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很多別的東西,現在才有空寫南海問題。這問題炒作了很多日子,拖到今日才寫,其中的一大主因,是我對南海並沒有深入地去研究過,所以,本文也只是寫一些基本的、但也是很多人忽略了的小知識。 1.甚麼領海、經濟專屬區、歷史性水域、九段線、十一段線、海牙仲裁法庭判決等等,複雜得令人頭昏腦脹,但其實不用明白其細節,因為這些統統只是外交上的技巧,用途是留有一套說辭。 對於領土主權的真正決定力量,是軍事實力。但是,今日國家總不能在打勝仗後,去強搶別人的土地或領海,所以永遠要有一套說辭,用法理的包裝,去留下伏筆。所以,國家的領土爭拗,認真你就輸了。 2.中國的東海全是強敵,但南海卻全部都是弱旅,唯一越南是軍事強國,但只限於陸軍。1988年中越赤瓜礁海戰,中國空軍太弱,連制空權也沒有,只傷了1人,越南卻被擊沉艦艇2艘,擱淺焚毀1艘,死亡74人。所以,如果美國和日本不去協防,南海已經是中國的了。 3.海戰之中,關鍵是制空權。美國有航空母艦,但艦基的飛機的戰鬥能力遠遠不及陸上起飛的飛機,所以中國在南海三島大事建築機場,而且還是巨型機場,三個機場互補,絕對是軍事用途。 然而,陸基飛機固然可以勝過美國的艦基戰機,不過,南海三島距離中國本土太遠,如果美軍使用菲律賓的空軍基地,那就很難說了。 4.中國建設南海三島,只是個開始。台灣的太平島本來是南沙第一大島,但現在已經屈居第四了,中國吹沙填島的速度可想而知。 根據中國的說法,造島的理由是搜救、防災、科研及氣象觀察,但中國控制了過百個島礁,有人認為,可以把它建設為旅遊勝地,像馬爾代夫,我則認為,resort的吸引力不大,如果要有效帶來大量人流,用賺來的錢去進一步填島和擴建機場,最妙的主意,是開賭場。 5.日本有和平憲法,縱使自衛隊派了赴南海,但相信日本要打戰後第一仗,不會挑在南海,只會在自己的東海領海,否則爭議性太大了。 至於美國,則不會與中國正面開戰,以免把戰事弄大,但要找代理人戰爭,菲律賓和越南又太弱了。所以南海打不起來,似危實安。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幾個月前,我同資深大律師胡漢清閒聊,談到當年「中策集團」(235)在2009年收購台灣「南山人壽」的故事,胡大狀嘆氣說:「這宗收購實在太過不專業,如果由我來做,肯定可以收購成功。」 我忍不住說:「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可以把事情得妥妥當當,但假如他們根本不想交易成功呢?」 在宣布消息之前,「中策」的股價是0.2元不到,停牌前升至0.37元,復牌後升至0.66元,最高升至1元以上,但是,根據獨立股評人David Webb的計算,其估值只有0.181元。 我對胡大狀笑說:「先不論這宗交易是不是有利於中策,照我的專業判斷,它在高位時沽出了大約30億元的股票,如果交易失敗,這幾十億元便是淨賺的了。如果你是莊家,你寧願花百幾億元,成功購入一間業務正在走下坡的公司,還是寧願交易告吹,淨賺幾十億元呢?」 至於交易失敗的原因,除了因為中策資金來源同大陸有關,報道也說過:「台灣經濟部又以文件缺漏為由退回博智的申請書」。 根據股票的基本原理,要在高價出售大量股票,除了有大deal之外,還少不了有頭臉的人物,去作公關。 馬時亨是在2002年至2007年任財經事務及庫務局長,也即是證監會的直屬上司,上任不久,馬上發生了仙股事件,不過,孭鑊離職的是交易所行政總裁鄺其志,馬時亨只是鞠躬道歉,繼續在任,2007年至2008年轉任商務及經濟發展局長,旋即因病請辭,幾個月後,卻出任了中策的董事,以至主席,正是收購「南山人壽」的期間。 這宗事件,在法律上,當然完全合法,不過,不排除有股民會因為馬時亨的聲譽和過往公職身份,因而買了股票,也許輸了大錢。 據我所知,香港開埠以來,從港英政府以至特區政府,前任高官多半珍惜羽毛,下海從商者已經不多,連累股民輸掉財富者,更是絕無僅有。 那天見到馬時亨公開撐諮詢文件,不過,「中策集團」前身是1972年上市的「紅寶石」,諮詢文件只是針對新上市公司。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話說前財經事務及庫務局局長馬時亨為上市改革諮詢護航,指出市場經常有人認為,證監會與港交所(388)的角色對立,實際上他們是夥伴關係,最終目標也是鞏固香港作為金融中心的地位,不應從權力角度去考量。 我實在想不到,作為前高官的馬時亨,居然說了這種低水平的話。周顯大師為了公共利益,實在不能不公開地訓導這位前馬局長,以正視聽。 「維基百科」對證監會的定義是:「香港獨立於政府公務員架構外的法定組織,負責監管香港的證券及期貨市場運作……工作……包括監管證券……並對違規者執行紀律處分。」 話說香港證監會成立於1989年,皆因在1987年,香港不但發生了股災,而且李福兆派餅仔案,成為了轟動當時的貪腐事件,因此香港政府才要成立證監會,以監察交易所和市場行為。 所以,證監會必須是一個獨立機構,這好比廉政公署的名字也叫做「Independent Commission Against Corruption」,而它也是獨立於警隊之外的。 因為大家都知道,如果廉政公署和警務處一旦連成一氣,便不可能有效的運作了。所以,這兩者必須各自獨立運作,警務處負責警務工作,廉署負責制衡,兩者必須獨立,不能互相干擾運作。 我在本欄曾經寫過:「我當然並不認為,證監會應該聘請大量的證券業人士,作為引路人,因為這會造成兩者互通消息、互打籠通,所以,證監會和證券業作出大尺度的隔絕,是正確的做法。但另一方面,證監會的董事局內,應有證券業的代表,為董事局提供行內的、專業的意見,由於董事局會議不涉及具體運作,也不虞出現裏應外合打籠通的情況。」 我當然也不否認,證監會和交易所的「最終目標也是鞏固香港作為金融中心的地位」,但這好比行政長官和立法會,警務處和廉政公署,目的都是為了香港更好,但它們,也絕對不是夥伴關係。 證監會既要和證券業盡量隔絕,也要和交易所作出一定的隔絕,才可以有效的做到監管和制衡的工作,所以,這兩者決計不是夥伴關係。身為前財經事務及庫務局長,居然連這麼簡單的一點也搞不清,實在是令人大惑不解的。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今日香港的問題,只有一點,就是以前香港是東方之珠,是亞洲除了日本之外最繁榮的城市,但是,現在卻衰落了,所以大家紛紛找出原因來,有人認為,這是因為香港被中國收回了,因為制度淪落,而導致經濟衰落,但也有人認為,香港因為拒絕與中國融合,不停的搞對抗,經濟才會一蟹不如一蟹。 首先,我們回到1842年,英國人迫滿清政府割讓香港的原因,正是為了同中國做生意。看地圖,新加坡位於馬六甲海峽的東南端,是連接南海的必經國際水道。馬六甲海峽西北部寬而東南部窄,最窄處只有3,700米,每年超過10萬艘船隻從此經過,大多數是油輪。新加坡航運經濟的繁榮,正是繫於此。 再看香港,南方是一望無際的南海,從亞洲西部去香港以東的任何地方,根本用不著經過香港,香港唯一的作用,就是通往中國,沒有其他作用,這也是當年英國迫令清政府割讓香港的唯一目的。 三看地圖,上海比較接近美國和日本,香港則比較接近歐洲,由於美國和日本的經濟比歐洲為佳,故上海向來比香港繁榮。另一理由,是江浙地區向來比南方富裕,有著「先佔優勢」。香港固然是英國殖民地,但上海也有外國租界,制度上誰也沒有吃虧。 那為甚麼香港戰後的的幾十年,可以成為亞洲第一富市呢?中共在1949年統一了中國,實行共產主義,和西方斷絕了大部分的經貿關係,香港變成它唯一的對外窗口。在這同時,社會主義也盛行全世界,只有香港,是經濟最自由的城市,獨市生意,想不發達也難。但是現在,中國和美國、日本大做生意,上海在地利上勝過了香港,在南方航線,深圳鹽田港又和香港競爭。至於制度方面,在這四十年來,資本主義在全世界獲得了大勝,美國和英國都從社會主義右傾回來了,香港從全球最資本主義的社會,變成了只是其中的一員,失去了獨家的優勢。 簡單點說,以前香港一枝獨秀,只是對手實在太差,現在對手變強了,我們卻只是原地踏步。這好比其他人不讀書,我每天温習10小時,所以我考第一,但現在,最懶惰的同學也每天温習5小時,有的還温12小時,成績自然趕了上來……但我總不可能每天温習24小時呀!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甚麼是混淆視聽?其中的一個方法,就是提出了一個問題,再提出一個解決方法,問題的確是存在的,但是解決方法卻並非真的能夠解決問題,而是另有目的,這就是證監會和交易所有關上市諮詢文件的真正內容,也是這些日子來,政府財金高層一直玩著的愚民把戲。 老千股的問題,是存在的,而且存在了許多年,加強監管,打擊老千股,絕大部分的市民都是支持的,只是,政府不能推出一些決策,表面上是打擊老千股,但實際上,非但打擊不了,而且還會造成更大的後遺症,損害了金融中心的地位,反而只是小事,但失去了制衡、增加了貪腐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壞事。 簡單點說,如果要杜絕老千股的上市,增強證監會的否決權,便足夠了。如果按照諮詢文件的說法,在雙重存檔的制度下,把合適性有問題的10%的新上市申請個案,交由證監去作出再次審閱,去通過或否決,便已足夠,何必要證監親自落場,連審批也去干預呢? 查實啤殼上市的成為制度化,是因為上市費用太高,集資的數目太少,所以上市根本無利可圖,唯一的出路就是啤殼賣殼。監管當局不去正本清源,企圖用法律方法去解決經濟問題,這是公眾拍手,但專家卻搖頭的訴諸民粹方式。 至於啤殼上市和老千股,也是不同的兩個概念。市面上的大部分老千股,都是上市已久、惡名昭彰,新股啤殼只佔了其中的一小部分。換言之,縱是諮詢文件真的有效,也只能有效的對付到新上市股票,那些「老字號」的老千股,是不受影響的。 照我炒老千股多年的心得,要杜絕老千股,最有效的方法,首先就是禁止大折讓發行新股,不管是配售、還是供股,折讓不能多於10%,此外,還要注意的是,重大注資的資產估值以及關連交易,非但要交易所通過,證監還有否決權。 至於最有效的禁止啤殼上市的方法,對不起,並非加強審批,而是效法美國制度,以披露為本,只要符合條件,便准許上市。這樣下來,上市地位根本不值錢,自然也不存在啤殼上市這回事了。 如果以我本人的利益而言,愈是有效監管,我炒股票的勝算只會更高,如果就散戶而言,不管在甚麼國家、甚麼股市、甚麼監管制度,都一定是輸多贏少,這才是金融世界的現實。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港獨除了牽涉到行動之外,還要解決一個意識形態上的問題,也即是合法性問題,或可稱法理問題。 有人認為,這是「民族自決」,例如香港大學學苑出版的《香港民族論》,不過,如果真的要「自決」,別說是不同民族,就是相同民族,莫非便不可以獨立了嗎?反正理由總可找出來。我常常說,如果可以獨立,我也有意把自己的家獨立成為「周國」,因為,我認為自己比其他香港人聰明得多、有知識也有智慧得多,所以我和香港人也是不同的民族,因此周國也有獨立的理據! 以上的獨立理據,要多少有多少,暫不去討論。不過,有的人從法律的觀點去看,認為當年滿清政府和大英帝國所立的三條條約是有效的,所以香港應該繼續交由英國管治,又或者是,英國放棄主權和治權,也應該交由香港人民族自決,公投決定去留才對。 中國政府則認為,上述三條是不平等條約,因此並不承認,所以中國在1997年是「恢復行使主權」,而不是「收回香港」。 以上爭拗在法理上非常重要,皆因如果中國只是「恢復行使主權」,則香港從來就是中國一部分,沒有翻盤餘地,但如果是英國把香港交回給中國,則英國有權只把香港的主權交回給中國,但治權卻是交到香港人的手上,因此,中國並不擁有香港的治權。 以上的想法,是忽略了一件事實,就是為甚麼1979年,港督麥理浩要訪問中國?原因很簡單,英國從來只擁有香港島和九龍半島,但新界則是由1898年的《展拓香港界址專條》所劃定,1997年到期。正因英國並沒有在1997年繼續統治新界的法理基礎,所以後來戴卓爾夫人才要急急走去中國,和鄧小平談判。 所以,如果香港要(像香港歸英獨立聯盟所主張的)回歸英國,又或者是要根據《中英聯合聲明》的英方聲明,去作為港獨的基礎,那也只能局限於香港島和九龍半島,新界則要留在中國的手裏,皆因在1997年之後,新界肯定要交回給中國了。至於新界居民,則不妨自由選擇,他們當「香港(和九龍)公民」,或是留在中國,當然了,如果他們選擇了當香港公民,便要往南方搬家。 也不消說,在獨立後的香港,九龍寨城公園,其主權和治權,仍然是屬於中國的。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今日的香港,號稱是一個金融中心,但其實,在很多方面,比起以前來,是倒退了,其中最明顯的,是銀行制度。 現在香港開公司、做生意,第一個面對的問題是甚麼?說出來令人可笑,就是開銀行戶口。 不是說笑,現在開一個公司戶口,可不是簡單到銀行便能夠開到的事,問題不在於過程繁複,而在於銀行根本不肯同你開,不想做你的生意。這當然是因為反恐問題,銀行少做少錯,為免惹麻煩,不如不做算了。 現時很多牌照都有價,一間財務公司,如果要「賣殼」,可以賣到40萬元左右,也不失為一間賺錢的生意,但過程中最為困難的,就是開銀行戶口,所以必須有辦法開到銀行戶口,才可以賺這些錢。 在金融服務界的選戰當中,候選人其中要爭取的一項,就是銀行的方便性。因為一間證券行要開銀行戶口,也是殊不容易,所以很多新申請成立的證券公司,也根本開不到銀行戶口。喂,證券公司是香港特區政府承認的持牌機構,居然也會被銀行拒絕,其他的公司可想而知。 所以,現在又有了一門新的生意,就是幫助公司申請銀行戶口,反正客源是不愁的,因為社會上有此實際需要。 這令我想起在幾十年前,香港要開一個銀行戶口,要「舖保」,即是要有一個有店舖的老闆,作為擔保人,去簽字擔保,才能夠成功開戶。如果沒有舖保,便要有力人士去作為介紹人,也可以開到戶口,換言之,這也是靠人事關係。 現在的制度,便是相等於香港回到了幾十年前,簡單點說,就是有銀行脈絡的人,可以藉著作為介紹人,便不勞而獲,賺到了收入,至於企業,自然也是增加了開業成本。這好比治安不靖,富人們請保鏢,這固然是增加了工作機會,但花了的錢其實和促進生產力無關,是社會資源的浪費。 開公司戶口,只是其中的一端。如果開私人銀行戶口,更加是要查家宅,填表填到你煩,可能要開一個月以上,才能成功。如果不是貪圖私人銀行戶口有著利息等等的優惠,很多有錢佬寧願索性不開了。還有存入現金,或者是提取現金,不用多,十萬八萬,已經被問長問短,當然了,很多戶口更加會被懷疑洗黑錢…… 這樣麻煩的銀行制度,真的可以當金融中心嗎?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港獨成為了一個議題,很多人都說,原來它並非一個議題,但只是因為梁振英政府太差,才因而激發出來而已。 我第一次聽到香港獨立,是在聖約翰男女中學唸中五時,對,就是那間有名美女多的學店,那位教授經濟和公共事務的姚sir,向我灌輸的。他是香港大學社會科學院的新畢業生,唸的正是政治科學,當時正值中英談判,他對搞港獨十分沉迷。 我的看法是,如果說,在梁振英政府上台之前,說香港人完全沒有想過獨立,獨立不是議題等等,完全是一派胡言。當星星之火初起的幾年前,我已經說這點火一點就起,原因很簡單,其實獨立之火,早就存在著很多人的心裏,只是大家不敢帶頭說,一旦有人公開鼓吹,便有了一呼十七諾,即有17%的人去支持了。 為甚麼會有17%的市民去支持呢?大家都知道,香港獨立是不可能的,因為在經濟上和在資源上,香港不可能獨自生存,但這樣豈不是也可以反過來說,在這個惡劣的大前提下,居然也有17%去支持獨立,如果香港有獨立的客觀條件,這數字豈不是會增加數倍! 我向來是個think big的人,當然是反對港獨,因為中國大,一個有能力的人做大國公民,會比較有利,如從利益看,港獨更加一無是處,如從政治上看,在任何的社會,不管是民主的,還是專制的,都是統治階級去剝削小市民,問題只在於你是不是當權派,而不在於有沒有民主,但如果從歷史的大角度上去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獨立、合併,根本是常常發生的事,民族、國家等等,只是想像中的概念,只是自欺欺人的說法罷了。 但是有一點,卻是值得一提的,就是有關港獨對經濟的影響,反港獨者認為,是天要塌了下來,港獨者卻認為,可以靠西方、搞多元化,後者當然是騙人的,因為如果沒有了中國因素,香港對西方根本沒有作用。 不過,有一點是很多人想不到的,就是國家自會找到出路,人民也自會找到生存辦法,一般來說,合併有利於經濟,分離則不利貿易,但是在經濟崩潰後的很多年之後,國家始終會找到新的定位,五十年、一百年,原來的宗主國也始終會和獨立國大做生意。不過,今天存在的中年人,也許看不到這一天了,所以我也只有反對港獨了。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看立法會選舉辯論,很多參選人都說香港經濟要多元化,要不倚靠中國內地這個單一收入來源,而要拓展其他地區的市場,最佳的例子,當然就是新加坡了。 查實一個人,要想發達,最容易直接的方法,是找一個老闆,由老闆「照住」,那就平步青雲,無往而不利。一個地方也是一樣,例如說,1979年後的中國,便是靠著美國這一支水的大量出口,便奠定了「改革開放」的第一階段的成功。 在中國之前,日本的經濟起飛,豈不也是靠著一場韓戰?之後美國扶植日本,大量引入日本的工業產品,正是「日本製造」神話的最大支持者。不過,話時話,在明治維新時,日本也是靠著美日貿易一支水,打出了明治維新的神話,皆因老羅斯福最buy日本,要聯日抗俄。蔣介石執政初期的經濟起飛,則是因為小羅斯福反過來聯中抗日,因而大買中國貨。 現在大家都在稱讚南韓,但南韓這十多年來的經濟起飛靠的是誰?中韓貿易額就是韓美和和韓日貿易額的總和,而且,南韓對中國的出超遠遠大於入超,如果說到對中國經濟的倚賴,南韓也不在香港之下,不過,大家在迷戀韓星之餘,卻看不到這個事實。 所以說,一個地方要想經濟發達,最容易的方法,就是找一個靠山,當然了,一個人、或一個地方,要想不靠單一靠山,自食其力,也不一定不能成功,不過,要事倍功半,投資更大、收穫更小而已。 至於新加坡的借鏡,第一,她的地緣位於歐亞之間,又是基督教和伊斯蘭的交匯點,周邊很多中型國家,因而左右逢源,可以分散投資。但香港則是被中國一個大國包著,在地緣上,首先做不到像新加坡般。 在人口上,新加坡本身是多民族城市國家,如果香港要大做他國生意,也要引入大量移民,注意,不是美國和日本這些先進國家,因為這些先進國家對亞洲移民的興趣不大,反而是菲律賓、印尼這些有色人口中的富豪和專業人士。 高科技產業需要大量的人才,新加坡的人口政策,就是引入大量專業人士,給他們公民身份,然後再引入大量外地勞工,做基層工作,但絕對不給他們居留權,所以他們的收入也不會計進人均GDP。 簡單點說,要經濟多元化的同時,人口也要多元化,大家可受得了?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話說日本天皇明仁在上個月表示在幾年之內,退位給皇太子德仁接位,不過,一來,明仁早在5年前,已經說過了退位之事,至今又說幾年內會退,究竟是不是真退,也真不知,二來,這一位「今上天皇」已經82歲了,又患過前列腺癌和心臟病,近年的健康更加是每況愈下,會不會未退位之前,已經「崩御」,也是誰也不敢說的事。 查日本天皇是世上延續最長的君主制,日本人很自豪這一點,所以永遠不會放棄,但大部分的天皇都沒有實權,因此有一半的天皇都是退位,當太上皇,反正都是虛銜而已。 近二百年來,並沒有天皇退過位,不過,明治天皇的獨生子大正天皇有病,因此在即位6年後,由其長子裕仁攝政,故此大正也可以勉強說是退了位。 裕仁是日本最長壽的天皇,在他的期間,打過兩次大戰,一次是軍事戰爭,把日本帝國打到是空前也應該是絕後的疆域,1945年在美、中、蘇夾攻慘敗,在他的後半生,又打了一場經濟戰爭,這一次卻是大勝,「日本第一」成為了家傳戶曉的說法。 但根據後來的發展,我們當然也可以說,裕仁是製造出兩場泡沫,一場是軍事泡沫,另一場則是經濟泡沫,兩場都是先大勝、後慘敗。 裕仁在23歲時結婚,連續生下了4個女兒,不少人擔心他無子承繼天皇之位,終於在他32歲之齡,生下了明仁。 明仁12歲時,日本戰敗,因此,他的大部分教育,是接受了在1947年以後的《和平憲法》。他在56歲,即1989年,父親崩御,他繼位天皇,未幾,經濟泡沫爆破,日本衰到了今天,尚未找到出路。 日本天皇雖然表面上沒有政治權力,但向來得到日本國民的擁戴,所以一直擁有無形的權力。另外一個重大的因素是,日本首相向來做不長,只是幾年貨仔,甚至有幾個月便下台,因此,日本政治往往被長時間處理政事的技術官僚所把持,另一方面,初上任的首相面對著在位已久的天皇,兩者的強弱也是不問可知。 有評論員說,明仁威脅退位,是給意圖修憲的安倍晉三一個警告,但我想,如果換上了一個新天皇,舊任首相反而會變成了強勢,修憲反而是更加容易了吧?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雖然證監會說要打擊啤殼上市,但現時它的主戰場在於諮詢文件,自然沒有心情和時間去再闢「啤殼上市」這第二戰場,因此,創業板股票更加紛紛要趕上尾班車,加快速度上市。日前有中國首富的獨子,有「娛樂圈總書記」之稱的王思聰的「飲食概念」(8056),再近一點,則有「皇璽餐飲」(8300)。 這兩隻飲食股上市後狂升,這當然是因為全配售,令到貨源歸邊的關係。很多人都指責全配售制度,我也曾經不止一次撰文批評過,不過,一位有識之士則說:「當年初設創業板,引入全配售,是不想散戶申請公開發售,因創業板的風險太高,以免散戶中伏輸錢。如今卻因全配售發生了問題,又意圖規定要公開發售了,這究竟是進步,還是開倒車?」 不消說的,以上兩隻飲食股狂升之後,跟著又暴跌了,都是單日大跌幾十巴仙,成為了跌幅榜首。 現在說一說股票的marketing。大家不妨猜一猜,新股上市爆升了十幾倍,究竟有沒有股民進場呢? 答案是:有,但不多。 第二個問題:當它大升之後,跟著暴跌,又會怎樣呢? 答案是:股民將大量進場了。 這種銷售手法,好比在零售市場,有一些店舖,幾乎365日,日日都七折大減價,日日都說快要倒閉,但正是用這種銷售手法,才能吸引到顧客光顧。你可別說是爛牌子才會天天大減價,名牌也會採用這種推銷,例如有隻法國鐵鍋名牌便如此。 所以,我常常說,新股在暴跌之後,才是股民進場,大炒特炒的時間。其實,不但是新股,任何股票在大跌之後,馬上會引來大成交、大波幅、大量股民進場,這應該是常識了。 在股票市場,有一些是長期投資者,他們不會買賣創業板股票,但又有大量的炒鬼,每天炒波幅,賺差價,他們不在乎股價的長期表現,只要在當天有波幅,有成交,這便構成了賺錢/輸錢/賭博的機會,甚至是一天進出買賣十次以上,也是常有的事。而創業板新股的主要客戶,正是這些活躍的投資者。 最後值得一提的是,「皇璽餐飲」主要的業務是機場飲食,但它有一個品牌,叫「台灣牛肉麵」,是我20歲前最愛吃的餐廳,當時位於銅鑼灣食街,我的推介是油燜筍。現時在尖沙咀有店舖。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因為寫了很多別的東西,所以今日才有時間寫中韓關係和薩德系統。 薩德(THAAD)的全名為「Theater High Altitude Area Defense」,話說是一種攔截導彈的導彈技術。在以前,攔截導彈只能夠在低空去攔,原因很簡單,別人先發導彈,你在偵察到後,進行計算,才發射攔截導彈,對方的導彈已經快要到了。但這種低空攔截技術有一個缺點,就是導彈的碎片也會傷害到受襲城市。 薩德是最新的技術,簡單點說,就是先用光波監察著對方可能發射導彈的地區,可以更早地發現對方的發射,那麼,便可以提早在大氣層時,便攔截到對方的導彈,有效地減少對己方的傷害。 對南韓而言,這當然是最佳的選擇,尤其是,南韓對北韓並沒有縱深,一蹴而至,更加需要有效的保護。可是,薩德系統的監察範圍,並不止於北韓,也包括了中國的東北和華北地區,而這些地區是中國唯一可以部署攻擊到美國本土的地區,這就難怪中國暴跳如雷了。 中國憤怒的原因,是這些年來,中國認為自己對南韓太好了。首先是中韓建交,今日中國和北韓關係愈變愈差,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北韓惱恨中國打兩邊牌,認為中國是出賣北韓。 在2015年,中韓貿易額是2,758.2億美元,是韓日和韓美的總和,中國逆差是490億美元,所以,中國認為,今日南韓的經濟發達,自己居功至偉,南韓應該回報才是。 查美軍是在1945年,從日本帝國的手上接收了南韓,當時已有駐美軍隊,最高峰時是韓戰後的1954年,一共有32萬美軍,現時則有3萬人,向來負責保護南韓的責任。其實南韓有55萬軍人,不過都是看的,用來操大隻,將來入娛樂圈,吸引亞洲女人,打仗就不太成了。 所以說,中美關係和中韓關係一樣,是用血鑄成的,縱是美國人殺了朴槿惠的爸爸,但國家利益為重,要南韓放棄美國,比要北韓放棄中國還要難。 今日南韓的國策,在經濟上,靠攏中國,因唯錢是圖的美國不可靠,所以南韓加入了亞投行和簽署中韓自貿區協定,但在軍事上,則繼續受到美國的保護,北韓試射導彈,它便部署反導彈系統,一報還一報,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回事。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本屆立法會選舉最有創意的政綱,當然是一位赤柱原居民在網上發表的一份,可惜這位有創意的原居民並沒有參選,因此,最有創意獎應由那位提出取消丁權的仁兄所獲得。 問題的重心在於: 在新界,男丁其實只是建造丁屋的必要條件,因男丁也要有地,才能夠興建丁屋。但是,現在新界的土地已經集中得九九十十,幾乎全在大地主的手上,所以,絕大部分的男丁,也沒有辦法去建築丁屋,因為他們並不擁有土地。 所謂的「丁權」,其實已經是名存實亡。也正因大部分男丁無地建樓,他們「享用」丁權的唯一途徑,便是把手上的丁權賣掉,給大地主去建造丁屋,是為之「套丁」。 賣掉丁權的代價,據傳媒報道,大約是20萬元左右,但這應該是按照不同的地區,也有著差別,旺地如大圍、西貢等,丁權自然貴得多,離島的丁權就便宜得多了。 看了以上分析,大家可以看到,其實丁權之所以對新界的大地主非但不是好處,反而是要付出代價來「套丁」,雖然相對於高昂樓價,大約20萬元的丁權實在不算貴。 但是,在這背後,還有中間人的包銷和遊說費用,及勸服和處理的時間成本,假如一旦取消丁權,所有土地都可申請用來興建丁屋,明顯地,獲得最大利益的,將會是現時的大地主,因為他們可省掉大筆成本,而損失最大的自然是那些男丁,因他們連套丁所得的六位數字也失去了。 換言之,如果此說真的成為了事實,作為新界原居民的身份,所享有的權益,忽然變成了零。 先別說這建議是不是違反了《基本法》第四十條:「新界原居民的合法傳統權益受香港特別行政區的保護。」恐怕在2047年前,都難以切實執行……如果港府要闖關去執行爭議性的大政策,都去搞廿三條先啦,幾時輪到第四十條呢?我關心的,反而是珍貴的土地資源的應用。眾所周知,丁屋設備不全,高度不足,根本就是土地資源的浪費,完全不該繼續興建。 換言之,我的意見就是:只要最終是建成高樓大廈,房子有交通、文娛和基建配套,地盡其用的,我就支持,但如果是繼續興建三層高的丁屋,浪費土地的,我就反對。至於誰賺錢、誰吃虧,我則不放在心上,反正任何政策,均有人得利,也有人吃虧,不是嗎?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據說,有人因為我寫的東西,感到不快,另一人解釋說:「周顯寫的東西,向來是好離譜的,所以千萬不要得罪他,單是不得罪還不足夠,你還要同他做朋友,拍他的馬屁,才能保平安。」 為貫徹我在民間這「恐怖分子」形象,以下的是我本來交給某收費投資報獨家資料,由於總編輯不敢刊登,唯有在此欄發表。話說在2002年,福州市檢察院公訴一名叫「吳永紅」的男子,強姦39名未成年少女,這位吳永紅是福建省工商聯常委、福建興業銀行的董事、閩發證券董事長。 這只是個初步的控訴,查實他在十多年來,一共強姦、誘姦了三百五十名未成年處女,皆因他有潔癖,又不喜歡使用安全措施,所以只有找處女,而未成年少女的處女比例特別高。也有說,他十分迷信,認為處女之落紅特別旺他,所以他的名字也從「吳育來」改名「吳永紅」。 在這批風化案件的同時,他也透過股市、侵吞存款、銀行貸款等等手段,巧取豪奪了八十多億元,其中帶走逃亡的,有27億元。記著,是15年前的27億元,這應該等於現時的10倍還不止了。 這宗案件除了銀碼驚人之外,還涉及大數量的嚴重孌童,當時的總理朱鎔基大怒,把吳永紅列為中國第一號通緝犯。總理有令,國安部自然不敢怠慢。這位第一號通緝犯,是逃來香港,住在摩星嶺道。 於是公安部派了7個密探,來港監視,還攜帶了手銬,吳永紅先發制人,打了電話給傳媒,結果香港警方出動,把這7名國安拘留了……如果大家記得,在2004年6月16日及一連多日,報紙大幅報道內地人員越境執法,後來還在立法會中,民主派還作出過質詢,事件擾攘了一個多月,才淡化下來。 以上兩宗事件都是公開資料,上網便可找到。周顯大師告訴大家的是,這兩個故事的主角是同一人。據說,內地的通緝犯來到香港,住在中環最豪華的服務式住宅,見到了吳永紅,也都會握手感謝,沒有他作出了先例,大家也都給抓回內地了。 因為內地跨境執法又成為了議題,因此我寫出了這故事。另一個注腳是,有一個民主派議員和吳永紅是兄弟式的交情,常常促膝夜談兼瞓埋添,起床後,不刷牙便走了。至於此人是誰,當然不能說!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香港證監會作為股票市場的監管機構,問題當然有很多,但最大的問題在甚麼地方呢? 證監會主席唐家成,畢馬威會計師樓出身,行政總裁歐達禮,律師出身,後來進入了證監打工。執行董事歐建新唸律師專業,曾在加拿大政府任職證券監管部門多年,蔡鳳儀、何賢通進入證監會之前,是香港的執業律師,梁鳳儀是財經事務及庫務局副局長,雷祺光在證監會工作了二十年,是根正苗紅的證監會紅褲仔出身。 以上的人,沒有一個是證券專業。 說到非執行董事,區嘯翔是香港立信德豪會計師事務所有限公司主席,鄭國漢是嶺南大學校長兼經濟學講座教授,黃嘉純是胡百全律師事務所合夥人及聯席主席,高育賢是富而德律師事務所中國區主席、合夥人,王鳴峰是香港德輔大律師事務所資深大律師,以上的,沒有一個做過證券工作。 比較扯上關係的,黃天祐是中遠太平洋有限公司(1199)執行董事兼董事副總經理,負責資本市場運作,也是華融國際(993)的獨立非執董,另外一位證監會的非執董,則是馬雪征,她曾經是聯想集團財務總監,在美國的大型基金TPG當過董事總經理,現任博裕資本董事長,其股東包括了黑石,李嘉誠基金會,但最有名的,還得數江澤民的孫兒江志成。 馬雪征「此馬來頭大」,管理大型基金,當然是勝任有餘,可是,她來港只有3年,說她不會太過瞭解香港證券行業的實質運作,相信是中肯的評論,同樣地,黃天祐雖是上市公司要員,但上市公司和證券行業,也是兩個行業,說他不會瞭解證券公司的經營模式,相信也是錯不了的。 所以,我說證監會是證券的外行人,對於股票市場幾乎一竅不通,卻來指指點點,是客觀的評論。正因盲人管瞎馬,證監會的政策,往往是捉賊不成,反而扼殺了本行,行內自然也不心服。 我當然並不認為,證監會應該聘請大量的證券業人士,作為引路人,因為這會造成兩者互通消息、互打籠通,所以,證監會和證券業作出大尺度的隔絕,是正確的做法。 但另一方面,證監會的董事局內,應有證券業的代表,為董事局提供行內的、專業的意見,由於董事局會議不涉及具體運作,也不虞出現裏應外合打籠通的情況。這才是合理的做法。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逢周一、三至五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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