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透)新加坡電影《身後仕》以死刑執行官為主角,風格紥實,戲味濃郁。當代死刑議題扣連著「尋根」與「弒父」等古典格局,兼顧了時代性與人性深度,只嫌結尾「扭橋」略為刻意及陳套。 反對死刑的原因包括:避免殺錯好人,以及認為懲罰不為報復,而為讓人改過。《身後仕》主角艾曼走上懲教之路,充滿著矛盾。他本是死囚遺腹子,當過暴風少年,後來從軍改正,轉職後希望在監獄看囚犯改過自新。怎料艾曼落腳死囚監獄,甚至被死刑執行官拉希姆相中為接班人。艾曼面對著身份危機:一方面尋索父親的足跡,尋到父親被處死的繩索和劊子手那裡(當年處死艾曼父親的就是拉希姆);另一方面他希望改過自新,隱瞞父姓,甚至把殺父者視為師父。他想當「好人」,身份的轉化需要對舊我的否定,所以他期望接過拉希姆的棒,就有弒父的意味。但當上劊子手的話,不是跟艾曼本身的懲教理念相衝突嗎? 但是社會仍然重視出身,多於個人的努力和意願。紀律部隊要查家底,所以艾曼須違例瞞報父親身份,「洗底」便不徹底,矛盾只是被壓抑而非消除,終有反彈的一刻:拉希姆得悉真相後感到被背叛,跟艾曼翻臉;艾曼也道破拉希姆關心死囚的偽善,因那只是讓自己內心好過一點,那終究是殺無赦,意味著「翻身」之不可能。結果這危機要靠第二次的「父親死亡」來解決:拉希姆在揭發艾曼前意外身亡,後者隨即接棒──但他最後能否下決心當個劊子手呢? 導演在此留白;似乎艾曼面對的矛盾只是延宕,而沒有消解。 賴勇衡,香港大學文學士(哲學),香港中文大學文學碩士(中國政治),喜愛電影,一臉書塵的社會尋道者。 電郵:[email protected],香港大學文學士(哲學),香港中文大學文學碩士(中國政治),喜愛電影,一臉書塵的社會尋道者。 電郵:[email protected]
將深海一口一口地吞進肚子,需要多少時間?多少生物正努力掙扎求存?肚腩又會變成甚麼形狀?「這個豚肉飯有點辣的?」聽罷,立即轉投第二最愛,深海奇趣。數分鐘前,朋友說,有魚、有沙律,又有些脆脆的粟米片。聽起來當真有點奇趣,又以為吃魚比較健康,便無半秒猶豫,轉軚,還以為自己是歷練豐富的政客呢! 深海來了,吃著,再吃著!只有許多堅韌猶如名牌紙巾的薄片、暫且稱為魷魚絲的半製成品……吃飯吧!白飯可能等候飢餓的我太久,體溫已降至廿多度;「靚仔」單調,卻不單純,雖沒有肉汁菜汁,卻與沙律汁有染!我用力咬碎最後幾塊脆脆,粉碎的笑聲迴轉耳邊! 另類,委實超出期望!結果,這碗深海奇趣就變成前菜一客,飯後第一個感覺是──飢餓!皆因有飽足,無滿足!可惜,當晚回家,也沒甚麼想吃的!話說回來,問題不一定出於那道菜,而是源於期望。以為「深海」就等於「啖啖魚肉」,以為沙律定必「另上」。誰知,只有粟米片,一如所料地鹹得無道理……信就以為真,堅信就不移。 「以為」是那樣那樣的,繼而「已為」,採取行動,結果,自找失望!科學證實,腦內有一個不可信靠的翻譯機,喜歡把外來訊息解讀為耳熟能詳的故事,產生「自我感」。神經科學家Antonio Damasio指出,左大腦熱衷於捏造與事實不符的情節。另一專家Michael Gazzaniga則認為,左腦樂此不疲地「作古仔」,只是要說服自己,一切盡能掌控! 這樣,我們學會了自圓其說,為自己虛構一個深海。 白飯、水煮蛋,後加一片芝士。某天,吃下自煮的午餐,平平無奇,因而賜名「悶蛋飯」。但只要將一顆朱古力放進嘴裡,我笑了,猶如躺在沙灘上! 鄺頌安,《聽到生命的精采》作者,相信禱告改變生命,曾獲「十大再生勇士」及「在職達人」之嘉許,現為溝通技巧導師及VTV網上電視節目主持。電郵:[email protected]:黑暗也能看見
電話內的鬧鐘奏起了強勁的節奏,猛然睜開雙眼,整個世界跟著甦醒過來。走到客廳,把窗簾「唰」的一聲打開,晨曦的陽光瞬間照亮室內,驅走寒意,房間的溫度亦隨之改變。在我旁邊是一隻剛滿兩歲的唐狗,在我搬進南丫島時收養,牠的外貌有點像狼,剽悍,卻帶點傻氣,嘴尖,額平,灰黑色的短毛,沒有笑容時好像很有智慧的樣子。 大門一開,狗兒箭似般衝了出去,我趕緊穿上跑鞋,配合牠的步伐,一同跑到村的另一頭。我倆經過井然有序、疏落有致的各式村屋,穿過高低起伏的小山丘以及色彩斑斕的花園,來到村另一面的空地。此時,我抬高頭,發現晴空萬里,蔚藍色的天空像寂靜的湖面一樣帶來無比的平靜。耀眼的陽光驅走身上僅餘的倦意。遠處標誌性的大型風車如常地運轉著,即使身在遠處亦能感受那份空氣的震動。 我一直跑,像跑進了時光隧道,像跑進了仙境。路的兩旁停泊著色彩繽紛的蝴蝶,被狗兒衝刺所帶來空氣的震動而泛起,在空中優雅地盤旋,然後降落。我一直跑,汗水灑落,肌肉配合著步伐,伸展、收縮,呼吸的韻律逐漸與自然同步,喘氣聲與鳥鳴互相和應。我感受著自然的律動,把自我放下,承認自己的渺小,不作多餘的思索,讓那純粹的喜悅進入心靈的深處繼而激盪。 不久,我來到島的盡頭,這時陽光照射海面反映出無數金光閃閃的鱗甲,海面翻騰好像無數的布條在空中飛舞盤旋。我見到飛鳥展翅上揚如蝴蝶,我嗅到來自山林的甘香如紅酒,我聽到海浪敲打潮石的聲音如樂章。我安靜自己,傾聽自己的脈搏跳動,衷心地感謝大自然所賜予的生命力。這是我上班前的指定動作,也是住在如此偏遠的地方所帶來的福利。 李天恩,文化及媒體工作者、曾協助電影《翻生奇兵》及《五個小孩的校長》製作,師從電影導演關信輝先生、編劇張佩瓊女士。Facebook:Tin Yan Li
電影《身後仕》開首的畫面,沒有配樂,以風扇下沉重腳步聲,為影片揭開序幕,給觀眾預警,即將探討嚴肅的課題─死刑。影片出自仍在執行死刑的新加坡,是國內新新晉導演巫俊鋒的作品,能代表國家競逐奧斯卡的最佳外語片,會是一齣怎樣的死刑電影? 故事從執行死刑的「仕官」的視點出發,懲教員艾曼的父親是死囚,因緣際遇,他在獄中遇上為其父執行死刑的老長官拉希姆,任其得力助手。拉希姆向徒弟傳授畢生功力的情節,揭示執行死刑的細節,從行刑前的準備功夫、囚犯走上絞刑台前的待遇,都仔細地呈現在銀幕上,最後晚餐或戴頭套的惶恐,都曾在不少電影出現過,機師最深刻的,是絞刑台的運作,獄卒需要量度死囚的體重,根據精準科學計算的絞刑公式表,按死囚的體重量度繫於頸上行刑繩索的長度,有時還會以同等重量的沙包進行模擬測試,能夠讓囚犯盡快無痛死亡,是行刑官的「專業」,能否準確地目測囚犯體重,是行刑官的打賭遊戲,執行死刑,演變成一場充滿科學計算的專業示範。 逾30年前的死刑,令遺腹子艾曼,在父親缺席下成長,無法擺脫親父是死囚的陰影,更一度誤入歧途,作為死囚家屬,他質疑死刑剝奪囚犯改過的機會,卻逐漸跟殺父的劊子手,發展一段亦師亦友亦是父子的關係,更成為欽點的行刑官接班人,對艾曼而言,生命的重量,是充滿矛盾張力的沉重糾結,艾曼會否承傳師父的專業,拉下絞刑台前的活門槓桿? 導演努力地避免落入黑白二分的道德判斷,以留白結局,交由觀眾深思量度,生命的輕重。 機師,由跑道走到公路,人生旅途的陪跑者,從事生命教育工作,遊走於影像與文字世界的文化研究人。電郵:[email protected]
有些男人的確很吸引,成熟穩重能幹靚仔溫柔有主見,最重要是和他無所不談,志趣相投,價值觀相近,很夾,還互相欣賞,互生好感,每次見面都很開心。 單就每次一見對方,兩人就很開心這一點,已經殺死人啦!奈何愛上了,才知他已經結婚,揼心吧?!No,或者揼心的是他呢! 明知相愛,卻沒有告白,因為兩人都知道一旦開口,傷害就會陸續出現,所以忍著,表面像朋友般相處,一面提醒自己不要陷進去,要保持距離,一面卻卑微地想著能夠見見面,就好! 只可期望見見面,多無奈?!只怪他太早結婚,大家相逢恨晚;相逢恨晚,也只可繼續相逢恨晚。再夾再吸引的男人也是人家的,不是你的...... 時機不對,人怎麼對,也是不對!這世界沒有那麼美好,不是你想擁有就可以擁有。 既然痛苦,怎樣才可走出來? 置諸死地而後生吧。狠心對自己,到他的面書、Instagram,看他的家庭照吧,有吃飯、旅行、做運動、參加朋友聚會的……看見了嗎?他的笑容、他太太的表情,小孩子的眼神,他一家多開心,小孩子多無辜?!讓人家這份幸福刺痛自己,痛到頂不住的時候,就是離開的動力爆發之時了。 如果很愛很愛這個人,不會想他因為你而失去他努力建立的一切,不會想他背負見異思遷的罪名,不會令他難堪,不會給他煩惱,不想他受傷害,只想他快樂。離開,能保存他的家庭、名譽,甚至事業(特別他在他的專業上已有一定的名聲,壞了名譽會對他造成負面影響)。離開,能免去他許多煩惱。 因為愛,所以離開……該是最好,即使轉身後哭個沒完沒了…… 方芷晴,小時候的「我的志願」是成為作家。大學翻譯系畢業,曾修讀心理學;著有Sensez感愛系列小說及兩性溝通專書,曾多次主講兩性溝通講座。 Email:[email protected]
《靈魂狂歡》(Carnival of Souls,1962)這齣恐怖片不是很出名,卻啟發了其他恐怖電影經典,例如《活死人之夜》、《閃靈》和《橡皮頭》。 除了「小眾影迷愛戴」以及「恐怖」的特點外,《靈魂狂歡》似乎不太符合一般觀眾對Cult片的印象:怪雞、噴血漿和灑鹽花。相反,《靈》缺少那些狂放和過份的元素,更多是壓抑內向的心理描寫。 管風琴師Mary是車禍生還者,脫險後按計劃到遠方教堂赴任,表現鎮定堅強。怎料她多次看見一個詭異男子的影像,如影隨形;有時又會被眾人無視,猶如隱形,她也聽不到周遭的聲音,過了一會又回復正常。本來冷靜的Mary漸漸變得歇斯底里,路過相助的「醫生」懷疑其異樣源於心理原因,卻遭否認。 Mary不擅交際,倔強的態度往往給人難以親近之感,尤對男性如是。戲中的男性角色:醫生、牧師、追求者,以及那可怖的「一男子」,形象皆是負面的。 矛盾的是,Mary有時又顯得需要他們,更多的時候仍是逃避和排斥。同樣矛盾的是Mary對一個荒廢主題公園的態度:一方面,有一股魔力在召喚著她,彷彿謎底就在那兒;另一方面,那兒又是恐怖的鬼魂舞廳,嚇得Mary驚逃。 《靈》不是一齣講述歇斯底理症患者的「精神分析」電影,卻巧妙地把一個與外界隔絕的孤獨處境和人鬼不分的曖昧狀態結合起來。 內心和外界之間的界線,以及生與死之間的界線模糊不清,正是恐怖的源頭;這齣戲最成功之處,就是營造出這種詭異怖慄的氣氛。 賴勇衡,香港大學文學士(哲學),香港中文大學文學碩士(中國政治),喜愛電影,一臉書塵的社會尋道者。 電郵:[email protected]
近幾個星期香港的天氣和政壇都大風大雨,彷彿港人正活在大時代下。今天只想談件小事。香港人生活繁忙,除了忙於工作外,也忙於日日新鮮的鬧劇,好不容易到重陽佳節,花點時間掃墓。春秋二祭對中國人來說十分重要,中國儒家學說重孝,百行以孝為先,不僅父母在世時竭盡所能來孝,長輩故去也要「葬之以禮,祭之以禮。」故曾子說:慎終追遠,民德歸厚。 今次掃墓,有些墳場實施新例,禁止使用建築物內的化寶爐,取而代之是一些簡陋的戶外化寶爐,或要「假手於人」,由工作人員代為化寶。筆者深知化寶不太環保,而且化寶不科學,先人是否在另一國度裡收到心意也成疑,可是,這些祭祀儀式正是我們中國傳統不可忽略的一環。 記得小時候,先人的墓地在山頭,每次都是用墳頭後的一個鐵桶內化寶,在燃燒冥鏹的過程中,平日很少見的親戚就會細訴昔日和先人的生活點滴。雖然每年的故事都是一樣,但這也令當年是小朋友的我感受到血脈相承,六呎下的先人曾活在這世上,沒有他的種種故事,便沒有當天掃墓的後輩。 當然,用鐵桶化寶容易引起山火,每年都聽到大大小小山火的新聞。於是九十年代政府建了一些新墳場,內置化寶爐。 當時青少年的我,感歎港英政府也懂尊重中國人的傳統,在不會傷害中國人感情和環保之間取得平衡。如今又禁止化寶,戶外化寶又大排長龍,累積大量怨氣,更重要是往後日子,怎樣能教我的兩個兒子甚麼是慎終追遠,把這項美德繼續傳承下去呢? 我們常罵新一代年輕人不懂規矩,數典忘祖。想深一層,全是他們的錯,還是我們造成的? 張俊笙。從事精算工作,喜歡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感受身邊的事與物。 電郵: [email protected]
雖說雕像「坐著的男人」跟Xoan合起來是一個男主角,其實不只是Xoan一人的象徵。亢奮的半截陽具也可代表Julieta那搭上了女傭的父親;另一方面,Julieta的創傷混雜著被遺棄的孤獨和對逝者的內疚;但帶來罪疚感的首個男人不是Xoan,而是一個火車上的寂寞男人。他跟Julieta搭訕,Julieta感到不安而避走餐卡,才遇上了Xoan。 怎料那男人臥軌自殺,Julieta自責,男人的絕望神情從此長埋心底。多年後Xoan出海遇難,她心坎的「最後一面」再添一人。兩個男人都是那斷掉的陽具。 「坐著的男人」的意涵不限於造型。Julieta看著Ava造像,告訴她一個天神以火和泥土造人之神話,只涉及到雕像赤裸,卻解釋不了其沉重。雕像看來是輕盈的赤陶所製,其實裡面是沉甸甸的銅,一如導演以絢爛色彩訴說人生苦與難。不過,泥與銅的對比,也是脆弱與堅強的對比。 Lorenzo是Ava作品的研究者;Julieta跟他相戀,這次卻輪到她成為離棄者。但他不發怒,耐心守候,在她需要他的時候現身。 Lorenzo的陰柔讓他顯得跟其他男角不同,令人想起Ava在銅模上撫抹陶泥的手勢,是母性的柔韌力量,足以把Julieta這位失落的母親挽回。「坐著的男人」的材質象徵了Lorenzo和母性力量,其意涵並不限於男性。 順帶一提,飾演Lorenzo的Darío Grandinetti,就是《對她有話兒》裡看Pina Bausch《穆勒咖啡館》看到哭的Marco。 賴勇衡,香港大學文學士(哲學),香港中文大學文學碩士(中國政治),喜愛電影,一臉書塵的社會尋道者。 電郵:[email protected]
《胡莉糊濤》(Julieta)的男主角是誰?艾慕杜華這齣新作,母女覊絆的女人戲是不變的主題,變的是幽默「怪雞」風格換作了古典悲劇的沉重基調。女主角Julieta的丈夫Xoan早死沒再出場,但從此轉變為妻、女、情婦心中縈迴不散的傷痛,算是半個男主角。 然而戲裡有一個點題的小雕像「坐著的男人」,猶如Xoan化身──有一幕Xoan坐在椅上看著Julieta躺在床上的裸體,坐姿就跟那小雕像相若──雖然出場不多,合起來可算是完整的一個男主角。 「坐著的男人」其實不只一個,是Julieta一家的好友、雕塑家Ava的作品,後來把Julieta最喜愛的一個送了給她。那雕像約兩隻手的大小,線條簡結,坐著的赤裸男人雙腿微張,陽具不下垂而呈半亢奮狀,卻被截去了一段像滑稽的管子。那是一個矛盾的狀態,慾望生起而遭受創傷。 Xoan是個魅力與慾望同時四射的男人,在火車上結識Julieta並一夜雲雨之時,家裡有一個癱瘓的妻子,同時跟Ava是長期的性伴關係,直至跟Julieta生下女兒後也持續著;也正是Ava和Xoan的秘密關係被揭發才間接導致Xoan的死亡。 然而那不是肥皂劇式的「賤男之報應」,而是更多傷痛之源頭;「坐著的男人」那閹了半截的陽具並不是新聞「醋妻剪斷淫夫根」那樣的復仇象徵。 若亢奮的陽具指向原始的生命力與情慾,斷根則指向男人死於非命,同時也是割在幾個女子心上的一刀,一個難以愈合的創傷。 (待續) 賴勇衡,香港大學文學士(哲學),香港中文大學文學碩士(中國政治),喜愛電影,一臉書塵的社會尋道者。 電郵:[email protected]
初中中史科課程修訂,新增「香港發展」部分。愛國的朋友說,這算是回應了本土訴求,強調本土跟大陸的互動;本土派的朋友稍有分歧,一些說這也是官方洗腦的舊酒新瓶,一些覺得尚算可以,最重要是不要迫學生歌功頌德,而是鼓勵理性討論。 不過,從「國家」和「地方」去看香港歷史,其實很悶。逛一下書店,不少一流的世界史和中國史著作,都在做日常生活史,包括食物、藥物、衣服到電子產品。最近,一位在哈佛唸歷史學博士的台灣朋友,跟我說他正在研究從前的北海道如何生產全世界80%的薄荷。的確,物件的歷史往往跨越國界,使我們感受到最貼身的物件來自遠方,便自然意識到「本土」原來一直與「世界」互動。 所謂「互動」的歷史,不應該單單是北京和香港在政治上的互動。一些重要的政策和政治抗爭,需要被提及,但不必然是歷史的中心。我相信,最適合年輕人的歷史課,不是要人背誦一堆年份,而是可以激活我們對周遭事物的好奇心,使我們渴求知識。 如果由我來編香港史,便不會過份著墨「從漁村到城市」的沉悶故事。香港屬古代中國,經英國開埠創立,後來跟現代的中國大陸產生距離,走到一國兩制,是重要,但不是歷史的全部。 我會推動「物質史」:香港人身處商業城市,被商品淹沒,卻往往只知道它們是消費品,不知它如何被生產,也不知它被棄置到哪裡,更不知道生產和棄置商品時造成的環境和人權問題。 從身邊的環境和物質出發,我們自然便會客觀認識「地方」、「國家」和「世界」是甚麼意思。 李祖喬,新媒體Outside.hk成員。
愛上人夫,走或留,對局中人來說,都一樣「難」。 留,繼續無名份的浪漫?當初只希望能見見面就好,時日過去,愈來愈喜歡他,想見多幾面,不能;想他在節日陪伴,不能;慶祝?不敢想;他要享天倫,不會陪你,亦不會讓你陪;看得開的會找朋友一起過,不會自憐,但人始終是人,一個個節日過去,年復年的等待,總會難過,若不能承受,就要想清楚......終究決心留下,繼續地下戀的,開心之中又帶點痛苦,明知沒結果,又心存希望...... 走?又捨不得。終日想念他、想見他,知道應該要走,卻走不到?哪有「走不到」,只有「不想走」而已,只是過程會很痛苦!有多愛便有多痛!「走不到」是因為不想面對離別的痛苦,不想錯過這個人,加上心存希望,即使渺茫,仍期望終於一天會有轉機…… 因此,要走,必先從心念開始,第一步是──願意「走」。自己不願意割捨,誰也幫不到你。心念影響行為,一旦思想上設定要走,說話、行為、表現就會跟隨這個設定而行,就像我們肚餓要吃飯,便會換衣服穿鞋子外出上餐廳或找材料煮飯一樣。 先切斷希望,連那給自己留下的小小藉口──那一線轉機的渺茫希望也要斷掉。想想,人夫已婚,是不可改變的事實,自己是多出來的一個,而且他是會回家的男人,跟你見面後,還是會回家,「沒結果」是事實。 你只求開心,不求結果?真的話,你就不會這麼煩惱了,別騙自己吧。告訴自己不與他見面,一段時間之後就能不見面,過程中會掙扎、會痛苦,但堅持便能做到。 心態上預備好,下一步怎樣做,下篇再續。 方芷晴,小時候的「我的志願」是成為作家。大學翻譯系畢業,曾修讀心理學;著有Sensez感愛系列小說及兩性溝通專書,曾多次主講兩性溝通講座。 Email:[email protected] Facebook: writerfongtzeching
幾滴鼻水,就能扭轉幾天命運!雖說人體七成是水,幾滴「擺錯」位置的鼻水卻能讓人死去活來! 數年來,小病敲門,先出兩招,維他命C加貪戀床褥;若不見效,喝碗中藥沖劑。感恩,小病總會知難而退。這次,我重施故技,小病卻如聽見舞曲,總是退兩步進三步,纏綿不捨。七天了,只得告假!坐在中醫面前,雖然鼻水如泉湧,我卻體力充沛,當真不覺有病。 「暢通……十分暢通呢!」我盡力忍住了咳,才能回答初次見面的中醫,心裡卻有點自豪。不錯,為免引起車廂乘客的恐慌,為免打破辦公室的沉默,為免碰觸太太敏銳的神經,我耗盡洪荒之力,讓咳嗽「滅聲」,方法就是收腹、收腹、再收腹。 或因時刻受到滋擾,大腸小腸便氣得亂丟家當。於是,小病期間,間中便秘的我卻從未如此暢通過!啊,小病是福嗎? 鼻水倒流,就是鼻水倒灌入喉嚨,引致咳嗽。這也算小病吧! 中午一時,服藥以後,按著自家常規,躺到床上,一心以為睡醒以後,雨過天晴,鼻水也會消失無蹤。可惜,不論仰臥,還是側睡,喉頭始終癢癢的,咳嗽不止。甚麼睡意,也被聲帶震到九霄雲外! 「鼻水倒流!」忽然想起,太太經常自稱有此毛病,但每逢提及此事,她目光依然銳利,說話猶如機關槍。因此,我毫無疑問,斷定此乃小病罷了。 晚上九時,服藥三次以後,我還是輾轉反側,咳到肺甩。就像遭受嚴刑審問,一有睡意,咳嗽就無情地將我從夢鄉拉回現實。整夜,我感受著胸膛起伏,聽著秒針跳動……好不容易,熬到天明,還要拖著無力的身軀上班呢! 沒想到,一點小病便把我的意志都消磨淨盡!人,實在渺小,還是加緊 禱告,求主耶穌 賜下平安吧! 鄺頌安,《聽到生命的精采》作者,相信禱告改變生命,曾獲「十大再生勇士」及「在職達人」之嘉許,現為溝通技巧導師及VTV網上電視節目主持。電郵:[email protected]:黑暗也能看見
你也許會有印象,去年東區區議會撥款,用21萬在鰂魚涌建了一個巨墩避雨亭。今年年初,油麻地也建了一個共四組的避雨亭(其中一個只有兩個座位),共需158萬。 根據《明報》報道,兩個區都有一些街坊不滿,認為是不實用的設施。民建聯的兩位區議員的回應是,他們也只是按街坊要求施工,而且「所有設計都會有人用到有人用唔到」,以及「好難評價」避雨亭是否實用。 重提此事,因為我最近看到一宗關於候車亭的美國新聞。原來美國有個叫ioby的民間團體,專門收集活化都市環境的民間意見,而今年主打的設施是「候車亭」。在一些落後地方,某些工程的目的是用作利益輸送,但該美國民間團體的目標,卻是借工程去釋放更多社區創意。例如,在克里夫蘭市,癡肥人口和糖尿病患者特別多,ioby就建議在候車亭印上教人做伸展運動的圖案,讓市民邊等車、邊做運動,或分享做運動的心得。連工包料,只需400美元(約3,000港元),獲政府大力支持。 在新奧爾良,政府就請一些青少年身體力行、自行設計和打造候車亭,希望他們造出自己的藝術品,展現自己的創造力和承擔,也加強對社區的凝聚力。 從這兩個案例,我們可見一個亭有很多用處:它不單單是一個建築工程,為工人創造工作機會、為承辦商創造利潤、為從政者累積政績,也不單單是一件死物,只是為了被人用來「等車」和「避雨」。 亭可以是一個優化社區的空間和過程,是一個契機,把不同街坊和陌生人拉在一起,互相交流。至於一個工程主要用來做甚麼,往往顯而易見。 李祖喬,新媒體outside.hk編輯。
以前看三國演義,看到後半部會覺得有點悶。一心看這部章回小說,都是看劉關張、諸葛亮、曹操等英雄人物的豐功偉業,而小說最後三分之一,他們都已不在人間,取而代之是關興、張苞等新世代,以往諸葛亮大戰司馬懿的情節變成姜維大戰鄧艾。帝王也成劉禪和曹叡之爭,此情此景,歲月這神偷,不禁令人有點唏噓。 今年立法會選舉,不論建制與泛民,很多電視上常見到的老面孔都告老歸田,新人上位,令議事堂有一番新氣象。當中有些年輕人還未到三十而立之年,雖然欠缺了人生歷練,但在他們身上感到幹勁。讓年輕一代接棒,薪火相傳,大概是歷史的必然吧。 小時候政治形勢比今天簡單得多,沒有保皇、泛民陣營,只有政客。現在不只有建制、泛民,還多了本土派、激進派、獨派,百家爭鳴,白花齊放。從來,筆者認為政黨只是一種工具,讓相同理念的人走在一起,改變社會,讓人民生活更好。 三國演義中有一名句:「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眼看政黨這十年間離離合合,已自證這名句的厲害之處。同樣,香港與中國分離了近一百五十年,好不容易才回歸中國,應該好好珍惜這次「合」的機會。眼下社會有很多未解決的問題,人民生活比十九年前差,不是人人安居樂業,2047年這一個大限,這班新世代將面對很多挑戰,帶領香港人走出這個困局。 人大了,不再只留意如日方中的英雄,怎樣在戰場上殺敵,反而喜歡看世代交替:一位寂寂無名的小伙子,怎樣經歷挫敗,怎樣成長成才;一位成名已久的英雄,怎樣敵不過歷史的巨輪,慢慢被社會淘汰。今天我們或許是後浪,但終有一天我們也會是被趕過的前浪。 張俊笙。從事精算工作,喜歡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感受身邊的事與物。 電郵: [email protected]
花心思,要時間、要用腦思考、要費神搜集資料、要用心安排、可能還要親手做。花心思,不但能給對方驚喜,令對方難忘,更能展現創意和表達愛意,亦能反映你對她有多了解和關注,若非重視對方,男生決不肯「犧牲」睡覺和享樂的時間這樣做。睡多一點、做多一些運動、打多一會機,不是更疏乎嗎? 不少男生都有「花心思困難症」,一想起到為她花心思就立即頭痛兼反眼!其實花心思並不難,真誠地親手寫張卡、寫封信或便條(嗱,不是數她的不是,知你想這樣做很久!) ,訴說如何思念她、對她的感覺、自己的感受、給她溫馨提示、感謝她……可以天天寫、隔天寫或每星期寫兩三次,並持之以恆,她收到,一定很感動──大前提是你女人愛你多於巨鑽豪宅跑車H字頭手袋,跟你講心唔講金才受用。 有一對男女初次見面,便一見鍾情,從這天起,女生每天都收到男生親筆寫給她的卡,記下他們一起做過的事、對她的愛意與誓言,至今兩人已結婚40年,兒女都成家立室,亦從不間斷。她自收到第一張卡開始,便一直珍藏,已收集達25箱,對她而言,這是最珍貴的禮物──既是他倆的愛的憑證,亦流露出丈夫源源不絕的創意和愛。 40年後的今天,她拿出這些珍品,丈夫才驚覺原來她沒有將卡子丟掉,反而珍而重之地收藏好,非常感動,兩人一起細讀卡上的文字,覺得很幸福,丈夫只擔心年紀老邁時不能再寫卡送給太太。Soooooooo sweet! 人有惰性,若非心中所愛,極難堅持天天寫卡給對方表達愛意。 然而,愛是一份堅持,願意就能做到,做到,她一定愛死你。 方芷晴,小時候的「我的志願」是成為作家。大學翻譯系畢業,曾修讀心理學;著有Sensez感愛系列小說及兩性溝通專書,曾多次主講兩性溝通講座。 Email:[email protected] Facebook: writerfongtzec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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