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啲嘢,做啲嘢,做啲嘢。 自從劉進圖遇襲,心口像有塊大石頭壓着,好窒息。然後你發覺,沮喪,到了一個地步,會絕地反彈。不想再做鍵盤戰士,不想再等救世主。幾個朋友,傾下傾下,想到不如搞個「一人一郵簡」運動,寄關心給新聞工作者,寄訴求予特區政府。不肯定這年代還有多少人肯寫郵簡,總之,做啲嘢。 二話不說,周五,辭了職準備執包袱的F,花掉最後一天,在公司部署。Y在百忙中,打聽相熟印刷商。對方說,撐新聞自由,一毫子不收,打尖為你們趕工。其他人各自認頭設計、物資、聯絡傳媒等等。周六清晨,消息見報。 周日,大塊頭的K充當先頭部隊,拉起黑底白字大橫額去開檔,竟然找到金鐘往政總天橋落腳的當眼處,即法輪功最常出沒的位置──我們竟比法輪功更快! 遊行人士遠遠看到我們,一下天橋就來取郵簡。墊板不夠,有些人竟以另一半的心口墊着寫,挺胸抗暴行!我們預備了各大傳媒的地址供參考,大部分人都去信《明報》慰問劉進圖,於是,又出現了一個有趣畫面,有人大大聲不停朗讀明報地址:「柴灣嘉業街XXXXX」、「柴灣嘉業街XXXXX」、「柴灣嘉業街XXXXX」,大家像小學生默書般齊齊低頭密密寫。 兩小時派了二千郵簡,收回五百。前後兩天,我們每人夾了$100,成就數百個認真的祝福。面對無盡打壓,我曾經覺得,做甚麼都無用。但親手把一大疊信放入綠色大郵袋那刻,背包輕了,心竟有點踏實。或許,每個人所做的,都不會太有用,又總不致於完全無用。劉進圖太太話齋,「萬事互相效力」,不過如此。(facebook連結:寫心意郵簡為新聞工作者打氣:「譴責暴力!撐新聞自由!」) 黃明樂-自由創作人,作品包括《通識救港孩》、《港孩》、《從AO到Freelancer》、《光明女樂》及《聰明一點就夠》等。
當我們還在批判那些虛擬世界的關係,比不上人類的真正情感,電影《觸不到的她》卻走前了許多步,讓觀眾看見,男主角Theodore是如何透過虛擬的愛,領悟到甚麼是真愛。 名叫Samantha的操作系統,學習速度快得驚人。由起初只是接收和執行指示,繼而懂得分辨人的情緒,會跟你聊天、說笑、講心事,甚至當上你的女朋友。她對人類世界無限好奇,感染他重新啟動對生命的熱愛。萬念俱灰的他,換個角度看世界,再一次發現生活原是這麼特別。 但同一時間,Theodore也喚醒了Samantha的七情六慾,這系統愈來愈像一個真實的人,漸漸擁有自己的性格、喜惡、思想方式。過程中,二人一起去經歷轉變。上山下海,哭哭笑笑,相處的順逆,都可以毫無保留的溝通。Theodore忽然明白,真正的關係,合該如此。信任、 坦誠、舒服。 Theodore結過婚,關係由喜歡對方開始,討厭自己作結。愈愛對方,愈覺得自己不夠好,愈發把自己關起來,拒絕溝通。反而虛擬的愛,令他領悟真愛。但虛擬的愛,同時令他發現,虛擬與否,根本不是重點。Cyber sex,他以往常常玩,但只有Samantha,可以走進他的心裡。所以,愛的重點,無關真實抑或虛擬,也無關對象是人還是機器,而是更簡單的──經歷與溝通。 老生常談的道理,難得有條估你唔到的橋。你以為講虛擬世界,原來講愛情。以為講愛情,回過頭來,它講的仍然是虛擬世界。結局,暫不劇透。只嘆人類設計電腦,但它的生命比人循環得更快。你以為電腦始終是電腦,追不上人類的思想情感,天曉得人類早就追不上電腦的世界。人類創造的虛擬新世界,或許自己都駕馭不來,這才是看了《觸不到的她》之後,最大的反思。 黃明樂 自由創作人,作品包括《通識救港孩》、《港孩》、《從AO到Freelancer》、《光明女樂》及《聰明一點就夠》等。
其實,我搞不懂。 如果炒了李慧玲,商台有得續牌,大家會認定,商台向政治壓力下跪,交換牌照。 如果炒了李慧玲,商台無得續牌,商台得回清白,但丟了牌照。那麼,橫死豎死,當初何苦炒李慧玲。 即是,不論真相是甚麼,炒了李慧玲,有牌無牌,商台都很蝕底。 政治,從來不講真相,也不講證據。因為,無可能有證據。難道商台行政部會發張通告,白紙黑字講明,「基於政治理由,本台已即時終止聘用李慧玲小姐」?政治打壓,幾時會是白紙黑字的? 當然,其實李小姐是有證據的。被要求減少phone-in,被要求訪問不要去得太盡,被要求訪問梁粉……不遵從就被粗暴解僱,事件發展的本身,就是證據! 不過,當你有證據,對方又會要求「實質」證據,有了實質證據,又再要求「更實質」的證據,語言偽術一直玩下去,想要的,不是證據,而是一個能夠否定任何證據的拖延方法。 公共廣播機構(尤其商營的)老闆,不是傻的。如此敏感時刻,如此氣候,各大傳媒接二連三被整頓,手法大同小異,時間煞是巧合,倘若又一傳媒人倒下,很難教人不把事件串連起來一起解讀,水洗都唔清。 如果炒人,無關政治,醒目的老闆根本不需要揀這個時候。我是老闆,要炒你,隨時都可以,你是一隻狗而已,被人大做文章,抓屎上身,值得嗎? 老闆沒這麼蠢,除非刻意愚蠢。高調解僱的唯一解釋,就是老闆想高調。把事件搞大,讓人看見,讓決定牌照生死的人看見。你罵我,正中下懷。為主子受靶,求仁得仁。 搞了半天,證據原來近在眼前。無必要的高調,故意的不避嫌,就是鐵一般的證據。 黃明樂-自由創作人,作品包括《通識救港孩》、《港孩》、《從AO到Freelancer》、《光明女樂》及《聰明一點就夠》等。
最近有兩件事,放在一起看,很有趣。 一、「佔中三子」模仿政府的「政改三人組」,拍片呼籲佔中。「時機日漸成熟,目標非常清晰。大家的普選,一齊去實現……我地好想聽到你的意見,更想得到你的參與……有你有我,實現真普選。」一樣的拍攝手法,一樣正經八百,幾乎一樣的對白(除了幾個關鍵字),無論閣下是否支持佔中,看了都肯定笑到反艇。 二、有作家提出「筍工論」,即世上有份筍工,叫「反對派」。但凡風吹草動,只要拿出「政治迫害」做檔箭牌,就可以一世hea做,不怕被炒。另有作家,撰文回應,幾乎全文照抄,只把「反對派」改為「梁粉」。看上去,邏輯也完全成立! 明明是敵對的想法,竟可套用一模一樣的邏輯,各自自圓其說,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我們總是喜歡指責道不同 者,不講道理,不夠理性。但當上述情況,屢屢出現,大家心照,其實誰都不比誰更理性或欠理性。否則,邏輯不可能一樣。 我們不想承認,但事實是,香港的社會分裂,根本無關理性。香港人從來都理性,但欠缺共同目標的理性,是無意思的。南轅北轍的價值,各有其邏輯,又如何?只會愈走愈遠。爭拗不斷的真正原因,是咱們連第一步都未搞清楚,究竟香港要去哪裡?是阿爺的「普選」還是國際的普選?想做反對派抑或做「梁粉」? 明白的,明白的。一個社會總有不同價值。那麼,退一萬步,所謂政治,大眾的價值是否一致,往往無關宏旨,當作一場交換就是。例如我要普選,你要篩選,一人行一步,中間落墨,貨銀兩訖,大家shut up。不過,談判,要有前提,就是雙方的議價能力不能差太遠,否則淪為不平等條約。香港人如何儲夠談判籌碼?你我心中有數。 黃明樂 自由創作人,作品包括《通識救港孩》、《港孩》、《從AO到Freelancer》、《光明女樂》及《聰明一點就夠》等。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6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