來。這回她好像沒認出我,彼此擦身幾次,也沒絲毫反應。最後我忍不住,待她移到單車時,才裝作說電話,跟她打招呼,說道︰「妳好,還認得我嗎?之前桑拿房碰過面。」她瞄了我眼,腳踏踩板一刻也沒停,再擦擦汗,別過頭去。」 我臉皮厚,再轉到另一邊湊前說︰「生我氣嗎?上回是我不對,Sorry了。」「認低威」見效,她馬上轉過身來︰「上次是你問題,明明我去『焗身』,沒理由妨礙我。況且你怎麼焗也沒有我瘦,浪費時間。」我不跟她爭,只管陪笑稱是,扯三道四的。待她熄火後,我連勸帶哄,才把她領到外頭休息區坐下,叫上茶點及三文治。她見到後,臉上立時生出異樣,五官怒得扭作一團,全身抽搐了好一陣,然後潑婦罵道︰「我不吃,我不要,你馬上端走它,馬上......你別害我......」說時語音高而刺耳,神情歇斯底里。我只花了約半分鐘,把面前食物全塞進口,才稍稍平息了其怒氣及不安。聽其指示,點了杯白開水。而我,正大口大口的吸喝著「少甜凍檸茶」。 先拋磚引玉,讚譽其身材纖瘦,腰肢苗條,才打開了她的話匣子。(待續) 小紅帽,會計師樓工作,天生有陰陽眼,卻從來怕向人提起。 facebook / msn / 電郵:[email protected]
昨天說到,Y小姐在桑拿房要求我再加熱,更急不及待跑到鍋爐探頭「採熱」。我看她急,便幫她再澆了些水。但撐不了多久,酷熱難耐,我只好投降並奪門而出。臨走時,還見她站在蒸氣上發呆。一會,我洗完穿回衣服,碰上她剛從桑拿房衝出。一瞬間,原來裹身的白毛巾,變成黃色時尚運動服,銀色運動鞋。她先大喊一聲︰「你太過分了......你為甚麼要害我?」然後走至我身後,怒目相向說︰「你不幫我開大點蒸氣,弄得我沒法待。我要再熱一點,否則根本瘦不來,你是否想我肥下去?你有甚麼陰謀?」見她愈發激動,好幾次掄起拳作勢打人,連忙走到另一邊,拿起地上拖鞋自衛,邊隨時還擊,邊對她質問頂回︰「你找職員去弄啊。我是來做GYM,又不是服務員,更不是你的人。」她歇斯底里續罵道︰「你......我知道了,我要再瘦,你不讓......。」見靈這樣蠻不講理,也真少見。我被逼得氣來,遂反唇相稽︰「是啊,我永遠都不明白。你是靈,蒸完會還瘦嗎?別自欺欺人。你瘦到像飢民,打算在非洲投胎嗎?折磨自己這樣,你是甚麼靈?」不知道是否說中了甚麼,她直接來個定格模式,停頓約10秒才慢慢回過神來,白了我一眼,哼著走人。臨走時,還故意把更衣室的燈弄閃來嚇我。 過了一天,我再來到健身室跑步。可冤家路窄,又碰上她。她又換了身衣服,短的圓領TEE加黑色熱褲,粉色短襪+白色平底布鞋。這回她選了中間無人跑步機 (旁邊有個胖子在跑)。 她好整以暇,選好速度,逕自戴上耳機,慢跑起來(只見只她在動,而機沒動)。(待續) 小紅帽,會計師樓工作,天生有陰陽眼,卻從來怕向人提起。 facebook / msn / 電郵:[email protected]
上周說到,Y小姐是靈,死後出現於GYM房。當時是早上8點,桑拿設施剛開放,升到高溫也要一段時間,我先洗個澡,拉合布簾,頭頂水龍拼水像小柱子,打得眼也睜不開。 隱約間,看到一女身影,在外鏡前飄過。在那裡,早上出現靈也不奇怪,之前也曾見過不少。走進桑拿房,先調溫度,再拿小水殼舀水淋到石頭上,讓熱氣慢佔房間角落。突然,一把女聲出現在下方︰「哎呀,你弄痛我了。」 我環顧了房間,才發現一個約160cm高的女生,俯伏我腳下,正抬頭看我。可能剛擺腳時不少心碰到她,我連忙向她道歉︰「Sorry」。當時她身上裹了3條毛巾,一條纏繞髮絲、一條裹著身子、一條包著雙腿。皮包骨軀體清楚可見,她的臉瘦得像被拉長一樣,五官都有點偏斜;長髮及腰,但絲髮很薄,中間見大片頭皮。 是生前脫髮?還是死後?她突然轉身,閃間坐到我旁邊。看她身上一點汗都沒,高溫對她來說沒啥效果。過了一會,原來如老僧入定的她,突然跟我聊起︰「喂,你可否再調高點,我覺得一點都不熱,我要再熱點,懂嗎?」說罷坐言起行,她起來湊近石頭冒蒸氣的鍋爐,探頭去「採熱」。(待續) 小紅帽,會計師樓工作,天生有陰陽眼,卻從來怕向人提起。 facebook / msn / 電郵:[email protected]
就是上周,香港某曾息影女藝人,據說因圖復出而積極減肥,最後選擇吃藥,懷疑心臟衰竭而香消玉殞。這叫我想起某女靈︰「Y小姐」。Y小姐給我第一印象,皮包骨。她躺平於桑拿房,拼命在GYM的機械上鍛鍊,口裡老嘮叨著︰「再瘦點,再瘦點。」 談靈瘦身,原則上先得說「靈重」,靈之重量。人死瞬間,據測試,減輕35公克;另有說減21克。因此......21克是靈魂重量。(註)可無論35還是21,對靈來說孰重孰輕?他們可以加重減輕嗎?這個我不曉得。可對於某些靈來說,「靈重」卻又無關重要。因為,他們既沒固態,又沒固貌。我曾說過,很多我認識之靈,皆可憑其想法,改變自身外貌體型。簡單來說,「搓圓撳扁」,任君選擇。靈要多瘦便多瘦,多高便多高,甚至年歲也可改。如上周談S先生,深黃皮膚轉白人;前文提及,於猴山尋找猴子的老人,變回小孩接近猴子;在不同靈堂上,出現過很多剛離肉身者,時而瘦削時而胖。於靈,沒有其不可為,只在於其意願而已。 那問題來了,為何Y小姐死後還要減肥?我想這存於執念。一副不達目標誓不休的執念,生前已積,而死後從沒放下,造成這樣。 (待續) 靈識物語─1907年美國麻州醫生麥克杜格爾將6個奄奄一息病人,放到特製的床榻上。待他們離逝那一刻測體重。根據實驗結果,人死後的那一霎那的體重比死前,輕了21.3克。實驗發表於《紐約時報》和一些醫學雜誌上。 小紅帽,會計師樓工作,天生有陰陽眼,卻從來怕向人提起。 facebook / msn / 電郵:[email protected]
上周說到,我答應白人小孩「pierre」,替他放朵白玫瑰及紙條,置於聖母像前,等待其母親。等了約半小時,都沒見多少外國人進來,倒是華人較多,心想︰「她媽媽可能早已放棄,畢竟這麼多年,等到今日真是奇蹟。」可身旁pierre毫不緊張焦急,只偶爾翻出口袋小本子看,裡面抄錄密麻麻字,紅綠藍字,小階英文,如黃豆子般大。 恕在下眼拙,沒法看清。突然,外面下起大雨,的的答答雨聲不絕,整座教堂吵得像火車站或街市。我依然注視門口,惜無一人,只一靈在身旁。突然,急步聲來自左側小門,高大金髮中年女士,身穿花裙,走到聖像前跪下,並撿起那物,邊飲泣,邊四處搜看。我看著,小孩也看著。我本想上前跟她道明,可pierre出手攔我,說︰「你別動,我終於還了對媽媽諾言,她可以放下,我也可自由離去,到下一回,這可好玩了。」 正當我欲問「下一回」當是甚麼?他已消失門旁,白光閃了似的,去留無影。 沿山路下,經過著名酒吧圈。S先生赫然出現臨街酒吧方桌子,肩膀上坐了一個包白色頭巾之印度人,像極電視上印度人喜歡表演電單車「疊羅漢」。可我只看一眼,便順下坡去,沒多理會。(全文完) 小紅帽,會計師樓工作,天生有陰陽眼,卻從來怕向人提起。 facebook / msn / 電郵:[email protected]
昨天說到,S先生從口袋中翻出黑白家庭照,上面的人都很模糊,簡直沒辦法辨清男女老幼。我安慰說 : 「別傷心,有緣一定當重聚。不過,你以後也別說那些不清不楚的話,也不用刻意裝扮成白人。做回自己,你現在是靈,可以過得更自在。我相信你以後可以找到更多朋友,並成為高尚的人。」 說罷,我抽身離去。其後經過鳥園, 再遇上剛才相遇小孩靈「Pierre」。原來他一直暗中偷看我與S先生對話。「你剛才跟他說的,我都聽見。他要找朋友,可以啊,我可以做他的朋友。只要你幫我忙,我知道你可以幫我,因為你是我遇到唯一看見我們的人。」看他著實誠懇,我再湊近,然後他小聲說︰「可以幫我送一枝白色玫瑰給我媽媽嗎?」 他強調不用交給她,而是交給聖母。在生前,他答允了母親,每年母親節前也放一支白玫瑰到教堂聖母像前,作為愛她的證據。他流著眼淚說︰「請你幫我,我已經叫她白等好幾年。你放心,不用買花,你一會兒到教堂就可看到。」「多寫一張卡給她好嗎?」我說。 附近教堂,那裡已100年歷史,因為是工作天,沒多少教眾走動。Pierre之前教我在卡上寫了幾行英文,但我都沒懂意思,都是些單詞,併合起來也不著邊際。果然,有幾枝白玫瑰放了在祭台上,旁邊沒有人。 我依照小孩說法,把花和紙條放到指定位置上,然後我們退到後邊,等待事情發生。(待續) 小紅帽,會計師樓工作,天生有陰陽眼,卻從來怕向人提起。 facebook / msn / 電郵:[email protected]
我鼓起勇氣,跟S先生說話,第一句︰「對不起,先生,請問你懂廣東話嗎?」他一點都不驚訝,談吐文雅回我說︰「小姐,您好 請問甚麼事?」(說的是廣東話)。我再大膽問︰「請問你為何剛一開口,就說一堆髒話?叫人以為你是壞人。」S先生有點不好意思,顧左右而言他︰「我死後,認識了很多阿Sir,他們一見面都喜歡說上這些話,久而久之,便學懂了他們的話語。你說是髒話,可我根本不知道。」 對他的話,還是半信半疑,不過好歹也說上了,便放膽再問底細。印巴籍S先生,生前在一間銀行當保安員,之後因意外過身。至於是甚麼意外,努力描述了半天,也猜不出甚麼,推斷跟海有關。他成靈後,獨個兒生活。眼看其他靈均隨家人回去,卻仍然留在香港,為第二故鄉。為何半山守候?因為他以前來過,覺得這裡很具氣氛,而且不少外國人都來。他希望學做外國人,尤其是白人。因每次開口,別的靈都跟他說這些差不多的話,久而久之,便學習說著。 「你說的盡是些髒話。」我忍不住說。他一臉不在乎,只重複說︰「我不是壞人,我不是壞人。他並從口袋翻出一張黑白照片,上面寫1952年5月, 家庭照。(待續) 小紅帽,會計師樓工作,天生有陰陽眼,卻從來怕向人提起。 facebook / msn / 電郵:[email protected]
昨天說到,靈白人小孩pierre突然出現,拆穿了巴籍S先生假裝白人。 pierre自稱8歲,小胖,咖啡色髮絲,藍眼,穿米黃恤衫短西褲,黑色皮鞋。我好奇問及他與S先生關係,原來他們連話也沒說過,俏皮說道︰「我來到的時候,他已經在這裡。我告訴你秘密,他本身就不是我們 (指白人),他是裝出來的。他皮膚是黃的、眼睛、頭髮全都黑的像我雙皮鞋般,你自己看......(手指著所穿鞋子)。有一晚上,我見他突然變回亞洲人,之後又變回白人。他其實徹頭徹尾就是騙子,說英文都是髒話,其他的我一句都聽不懂,來來去去都是罵人。之前這裡有兩個阿姨,都讓我別走近他。我也怕他打我,前幾日見他在餐廳吃飯,也不敢進去,害怕他會把我抓住。雖然看不是好人,但很奇怪,有回見他獨自在樹下哭了很久,一直拿著照片凝視。我爬上樹偷看,卻很模糊,人都是黑黑的,怎麼看都看不清樣子。」 說到這裡,我插了話問道︰「這裡還有其他靈嗎?」他想了一下,數了手指頭,說認識十多個。只是他們不常待這裡,偶爾回來。通常男的會跑到下面酒吧喝酒,女的會到西餐廳吃著牛扒跟喝湯。他興奮打趣道︰「後面有PIZZA店,我很久沒去,明天可以帶我去嗎?」我滿口答應,卻知道明天都不知道哪裡找他。未幾,我發現S先生原來一直待在不遠廁所旁,藏起身子,不時探頭出來偷看咱們。 一探究竟,我鼓起勇氣,上前跟他打開話匣子。(待續) 小紅帽,會計師樓工作,天生有陰陽眼,卻從來怕向人提起。 facebook / msn / 電郵:[email protected]
上周說到,半山區在遇到了一個白人紳士模樣的S先生,突然問我是否看見他。我先裝作沒反應,不想跟這些靈惹事。可他居然糾纏不清,在我跟前揮手、擺弄,甚至拍打我的背包。 我生氣的馬上奪路而走,他也火起,一輪英語髒話衝口而出。我停下來,大聲質問他︰「你想怎樣?」並怒目而視,把他震懾於原地。這時候,旁邊出現了一把童音︰「不要理他,他不是白人,扮的,扮高貴,發難靠惡而已。」(註) 聲音來自對面一棵樹,一個男孩跟我點頭示意,是白人小孩,當時正抱著樹。S先生回頭瞄了那小孩,便扭頭再沒理我,自顧口出惡言,罵天罵地,並不時回頭偷看我倆。 轉眼間,白人小孩落到我跟前,迅速得不到一秒。很禮貌,先跟我握手,然後自我介紹,稱呼:「pierre」。是個靈,死了不知多久。 靈識物語── 在世界上不同地方,我也曾遇到不同國籍的靈,說不同語言。在對話中,他們可能都說著自己熟悉語言、方言,可我聽到的卻是粵語。這種溝通,我一般都稱之為︰「靈感」。我認為他們說話,以無形方式傳達,類似於意念。意念,我所能明白。(待續) 小紅帽,會計師樓工作,天生有陰陽眼,卻從來怕向人提起。 facebook / msn / 電郵:[email protected]
大家也當承認,在香港,或華人之社會,或於其他國家種族,白人普遍被確認存在優越感,高人一截,不管男女。除了其外表佔優,表現於內涵及知識,或那幽默感,或那對真理態度,也總有點讓我們自慚形穢。我不苟同白人至上,但世道如此,莫之奈何。早前於港島半山區,遇上一扮演白人的靈,以及真白人小孩靈,都給我深刻印象,對白人又有更新體會。 S先生,巴基斯坦人。1950年獨自到港,因祖家發生印巴分治,其一家因宗教被迫種族分離。像動物大遷移般,套用其自己話說,家破人亡︰「原來幾十口人,幾次離鄉別井,經歷數次大屠殺,剩下了7個......當中5個小孩,我是最大的。」後來因緣際會,隨遠親到港,這前英殖民地,才叫他吁一口氣。遇上他,在香港的動植物公園,早上。當時倚欄觀鳥,他出現附近,真白人模樣。沒錯,他是巴基斯坦S先生,卻徹頭徹尾成白人樣。金黃色短髮,高個子。白晳皮膚,比Michael Jackson還白;湖水藍眼睛,比當今美國眾議院議長Paul Ryan,藍得更清澈。打扮,一派老成英式紳士。筆挺西服襯衫、袋巾、高帽、手杖、單片眼鏡,修齊短鬍子,白手套,一絲不苟,活像漫畫「長腿叔叔」。他當時有意於我跟前走過,吸引我注意。紳士裝好奇,湊近看背包,看鞋子,路上徘徊了七八遍。我也裝作若無其事,不圖認識路邊雜靈。最後,他按捺不住,手杖敲打我背包︰「Excuse me,你看到我嗎?」(待續) 小紅帽,會計師樓工作,天生有陰陽眼,卻從來怕向人提起。 facebook / msn / 電郵:[email protected]
上周談到,靈「順姐」及靈「美姨」在急症室外聊到過身後,後者提到一故人,順姐卻想起他早已仙逝。原已消失的黑衣人,突然在她們身後。其中叫「強仔」的先示意著我安靜,然後走到美姨身邊,用手按她背耳語。 霎時間,她面色一沉,就轉身獨自上樓,招呼欠奉。及其離去,順姐又再陷茫然,是因被扔下?還是想起「英伯」?另一黑衣人以熟人口吻說︰「姑婆,我來接你返去,車喺外邊。我幫你攞餸,強仔去攞藥,你先上車等我哋?」不消片刻,外面一台60年代黃色私家車慢慢駛至。中古車很別致,車首兩顆燈分得遠,車身扁平,車門像老式冰箱手握。透鏡子看,車上4人影。司機像木人沒動靜;旁邊坐女人,手上點根煙,吸呼煙急;後排兩小孩子牢盯順姐,並向她不停揚手,端是熱情萬分。 順姐依著黑衣人再三催促,才獨自走出醫院。其走路比剛在醫院時,更見年輕,步伐既急且輕。最要命的是,那頭全白髮近半烏黑起來。兩小孩等不及了,噗的跳下車迎接她,順姐喊他們乖孫,並坐上汽車後排。最後見到順姐,咧嘴而笑。 車子轟的起動,高速絕塵而去,於迴旋處便告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那兩黑衣人。(全文完) 小紅帽,會計師樓工作,天生有陰陽眼,卻從來怕向人提起。 facebook / msn / 電郵:[email protected]
昨天說到,「順姐」靈於醫院急症室遇上故友「美姨」靈,談起她在醫院的流離生活,我就坐在她們身邊,裝成是路人甲細聽。「我好似記得,有一天『大嫂』叫我落樓下飲茶。出門時經過東成辦館,仲同老闆仔打招呼。之後我記得好像經過車仔麵檔,有人喺後面叫我,回轉頭時,眼前一黑,天上好多星星,醒來已經喺醫院。」 美姨站起於長椅周圍打圈,苦思當時情況。「好多醫生護士圍著我轉,到處都係穿藍色衫嘅姑娘同白衫醫生。仲有個警察係我褲袋,拿走銀包取身份證。我問佢地做咩,但冇人理我。之後我見外面有人叫我,我便出去大堂。外面連個鬼影都無,只有一堆人喺度等睇醫生。我之後喺度行來行去,餓了我就落去3樓大X樂食嘢,口渴就飲人地嘅凍檸茶,眼瞓我就上四樓,3號床最靠近電視......」順姐問及為何她沒有回家,美姨卻好像沒聽到,或故意迴避。最後在順姐多次問及她的小兒子「細B」時,美姨才恍然想起原來自己還有兒子,而他現在應已不知去向,她連聲說「理得佢死,無眼睇佢」。她有時候也會見到些朋友,那是在老人中心故友,很久沒見,提到雀友「英伯」,偶爾在藥房那裡見到排隊取藥,不過他從不理睬。「順姐」在一旁安靜聽著,沒多插話,口裡卻喃喃自語︰「英伯唔係前年過身咩?佢個仔仲幫佢喺老人中心執嘢返去......」美姨未有察覺身旁順姐變化,仍滔滔不絕說起經歷。(待續) 小紅帽,會計師樓工作,天生有陰陽眼,卻從來怕向人提起。 facebook / msn / 電郵:[email protected]
「順姐」於醫院過身後,遇上一些黑衣人,把他們看成相識的後生。我在一旁守著看,他們聊的好像都是陳年往事,不過我好奇是否真的相識,還是黑衣人只是應付她而已。 她們在長椅上說的興起,突然出現另一位阿婆,穿著跟順姐相若,叫「美姨」。她從醫院大堂方向走來,一拐一拐,左腿不靈活。「妳幾時來醫院了?早排晨運都唔見你,周嬸以為妳去咗了......」順姐說得調輕快嘴,好像又比剛剛年輕了不少。「睬......佢死我都未死......周嬸個人好毒,成日想我死,我先冇咁易啊,不知幾健康......。」 美姨說起手舞足蹈,更嘗試輕跳,像在跳廣場舞的大媽。這時候,黑衣人頃刻不見,而順姐卻一點都不奇怪,並接著問:「咁妳點解今日來醫院嘅,來睇老人科了?到期了?」 這個時候,原來活潑美姨安靜下來,迷失且茫然的眼神看著地上的黃線。她說自己都搞不清,來醫院的目的,不過這可是她現唯一去處。她描述自己每天晚上就睡在不同病房,只要有空床。當病人入住時,她也必須移地方,不管多晚。她提起每回護士毫不提醒,便直接讓病人睡其床上,就份外氣憤,不經意帶上幾句髒話,痛罵小護士不管她死活。(待續) 小紅帽,會計師樓工作,天生有陰陽眼,卻從來怕向人提起。 facebook / msn / 電郵:[email protected]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6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