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長者,人生走了七、八十年,以往最艱苦的日子也撐得過,捱得過戰爭、捱得過勞動、捱得過擔起整個家、捱得過供養子女成長……但是,他們捱不過寂寞、捱不過痛失尊嚴,他們選擇自殺。 黃大仙是全港長者自殺率最高的地方,對此情況我深刻體會。長者自殺,歸納出來的原因主要有二: 第一,是寂寞。以往一家團聚的生活,隨著老伴離世,子女長大各自成家立室而突變;由原本嘈嘈吵吵,爭看電視、爭用廁所、互相責怪、互相依賴的家庭,變得鴉雀無聲、冷冷冰冰;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較為幸福的長者,會有子女兒孫每星期到訪一次,在那一天,他們會說盡那個星期想說的話,會煮一星期也吃不完的餸,會將預早買好的玩具送給孫兒……沒有這般幸運的長者,與子女關係冷漠,一年見一、兩次面,加上身體欠佳,與鄰居少來往,冇親人冇朋友生無可戀變成抑鬱,最終自尋短見。 第二,是生病。長者進進出出醫院,自覺難為了老伴,亦麻煩了子女,既浪費金錢,又浪費時間。他們認為老人病 (慢性病) 反正也醫不好,而且人生也來到七、八十,不想在最後的階段失去人生尊嚴,當行不穩、吃不到,連大小二便亦有問題時,會拖累家人。當然,又有些患病的長者,擔心時間愈長,會愈記掛家人,家人受的苦亦會更大,故索性早早了斷。 無錯,我可以在此用上千字怪責政府資源不足,缺少社會資源輔導長者,同時缺少貼心及人性化的醫療服務云云。不過,我寧願勸告為人子女的,可以做的事還有很多,例如多回家看看至親,談談以往的趣事、訴說今天的瑣事,都是令長者樂觀面對餘生的動力。 周一至五刊登
大財團一窩蜂加價,掀起的連鎖加風終於殺到。 今次的主角是港鐵。有留意新聞,都會發現港鐵年年調整車資,一眾團體就年年到港鐵總部示威,循環不息,到底今年情況能否改變?我相信可能性不大,港鐵新的CEO剛履新,已表明會按「透明和公開」可加可減機制調整票價 (99%肯定會加價)。 有學者根據基制,計算出通脹率 (5.3%)的一半加運輸業工資變幅 (3.7%)的一半,得出加幅約4.5%,相信絕對是一眾基層市民的噩耗。 其實,港鐵既有穩定車資收益、又有地產項目,加價的壓力根本不大 (當然,港鐵會認為其股東利益已是加價的最大理由);再看看港鐵的服務,繁忙時間迫得如沙甸魚罐頭的車廂、接二連三的意外、見慣不怪的延誤飛站,甚至要求了多年的幕門仍是「只聞樓梯響」,港鐵加價的說服力確實很低。然而,港鐵要加價,根本無需理會任何一方。 除此之外,港鐵每次加價都提出一大堆「算死草」的優惠,甚麼搭滿一百送「張飛」、八達通優惠、長者優惠等等……都是九牛一毛、處處留難;有些輿論甚至質疑,這些「優惠」,只是為轉移公眾視線,避免將討論焦點集中於加價的伎倆。 邱騰華局長曾在哥本哈根的氣候會議上,明確表示鐵路是本港交通網絡的脊椎,然而,這條脊椎不但沒有「挺起」香港人,反而將小市民「榨乾榨淨」。故障不斷、意外頻仍的港鐵仍然可以厚顏地加價,全因一個可加可減機制,政府阻止不了、市民更加阻止不了,能幫到我們的,難道就只有待港鐵良心發現! 周一至五刊登
上星期,在友人、同事及網民的推介下,我翻看《天與地》大結局。原因不為幾位男女主角的演技、也並非欣賞劇情(絕無貶義,只因沒有時間追看)、亦不為那首唱至街知巷聞的主題曲。我用了這個多、兩個小時去看,全因兩個字——「啟德」。 大結局的高潮位,是「啟德」開了一場樂與怒音樂會,萬人空巷!我看了也為之雀躍,因為這是很多香港人心目中的夢想。這個夢想,要從1998年說起,當啟德機場停用,香港人都對啟德機場大片土地都寄予厚望,建議多多,包括建一個國際性的體育館、賽車場、遊輪碼頭、戶外影院……甚至用作舉辦媲美外國音樂節的大型露天音樂會。 可惜,一等就是十多年,在一般市民眼中,現在的啟德只是一幅「曬太陽」十幾年的「爛地」。原本的期望,變成觀望,由觀望等到絕望。對啟德仍然堅持的,相信只有我們一班以專家、學者、地區人士、文化藝術工作者以及熱心居民組成的民間力量,不斷就未來啟德發展區提出意見,無論是交通、配套、環境、人口各方面都一絲不苟。 十多年來,我們沒有一刻鬆懈,原因是我們擔心。我們擔心「啟德」會成為地產商斂財項目、成為虛有其表的文康「樣板」、成為高官「抽水」的功業、成為政府假大空的理想……如果「啟德」的命運能選擇,好應該將民意放於首位,實現當區居民十多年未完的夢。我渴望再見到「啟德」動人的畫面,並不單只在電視劇出現。 周一至五刊登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12月13日,你宣布加電費9.2%,更堅持無法調整,還以電費比港燈平而沾沾自喜。12月21日,你備受壓力之下調整了加幅,但卻只是玩弄數字遊戲,將加幅減至7.4%,更表明減無可減,一副仁至義盡的態度。12月30日,相信你的壓力「爆煲」,面對全城怒罵,加上特首忽然「人民英雄」上身;你十日內竟然再度提出降低加幅至4.9%,比港燈加得還要少。 由態度強硬地表示減無可減,到受盡千夫所指而一減再減,感覺難受吧!坦白說,小市民的感覺更難受,就像被一個相識多年的朋友出賣。你去年明明大賺,卻與一眾大財團一樣「未雨綢繆」,美其名要發展業務、為來年的經濟不景做好準備,實際上先向小市民開刀賺到盡。你是香港唯一兩間電力公司之一,供電網變相形成當然壟斷,既沒有競爭,收入亦穩定,為何眼光如此短淺?你擔心香港人的錢會被賺盡嗎? 有記者問你,連串的動作是否「開天殺價,落地還錢」,就像那些大超市減價前先將售價提高,讓小市民感覺好一點,容易接受。其實,人家有這個想法不無道理,公共機構加價加得如此「肉酸」確實少見,我想知道,到底如今的4.9%是否你的底線?會否再有調整的空間呢?你的營運成本到底是多少?我跟一般小市民都不清楚。 其實,你的電力供應一向穩定正常,正正合乎香港人求穩定的心態。可惜,你這次「加加減減」的舉動影響了形象,日後當談到引入競爭時,港人一面倒對你唾棄是預計之內。祝好運! 周一至五刊登
昨天談到唐營用公關,實情梁營亦不相伯仲。 梁先生出場宣布參選那一刻,就打著政界最普遍的親情牌,搬出跟母親的一段紮腳往事,強忍淚水細說自己童年貧窮經歷的一幕,觀眾猶如看劇集般,深受感動,公關絕對是「打出賽前部署」;但到後來當紮腳變成了話題,變成了歷史研究課題、變成了跟傳媒老闆舌戰的鬧劇,則是非戰之罪。 梁營的公關策略二,是打親民。梁先生在參選前後經常落區巡視,而且直入最貧窮的深水埗,與最貧窮的一班市民對話,聽了很多基層的意見;之後,出席大大小小的地區活動,又與不同年齡、界別人士會面,打正旗號面對全港700萬市民,更發動全民募捐選舉經費,統統都是為催谷支持度,欲以民意壓倒唐營的企圖非常明顯。 不過,這個策略的敗筆,是反差太大。梁先生頻頻落區,密度較不少區議員還高。但有較留意新聞時事的街坊指,梁過去廿年出任不少公職,更貴為行政會議召集人,但從未見他落區聽民意、察民情,反而自從傳出他會參選特首後,就忽然變得「平民」起來。雖然我從未就梁先生多年來落區次數做統計,但我個人的感覺跟街坊的分析不謀而合。 公關手段有其作用,但實際上只是點綴,兩位候選人應該停止一切公關騷,因為說實在,兩位雖然頻頻曝光,但至今都仍未有一份觸動到的我、觸動到大眾的政綱出場。如果我們需要的特首,只是一個公關能手,專注搞形象、搞包裝的話,倒不如找找唐營的蘭桂坊之父,甚至星爺不是更好嗎? 周一至五刊登
我曾跟很多年輕從政者提出過一個叫「沖涼」理論,即是要正視自己的品格、道德,理想是否已清楚才決定參政;我常打趣說,如果跟太太或丈夫關係不佳問題多多,就索性處理後才參政。因為從政就是如此,稍有缺失就會成為傳媒的焦點。 君不見這場特首選舉,由候選人的背景後台、個人投資、夫妻關係、工作能力,以至相貌外表等等……統統都吸引傳媒大肆報道。不過,兩名候選人卻「信奉」公關,以為用公關技巧就能拆解,結果「愈搞愈弊」。 唐先生面對感情缺失,傳媒爭相追訪,但候選人並沒有交代細節,只用上公關口吻強調私人事不便透露。事情至今仍有多個謎團未解,就像計時炸彈,一觸即爆。後來,公關又借對手失誤,欲「打蛇隨棍上」,塑造一個談笑風生的「瀟灑」形象,無論面對任何問題都笑臉迎人,更揚言不怕面對尷尬問題,亦不怕被惡搞,頃刻間變身成為「傳媒之友」。不過,他真的不怕尷尬問題嗎?真正的尷尬問題出現了嗎? 論瀟灑,前美國總統克林頓做得最好,面對醜聞(缺失)仍能成功翻身。當時他曾理直氣壯向公眾表明跟白宮見習生沒有性關係,但「不認不認還須認」,最終亦要低頭道歉。然而,他瀟灑的口才與魅力,成功將大眾視線轉移成「感情缺失不影響公務」,結果他離任後的民意仍然很高,回憶錄大賣,還獲邀四出演說。 唐先生要模仿克林頓的「高危動作」?難哉!我無意抹煞公關的功能,亦無意將特首候選人跟克林頓相比,只想奉勸一句,「出招」宜量力而為,要扮瀟灑也要看主角是誰,與其說話吞吞吐吐,倒不如老實相告。至於另一位候選熱門梁振英的策略,明天再續…… 周一至五刊登
早前接受一間小學邀請,與全校師生討論貧窮與幸福這個題目,席間有學生問我一條問題:到底貧窮是否不會幸福?頃刻我沒有回答,因為我腦海中,已浮現出我那一段貧窮艱辛,但又感覺到幸福和愉快的童年。 我母親雖然沒有紮腳,亦不會在傳媒面前替我說說好話,但在我的心目中,她是最偉大的。那年大約是50年代末,我家發生了突變,父親因急病逝世,家中頓失經濟支柱。母親飽受喪夫之痛,又懷著尚未出世的五弟,又要為日後生計而張羅,還要照顧姐姐、我、三弟、四弟……那日子、那擔子,重得令人窒息。 「路始終要向前走」這句就話被很多人用膩了。「向前走」談何容易,路有多艱辛、有多崎嶇只有自己知。父親生前收入雖然不高,但總算養活到一家幾口,他離世後,母親、姐姐需出外打工,連只有十二、三歲的我亦要向人家哀求工作,幫補家計。而剛出世的五弟,就交由十歲及七歲的三弟、四弟照顧。不過,當年的鄰里關係比現在好得多,我還記得我家的屋主「唐師奶」,對我們五兄弟姐妹的照顧,特別是當母親外出工作時,那份真摯的感覺,令我們無時無刻都感受到親人的關懷。 今天,我們幾兄弟姐妹雖不致名成利就,大富大貴,但總算各自拚出一片天。我們最感激那一段日子、最懷念那段日子,因為雖然窮、雖然艱辛,但卻感受到人間有情的幸福,段段美好的回憶,想起仍會會心微笑。 我相信幸福跟物質完全沒有關係,而是心靈上的滿足。新的一年,謹借我的故事,與生活貧困的基層市民共勉,亦順道給那位同學一個較詳細的答案。 周一至五刊登
談到房屋政策及地產霸權造成的問題,兩位特首候選人都答得非常小心,梁先生只強調地產問題是供應量問題;而唐先生則認為沒有地產霸權存在。兩位的說法,我都極不同意。 暫且不談脫離現實的樓價,因為涉及的範圍很大,地產商既有責任,但炒家、內地資金,以及政府的土地政策都有一定影響。我想專注討論的,反而是地產霸權的力量,扭曲了香港人的生活模式! 香港的主要商場為少數地產商興建及管理,高昂的租金只容許大財團、大機構生存,變相控制了小市民的生活模式,到處都是連鎖超市、大字快餐店,各區各屋邨都如倒模般複製,沒有性格、沒有人情味。 以往,我們可以坐在屋邨茶餐廳,跟街坊及在收銀枱的老闆娘談談時事或者街坊事;現在,我們一入快餐店就是排隊,向忙碌的收銀員購票,再到櫃台排隊取食物,吃完匆匆而去。以往,我們到生果舖買水果,總會順手拿兩、三粒葡萄、龍眼「試試味」,親切的老闆娘總會笑笑口喊道:「唔好掛住食,要買呀!」今天,我們到超市,相信未吃到第二粒已被送官究辦。以往,我們可以每日買最新鮮的牛奶;現在,要買五支才有折扣……我們的生活模式、生活態度「被改變」了! 油魚可以當鱈魚賣、堆填區也可以「心曠神怡」,「富貴」真的能如「浮雲」!面對這些由金錢堆砌成的霸權,莫說基層小市民無力對抗,做小本生意的也嘆無奈,我亦只好抱著「阿Q精神」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斷喚起大家對以往生活的回憶,期望大家不要將本身的性格遺忘。
近日一位同學回港探望我,他是牛津大學的博士,專門研究DNA,希望透過修復DNA用作醫治癌症,特別是在華人社會甚為普遍的胃癌,他與其研究隊伍現時獲邀請到丹麥進行相關研究。 我認識這位同學是數年前的事,他當時是中大碩士生,剛接獲牛津大學博士研究生的取錄通知。由於出身基層家庭,根本無力負擔這筆突如其來的費用,待儲錢再申請,又恐怕錯失機會,於是向我求助。我們這一代,最明白渴望讀書的感受,特別是到海外高等學府研習,就更是夢寐以求的良機。 於是,我帶著他拜訪一向熱心教育的慈善家田家炳先生,田老先生二話不說,支持了他的學費,並寄語他努力學習:「將來是要還的,不過是還給香港社會,貢獻有需要的人!」終於,這位同學學有所成,亦有志回港進行研究。 本來好人好事一則,欲借本欄感激田老先生。但又忍不住要借題發揮,到底香港的教育資源,是否如此缺乏?官方的答案可能是:「只要成績好就會有獎學金!」這位同學亦謔稱自己「讀書差」,所以未能取得獎學金名額。我無意針對這個以成績論成敗的方法,但獲牛津取錄為博士生的個案如此普遍嗎?政府不應予以鼓勵與支持嗎? 我認為教育局與其投放大量資源搞甚麼教改、TSA以及林林總總的改革,何不撥一小部分資源,資助學生往海外高等學府學習。需知道,全球趨向高科技研究,人材極為重要。假如當日沒有人熱心資助,香港就少了一個基層出身的DNA專家。誠如田老先生所言,香港的學生學成後會還給香港,貢獻有需要的人。周一至五刊登
日前有人建議成立一個中產特別委員會,並將二至八萬元家庭月入作為中產新定義。一個新的建議,加一個新的定義,正正反映了甚麼是官僚和死板,位高而不知民情。 「如果家庭月入得二萬元,扣去8,000元供樓或租金(以沙田區400呎單位計),只有12,000元;如果還有父母、孩子要供養,一家人水電煤加交通費等開支,也可以叫中產人士?」這個是很多網民的即時回應。 中產定義的問題可能存在很多個別情況,暫且不作評論,但成立「中產特別委員會」這個建議,卻令人摸不著頭腦。據悉,中產特別委員會的作用是就中產所面對的各種問題,包括房屋、經濟、醫療等提出意見,然後對症下藥,造福人群。 聽起來也吸引,突然「被關心」的中產有否心動?不要開心得太早,根據政府的往績,這類專門而設的委員會有很多,大部分都是虛有其名。反而,一些能實際反映民意的現有架構卻被忽視,就以區議會為例,每區都有各階層人士不同的聲音,有來自中產,有來自夾心階層,又有來自基層,作為收集意見渠道絕對是最佳之選,政府何需疊床架屋再成立一個委員會來聽取民意。 政府推行的政策經常備受批評,最主要是未能從市民(用者)角度出發。如何、在何處、向何人收集民意,是政府施政重要一步。還有一點,據悉這個「中產特別委員會」會由政務司長帶領,那麼上一任政務司長,為何沒有此想法?奇怪!奇怪! 此欄周一至五刊登
董建華當年提倡要提高香港人整體接受高等教育的百分比,我認為是空有理想,但沒有後著。其中最受影響的,相信是一班「誤上賊船」的副學生士,高不成低不就,學歷不被廣泛認可,前景不明。 不過,如公平一點看,董特首已負擔了自己要「揹」的責任。今天我最想批評的,是毫無責任心、雙眼只放在金錢之上的大學管理層。 想當年,政府為增加香港人接受高等教育的比例,提出了副學士政策,鼓勵大學開辦副學士學位課程,一大批高考失敗者正是這個市場的潛在「客仔」。對於這塊肥肉,大學都採取來者不拒的態度,更向這班「客仔」大打強心針,表明大學會提供最佳配套,與其他大學生的待遇無異。而最重要一點,是大學承諾會專為副學士生提供銜接學位的學額。(雖然沒有保證100%能銜接,但逐年增加銜接學額是合理期望) 當時,一班高考後有志繼續升學的學生,都被吸引 (誤導)了,付出大筆金錢,結果卻走進了這個教育深淵。 錢,大學賺到了,而且是數以十億計的大錢;不過,學生的情況卻得不到改善。現時每年約有20,000名副學士生畢業,但只有少於百分之十可以銜接政府資助的學士學位課程,即有近18,000人「行人止步」。 大學因辦副學士進帳不少,但有沒有考慮過回饋學生呢?既然明知銜接不足,是否可考慮多設獎學金,爭取更多資助學額,令更多成績優異的副學士生,能有機會繼續升學;就算大學認為本身並非「善堂」,也可多設自資銜接學位,協助同學取得一個獲社會認可的學歷,不致現時淪為一班「學界夾心階層」。
豬和狼除了在特首選舉中出現,在我們的社會無處不在。中電加價事件上,我們見到「蠢如豬」的政府,以及「狠如狼」的中電,兩者基本上沒有分別,都是令人討厭。 中電在壓力之下,宣布調整加幅,由9.2%降至7.4%,但加幅仍高於通脹。中電指,調整後三成住宅用戶的開支不變,八成用戶每月電費加少於22元,增幅為4.6%。不過,這只是「取巧」的數字遊戲,因為中電所謂的調低加幅,實際上只是將燃料帳負結餘提高,由8億元提高至14億元,簡而言之,中電現在是「做好心」,先墊支燃料費,而這筆「縮數」日後要向市民收回。加價如此「凶狠」,取巧如此「蠱惑」,將中電比喻為狼更為貼切。 中電為狼,那隻豬又是誰呢?邱騰華在中電宣布加價之後,突然化身成人民英雄,與小市民站於同一立場,批評中電加幅過高,又質疑中電營運開支增長不符事實。不過,我們知道,跟中電簽署利潤管制協議,默許中電「自把自為」加價的,正正是曾蔭權政府以及當時已在其位的邱騰華局長。邱局長解釋,當年是有望中電會調低電費,但結果事與願違,政府慘被中電「賣豬仔」,唯有埋怨自己信錯人。 電費基本上年年加,但今年體會特別多,在小市民的角度,我們不滿中電以商界利益為主要考慮,我們亦不滿政府的官僚,在制定政策時沒有充分諮詢基層市民意見。不過,想深一層,被當「豬」的可能是我們一班小市民,政府部門與大機構都希望我們蠢一點,聽話一點。 周一至五刊登
考一考大家,當康文署轄下公園的大樹,其搖搖欲墜的樹幹伸延出路政署管轄的行人路以及由運輸署管理的道路,到底由哪個部門負責?老實說,我也不敢肯定,只知道如果要跟足一貫程序「先開會、後研究、再視察」,恐怕首先要出動的是救護員。 早前跟來自丹麥哥本哈根來的公共空間研究學者,以及一位來自英國城市設計研究專家碰面,討論香港的公共空間及城市規劃,我亦分享了啟德河規劃的經驗。 來自丹麥的學者,給我看過一些在摩士公園附近拍的照片,他奇怪香港的公園全都被圍欄攔著。他的意見是,公園是公共休閒空間,容易與周遭的環境融合,而摩士公園四周只是民居、學校及行人路,拆去圍欄就能擴闊公共空間,做法非常簡單。 英國專家則對黃大仙地區的人口結構,啟德河發展等提出建議,他認為公園或附近的空地,都可以做一些簡單的耕作,讓地區嘗試自給自足,令居民對地區更有歸屬感,更有落葉歸根的感覺。 「官僚!」我用這個詞語解答丹麥學者的提問。圍欄,可以說是殖民地時代流傳下來的產物,用來劃分部門與部門之間的管理範圍。就以摩士公園為為例,圍欄內由康文署管轄,圍欄外可能是路政署、地政總署,甚至運輸署的「領土」,各自有一套規例與處事手法。 「守舊!」我同意英國專家的建議,事實上,這個想法我多年前已提出,當時又被認為是「發白日夢」。當然,我仍然會繼續爭取,在日後的城市規劃上,加入這些創新元素。 一個在外國人眼中奇怪的禁閉式公園,政府認為這樣才易於管理;一些新的城市規劃建議在外國可能非常普及,但香港的政府部門又當是新事物。在「少做少錯,唔做唔錯」的原則下,他們還是眷戀殖民地時代那一套。
近日提起加價,就想起相當「狼死」的中電,加幅達9.2%,連準備卸任的曾特首,也忍不住要「出聲」表達不滿(暫且不討論是不是他愛將邱騰華簽下不平等條約所種惡果);頃刻全港萬眾一心,各黨各派都湧到中電總部示威,要求降低加幅。但中電置若罔聞,中電仍堅持9.2%是「最理想、最合理」的加幅,更理直氣壯地指,加價後的電費,比港燈還要低,故不會順從民意。見到這間「見錢開眼」的中電十分感慨。中電是猶太裔富商嘉道理家族的生意,猶太人出名做生意精明,各種生意都吃得開,羅蘭士嘉道理與賀理士嘉道理兩兄弟掌管著的生意包括能源、地產、酒店、建築等,嘉道理家族更一度是香港首富。 雖然賺錢有方,但不代表事事「賺到盡」,兩位嘉道理家族的代表人物都頗為眷顧基層,其中賀理士嘉道理在二次大戰後,見大批貧苦大眾及到港的內地難民生活苦不堪言,基本生活亦有困難,於是出錢在新界租地及購置工具,教導他們以新方法種植及畜牧,解決他們的生活問題,之後更成立嘉道理農業貸款基金會,令接近三十萬人受惠。我們現在去參觀的嘉道理農場,正是當天的見證。我認識不少老香港,對嘉道理家族都稱讚有嘉。但經此一役,相信會有改變。一間企業一定要有社會良心?我不敢說,因我未曾管理過企業;但肯定做人要有良心,以往嘉道理家族的先例有,今天?很難說。
關愛基金起初「係威係勢」要籌50億,又被指是偷取了商界的意念,更被認為是為某特首候選人助選。到後來一眾富豪「縮沙」,而資助的計劃亦不斷被批評,至今只得18億!不過,姑勿論成效如何,關愛基金一直都是新聞焦點。早前看到一篇報道又關於關愛基金。事緣教育局今年推出計劃,由8月起資助獲全額書簿津貼及綜援學童於學校的膳食費用,每人每日18元,基金的總開支為1.8億。我對計劃十分讚賞,因為對於貧困學生,能在校內有一餐營養充足的午餐外,亦不會與其他學生造成差別,令貧困學生在平等的條件下,融入校園生活。 一個如此多優點的計劃,原本應該讚賞。可惜,教育局早前聲稱為配合服務,向關受基金申請額外撥款開設兩個新的職位,包括以82,975元月薪請一位高級項目主任,以及以53,060元請一位項目主任。教育局表示,這個月薪82,975元,比小學校長還高薪的職位需協助制訂填報及核實紀錄,工作繁複。然而,有小學校長指,有關工作並不複雜,只是跟進需時,但簡單程度連普通的文員已可應付,不明教育局為何如此「大手筆」。替教育局計一計,感覺「妹仔大過主人婆」,一個學生每日資助18元,一個月大約360元,一年扣去兩個月假期才3,600元。至於教育局欲招聘的兩個職位,月薪共13,6035,年薪約共1,630,000元,足夠資助450個學生一年的膳食費,薪金極不合理,有違「關愛」原意。 政府用高薪請一班副局長及政府助理已被質疑「益自己友」,我非常擔心關愛基金會被各部門濫用,浪費基層資源。歡迎關愛基金福利小組駁回教育局之申請,我實在不想見到關愛基金如某些輿論形容,變成「關照基金」。 周一至五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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