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級劇場導演彼德‧布魯克說:「在戲劇中,每一種形式一經誕生便注定要死亡。每一種形式必須進行重新的組合,而且這種新形式所包含的新概念將會帶有周圍一切影響的印記。」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我經常問自己,劇場的魔力在哪裡,為甚麼要用那麼多的時間,在那光明與黑暗交錯的「洞穴」裡徘徊,一次又一次?每次我都回答自己: 我在尋找生命、建構一個又一個浮世的景象。從小只要我一有念頭產生,故事即使未有來龍去脈,只有一個又一個零碎片段,我都會樂上半天。我想,就是這種快樂,令我更放膽去繼續創作。 在創作中求「道」 我愛漫遊,是思想上的漫遊。因此我的劇場要穿越不同的藝術境域,探索不同的戲劇模式和風格。除此之外,我亦不斷思考一連串有關創作的問題,究竟有多少種創作的方法?這幾年,在我的劇場創作道路上,除了從我的個人視點去年重現經典之外,我也不停地探索所謂「編作劇場」(Devising Theatre) 的方法論,透過不斷的嘗試,由戲劇教育範疇內的「教育劇場」(Theatre in Education)到實驗劇場的演出,我都在「我自求我道」。《十方一念》就是在「道」上的一個姻緣聚合。今年9月,我們到了北京演出,戲的表現模式及創作方式,對當地人來說也帶來了若干程度的衝擊,一位北京觀眾說: 「《十方一念 》讓整個世界都是由自己的無數的念頭接觸而生;四個怪人,領先於時代的爭議叛逆……全劇以一聲慘叫詭異開場,此後的3個小時,整個劇場彷彿在隨意流動,任何語言形式都變得蒼白,只有充滿張力的舞台調度及浮誇的肢體動作。你不用苛求了解每一個符號或意象,只用全身,沸騰起最叛逆的鮮血,不受理性的任何控制,又沒有任何美學和道德成見的思想自由活動,遨遊在人類的一種純粹的精神無意識世界。」 夢中的血液在流動 這位北京觀眾的評語提醒了我一件事,就是「藝術對我來說是甚麼」,答案就是「自由」。因為自由,所以藝術。創作就像是自身血脈流動,那麼沒有阻礙,感覺就舒暢。對我來說,真正的藝術是「神交」,不是單靠說話來呈現其箇中美學的藝術。一旦進入精神的深處,就會到達了叫做夢的地方,只有夢才能讓「想像」寄居嗎?夢真的比現實更加真實嗎?想起一位北京觀眾說: 「感覺每一幕都隱隱有種熟悉,而後思想開始飄浮在舞台和大腦之間,散場後走那一段黑黑的胡同回家才明白,這些荒誕而又美好的畫面正是看文字時無窮無盡的想像。謝謝今夜的那一場念那一場夢。」 一個形象究竟可以有幾多個詮釋的角度?當中可以放置多少個符號?(待續) 愛麗絲劇場實驗室藝術總監,劇場導演,藝評人。曾獲香港舞台劇獎及香港小劇場獎最佳導演獎。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6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